何人如此仇恨她,竟下如此剧毒!
“大夫,可有救?”凝儿担心的询问道,神色有些黯然,她早就不抱希望了。
修没有回答,起身去配置草药。
凝儿双手紧紧的攥着床单,紧张的看着修忙碌的背影。
修把草药碾细,然后放置香炉里,淡淡的草药香便弥漫出来。
凝儿紧张的心绪也平静下来,只是感觉到胸口有些隐隐的疼痛,不急不缓。
“我要在你后背施针,你将上衣退下吧!”修淡淡的吩咐道,从药箱里取过银针包。
凝儿微楞,脸色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虽说修是大夫,可这样着实难为情!
贝齿紧咬,缓缓的放下上衣,香肩便映入修的眼中,转过来的修木然的看着,手里的银针掉落在地上,双目紧紧的盯着凝儿的后背,满是错愕,却又满是激动。
“你身上怎么会有月牙图案?”修有些颤抖的问道,既欣喜,又疑惑。
后肩上那抹红色月牙形状被藤蔓缠绕,显得那么诡异,却魅惑不堪。
凝儿一愣,回头看着修一脸复杂的表情。
“我不知道,好像从小就有吧!”凝儿回道。
修双眼闪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声道,“老臣参见公主殿下!”
凝儿全身僵硬,眉头微蹙,奇怪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从小就是孤儿,怎么可能是公主。”
修抬头望着凝儿,缓缓道,“你身上的月牙标记正是雾月国历代公主的标志,你否认不了的。”
凝儿沉默,她也一直奇怪她身上怎么会有那么怪异的图案,但转而笑道,“修名医,我是来治病的,你还是先帮我治病吧!”
“老臣定当竭力救治公主殿下,请恕老臣冒犯公主殿下!”修起身,躬身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银针包,取出一根根银针扎在穴位上,每个手法都极其认真,不一会,凝儿的后背便插满了银针。
凌谨尘在外面来回走动着,心里有又焦急,又是担心。
过了一个时辰,修取出银针,让凝儿泡浴在药水中,安排好后,推开房门,凌谨尘急忙迎了上去,焦急道,“怎么样了?”
修轻叹一口气,无奈道,“她身上的七痛之毒我解不了。”
凌谨尘僵住,低怒道,“你不是名医吗,你怎么会解不了毒!”
“因为她身体有两种毒,之前压抑着毒性,现在已融入新的毒性,如若贸然下药,可能会丧命。”
“你放心吧,我会尽力医治她的。”修坚定道,她绝不会让雾月国唯一的血脉出现任何差池。
“谢谢!”凌谨尘感激的说道。
修回到房间,取来纸墨,毛笔飞舞着。
把信系在信鸽的脚上,放飞了出去,脸上的皱纹因为欣喜的笑意变得弯曲,仿若这一切都有了目标,有了新的开始。
经过几日药水的浸泡,身上的毒已经清理干净了,可是那隐藏的七痛之毒却让修无能为力,几乎翻遍了医术,都解不了。
不禁咒骂起来,什么名医,连公主的毒都解不了,真是枉费一生的医术!
凝儿走到修房门外,轻敲房门。
“公主?”修诧异着凝儿的突然出现。
凝儿有些尴尬的一笑,“可否让我进去?”
“进来吧!”修让了开,等凝儿走进屋内,掩上了房门。
凝儿简单的打量了房内,在桌旁坐了下来。
“公主来是有什么事吗?”修斟着茶问道。
“我,我想知道所有的事!”凝儿缓缓道,细想了很久,还是想知道她过去的故事。
修高兴的一笑,公主总是是承认了。
“我是雾月国的御医,当年雾月国虽小,却也是国泰民安,日子过得很平静。直到二十年前……”修身子有些颤抖,那永久的记忆缓缓打开。
二十年前,凤祁一直想吞并雾月国,加上奸臣串通凤祁国,加速了雾月的战败,太子战死沙场。最终,凤祁士兵攻入皇宫,皇后将刚出生在襁褓的公主交给一个奶娘逃出宫去。雾月国被灭,公主也失去了消息,任他们复国之士千番打听也无果,但依旧没有放弃寻找公主。
修温和的看着凝儿,现在连老天爷也帮他们,看来复国有望了!
凝儿低垂着头,眼眶有些湿润,这才想起那块绿如意,哑声问道,“我,皇后是不是有一块绿如意?”
母后这个词对凝儿来说是那么陌生,却又让她内心温暖,以前是她不愿触碰的词,而如今却是不敢触碰。
“没错,那块绿如意是皇后娘娘珍爱之物,不过雾月国被灭后,绿如意也不见了。”修奇怪的的看着凝儿,低声问道,“你见过?”
凝儿轻点头,“在,在夫君家里,可是被我不小心摔碎了!”凝儿有些伤感的说道,那是皇后唯一的遗物,却没能保护好,心里万分自责。
“没事的,想必你母后也不会怪你的!”修安慰道。
修面色迟疑,问道,“敢问公主,你夫君是什么人?”
凝儿一愣,毫不犹豫道,“夫君只是商人。”
修了然,既然是商人就不会对复国大计有阻碍,反而会有更大的帮助。
“公主,现在我们找到你了,希望公主能带领我们这些人复国!”修说罢,便跪在了凝儿面前。
凝儿惊慌的想要扶起他,却被拦住了,硬声道,“公主,我们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就是把希望寄托在公主身上,请公主带领我们复国。”
凝儿楞然,不知如何是好,她只是一介女子,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再说,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复国。
“我,我不想复国!”凝儿最终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修愣住,抬头望着凝儿,悲切道,“难道公主忘了国仇家恨了吗?”
“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凝儿茫然道。
语毕,凝儿起身离开,决绝的背影让修不知所措,但他不能就这样放弃的,那些复国将士的苦心不能白费!
凝儿走出院子,望着山下一片苍翠,却觉得好陌生,就如父皇和母后这般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