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小心的盖上被子,但见她神色极为不安稳,心里更是愧疚。
呆坐了会,便走出房门,来到正厅。
莫兰闯了进来,“咚”的一声,跪在了凌谨尘面前,哽咽道,“求皇上为我家主子做主,一定要严惩那个臭道士。”
轻叹一声,道,“你且起来再说。”
莫兰望了一眼,缓缓起身,道,“这几日主子经常一个人发呆,时常被噩梦惊醒,整个人憔悴了很多,皇上不知道那个臭道士是如何,如何欺负主子的。”莫兰说着说着便小声的哭了起来。
凌谨尘目光寒冷,怒喊,“安海!”
“奴才在!”躬身一旁,听从吩咐。
“马上派人去捉拿那个道士,朕要将他碎尸万段!”凌谨尘冷冷的说道,双手紧握,手上青筋暴起。
“是,奴才这就去办!”安海应声急忙下去了,才离宫几日便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安海轻叹。
莫兰擦干眼泪道,“要不是太后针对我家主子,主子也不会受这样的气。”
“你先下去吧!”凌谨尘斜视了她一眼。
莫兰见此也不敢再说什么,行了礼,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凌谨尘疲惫的倚靠在椅子上,微闭双眼,修长的睫毛微微的跳动着。
母后的性子他是最清楚的,就算是她的主意又能怎样,说道底她也是太后。
“母后,你何时才能懂朕的心?”
莫兰也明白皇上是不可能拿太后怎样的,所以就要让那臭道士把太后应受的全都受了,这样想心里也舒坦多了。
第二日那个道士便被抓住了,听说已经打得面目全非,皇上把他关进了刑部的地牢,那里有一百多中刑具,皇上说要让他一一试下。
但正是因为这样,扫了太后的颜面,更是让凝儿成了她的眼中钉。
福寿宫,太后怒气未消,静妃安坐在一旁,说道,“母后,现在皇上为了凝妃都不顾太后的颜面了,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皇上那么护着她,哀家能怎么办?”太后怒声道,她还不信斗不过一个小妮子。
静妃抚上微凸的肚子,眼眸微瞟,道,“皇上已经好多天没来看我们母子了,现在连孩子的情面也不顾了。”
太后微叹气,道,“说到底还是那凝妃的错,皇上再无情也不敢不要皇嗣,就算哀家能容忍,那朝堂上的大臣能答应吗?”
静妃安心的点头,太后说得没错,这可是凤祁第一个皇嗣,也是将来的太子,就会母凭子贵,到时便是皇后了。
如此一样,便安心了许多。
凝儿修养了些日子,身上的伤也好了,便想趁着太阳好出去走走。
“主子,我扶着你吧!”莫兰小心翼翼的,深怕凝儿一个脚步不稳会摔倒。
凝儿无奈一笑,戏说道,“我又不是伤的脚,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主子,不许说这样的话!”莫兰有些怒意,“主子要好好的,什么伤不伤的!”
“好好,我以后都不说了!”
望着太阳,呼吸着空气,总是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
凝儿苦涩一笑,只要能活着就好!
这日,静妃依靠在软榻上小憩,手轻抚着肚子,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娘娘,不好了!”秋荷慌慌张张疾步走了进来,神色焦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静妃不悦的斜视秋荷一眼。
秋荷镇定下来,走到静妃身边,低声说道,“娘娘,奴婢刚在外面听到梨妃有喜了!”
静妃一惊,坐起了身来,“这怎么肯能?”皇上不可能宠幸梨妃,不可能会怀孕的!
“是真的,太医刚去诊断过了,不会有错的!”秋荷肯定的说道。
看着秋荷如此肯定,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这是她万万没料到的,如果自己的孩子有不测,那么梨妃的孩子便会顺理成章的成为太子了。
静妃眼眸闪过一丝杀气,这孩子留不得,怪只怪他来得不是时候。
静妃覆上肚子,沉寂说道,“你去太医院找曾太医,办事小心点!”
秋荷明白过来,便领命离开。
静妃又靠回了软榻上,凤眸闪过一丝杀意,为了确保自己的皇儿能顺利成为太子,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白疏一脸喜悦的躺在床上,凝儿也为她高兴。
“都一个月了,怎么瞒着这么久啊?”凝儿有些责备的看着她。
“我也不确定,没敢乱说!”白疏抿唇一笑,连眼角的笑意也都那么温和。
“嗯!”凝儿应了声,也没在多说什么,手不经意的拂过腹部,都这么久了,自己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也许自己没有孩子缘吧,凝儿也不想强求。
“皇上驾到!”尖锐的声音传进屋内。
凝儿急忙起身迎驾。
“参见皇上!”凝儿躬身道。
凌谨尘轻点头,目光落在梨妃身上。
“臣妾参见皇上!”梨妃微福了身子,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梨妃身子可有不适?”凌谨尘淡淡的询问道,完全没有为人父的喜悦。
白疏眼眸闪过一丝伤痛,笑着回道,“臣妾很好,皇儿也很好,皇上不用担心!”
凝儿点头,对身后的安海吩咐道,“梨妃需要静养,别让其他人打扰,派太医做来瞧瞧,让人好好照顾梨妃。”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安海领命,急匆匆的离开。
“皇上?”白疏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喜悦。
“梨妃你好好休息,朕还有政务要处理,过几日再来看你!”说罢,便走出了屋内,没有一丝留恋。
白疏勉强一笑,无力道,“凝儿,我累了,想休息!”
凝儿淡淡的点头,走出了房间。
白疏安静的躺在床上,双手紧攥床单,泪滑落眼角。
我的皇儿,你看,没有人会在意你的到来,你看,所有人都在笑我们。
我的皇儿!
白疏翻身,趴在床上,任眼泪打湿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