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吧。”她递给他的时候说道。
周澈南看着便签纸上一排数字,惊讶地问:“这是什么?”
“这是言语蕊的手机号。”
周澈南正不知所何反应的时候,乔梓萱又补了一句:“她对你很有好感,你要把握哦。”
“那么你这个星期我给你打网球你来不来?”他还不肯死心地问道。
她唇角牵了一牵,调皮地回答道:“当然会来了。你记的要打电话给她啊。”
周澈南看着纸上那几个号码,那个陌生的号码,而且言语蕊的样子他都记不大清了。让他给陌生的一个女人打电话,他突然间感觉到很忐忑了。
到了晚上,林风眠从卧室的浴室洗完澡又回到书房来,顺手打开那部监控的电脑,每天看一下监控录像似乎已经成为他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周澈南正在书桌上看着一大叠的文件,翻看了一会儿又从抽屉里拿出那张纸片,怔怔地盯着上面的字。
林风眠又见到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意识到那张纸片上写着是一串手机号码,他依次地拨了过去,每摁一个键似乎都很费劲似的。终于他把那十一个数字都拨了出去,林风眠看到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又做了几次深呼吸。他到底在打电话给谁呢?偶尔林风眠也会看到他给乔梓萱拨过几次电话,而这一次却拨得这样不甘不愿,似乎很踌躇的。
“喂。”他听到周澈南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语调接通了那个电话。
林风眠的两眼定定地盯视着屏幕里的那张脸,看到周澈南的嘴角微微地往上牵起,似乎笑得很勉强,而声音也不怎么自然。
他到底在打给谁?林风眠摸着棱角分明的下巴,目不转盯地盯着他。
“吃饭?”他透过屏幕看到周澈南差点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有些结巴地说道。
凭他的直觉,他感觉到周澈南是给一个女人在打电话,可是从周澈南的态度以及语气上来判断,他对于这个女人不是很感兴趣。
难道是周澈南的仰慕者?一个大问号又在他的脑海里生成了。他耐着性子又继续地听下去。
周澈南用了一个蹩脚的借口把对方给拒绝了。
看到他挂上电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林风眠看着电脑屏幕下面的时间,整个通话过程不超过十分钟,随后他将电脑关闭了。
到了约好打网球的那一日,周澈南早早地作好准备,背着大包拿着网球拍来到场地。他等了一会儿,便发了一条短消息给乔梓萱,乔梓萱很快地回复说马上到。看到这三个字,他便雀跃起来。如果今天跟梓萱打完网球之后,顺便还可以约她吃饭,真是一举两得的事。过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样子,他看到从场外走过来一个穿粉色吊带上衣跟黑色网球裙子的女人姗姗的,缓缓地朝他走过来,她的肤色很白皙,一副巨大的墨镜遮住了她的五官,她戴了一顶白色的网球帽子,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脑后面的马尾辫一晃一荡的,浑身洋溢着活力。
她径自地走到他的面前,一只手将网球拍背在肩上,另一只手握着一个黑色的大包。当她取下墨镜的那一瞬间,周澈南惊讶极了。原来是言语蕊。
“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她落落大方地说着,一点也不忸怩造作。她一身雪白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微微地泛起一层光泽。
周澈南报以微笑,只是他将头微微地朝她方向探了一探。
“梓萱,她说路上堵车要过一会儿才来。”言语蕊似乎看出他的疑问,将垂在肩膀上的辫子往后一甩。
周澈南听了她的回答只得笑了一笑。不过他面对女生总是胆怯羞涩,尤其是对着言语蕊,也许是因为上次乔梓萱将他介绍给了她,自己又听了梓萱的话贸贸然地给她打了一通电话,所以觉的不太自在似的。可是还有一点他想不通,为什么他明明约了梓萱,而言语蕊却会出现。
“我们也来打一场怎么样?”她露出一排又细又白的牙齿说道。
周澈南想了一下便同意了。这样也好,可以避免两人交谈之间出现的停顿。
想不到言语蕊一上场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就像是网球名将莎拉波娃,握拍,接球样样都不含糊。而周澈南也算是比较会打网球的了,想不到面对言语蕊发过来的球,他接得十分费劲辛苦。几个回合下来他就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他微俯下身,两只手压在膝盖上,眼睛迷缝起来。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而乔梓萱还没有到。想到这里,他伸手朝她示意停一下。
言语蕊便点了点头,朝他跑了过来。
“想不到你的技术这么好!”他喘着气又从包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大毛巾擦着脖子上沁出来的汗。
而她似乎一点要出汗的痕迹也没有。她将球拍放在桌子上,将帽檐正了正说道:“以前我小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家还有点钱,就把我送去学校学了五年的网球。原本我妈还希望把我培养成网球明星呢。”
“原来如此。”他由衷地点了点头,“怪不得看你的姿势,特别标准。原来是从小基础打得好。”
“你也别谦虚了,你的技术也不赖。”她眼神柔和地望着他。
“我那只是学了一点皮毛而已,以前在学校里参加了网球队才练的。”他羞赧地说道。
在学校时因为乔梓萱是网球队的成员,他才偷偷地报了名也进去了。想不到乔梓萱打了一年之后就因功课繁重退出了网球队。而他一直没有放弃,继续练了下去。虽然当初是因为梓萱的缘故才进了网球队,却因此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在国外的时候也参加过网球队,还是副队长呢。”她托着下颌,她侧面微微上翘的鼻子生动鲜活。
他笑了起来。
而言语蕊却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嘴里小声地咕囔了一句:“怎么梓萱还没有来呢?”
他听着她的话,又用毛巾揩试了一下脸。
这时他终于看到一个行色匆匆的身影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