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廊尽端是座六角石亭,恰是池塘的中心点,被石桥连接往环绕庭院一匝的回廊处。古树参天,茂密硕壮,生气勃勃。
车恒和冰清一行人穿过石亭,过桥登廊,眼前豁然开阔,尽端处是一座宏伟开间的木构建筑,一株高达十数丈的槐树在庭院中心气象万千的参天高撑,使整个王宫浑成一体,车恒大感称奇,跟着冰清缓步登上有牌匾刻上奇怪文字(上古文字)的建筑物的白石台阶。
整个大殿里,偌大的空间里,两旁站了少许几个人,看那装束和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以车恒敏锐的感应力,这堂上所有每个人的法力就可以以一已之力抗衡自己伙伴所有的人,车恒心里暗暗心惊。当车恒出现在大殿所有的人面前时,他们也如宫门前那些士兵一样傻了!
隔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年纪在约他们人类中年的样子(他们上古人类的寿命非常长,几近于永生的境地),这才回过神来,嘴唇颤抖着挤出几个字来:这怎么可能天烬王子。
“好了!”一个洪亮地声音响起。
一个人立在高堂之上,身披青色的王者长袍,整个身形雄伟如山,两手负后,车恒还未看清五官轮廓,从面前那人身上已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这种气势之人相信除了索天就不会是其它人了。
车恒打量高台上的索天,那如剑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深沉如水,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还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还得难以捉摸。
他的两鬓添霜,反给他增添超脱天地之气的气派,让人望上去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
车恒面对这天地之间久闻名的超卓人物,心下也肃然起敬,这是那个可以与上级妖王同等级的人物,老老实实向他施礼道:“在下车恒,拜见古国王者索天!”
索天温柔中又带着威严的声音传来:“孩子,走过来一点!”
车恒走近了几步,抬起头打量那个索天,出乎意料地是那个索天并没有像他想象地看着自己的面孔露出吃惊地样子,索天缓步来到车恒身旁,淡然地道:小伙子不论是武功和胆色,确实不凡,告诉我你和你的伙伴穿越了整个妖界来到此地,为何而来?”
瞧着索天雄拔的姿态,车恒想起那个冰清对自己所说的话,可如果撒谎,他相信什么都逃不过索天那双锐利的眼睛,还不如索性坦白地好,他苦笑道:“如果我是来取那噬天,不何索天会不会震怒?”
索天听到此处,倏地立定,厉喝道:”如为此目的,你死心好了!就算你走过了闯过了无数的难关,来到这里,也不可能得到噬天!”
冰清看到车恒如此的坦白出来,惹得那索天大怒,面容上露出嗔怪的神情,自己万般嘱咐他,他竟然一句话都不听!
车恒觉到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仰天大笑,双眼暴射出光芒,沉声道:“既是如此,车恒乐于领教古国索天的法力,请!”
听到此话,冰清深深地叹一口气,他完全是把自己所有的生路全部给堵死了,如此过激的话还不引起索天大怒不可!
她焦虑之下,不禁出声道:“索天,虽然他狂妄无知,但也是出自坦白,请原谅如此的鲁莽!”
索天一挥手,打断她的话,沉声道:“冰清,不要因为他长得像你的以前未婚夫,你忘了立场,记住他并不是天烬!”
一句话让冰清噤若寒蝉,车恒听到这话,吃了一惊,看到冰清已经在一旁痛苦地闭上眼睛,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在山洞中她那么失态地不顾一切地抱住他,原来她竟然是古国未来的王子妃!
索天旋风般转过身来,闪亮得像深黑夜空最明亮星光的眼神异芒大作,利箭般迎上车恒的目光,面孔上仍如不波止水,冷然道:”我可以当你刚才的话只是无知者之言,看到你眼前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挑战我!”
车恒听到此处,毫无惧色,从身上拿起了射天弓,金色的手套闪现出灿烂的光芒,他搭箭在弦上,缓缓拉开整个弓身,双目同时神光电射,此时的他与那个射天弓浑然一体!
“车恒,不可!”旁边的冷清地阻止地道。
大殿上所有的人纷纷抽出自己的手中的兵器,这时,索天一挥手阻拦,他淡然地道:“年青人,勇气可嘉,那就过来了!”
“得罪了!”车恒沉声地道。
手中的箭已经射去,一道金色的光芒向那个索天射去,那索天出乎意料并没有躲闪,站在原地不动,就在接近他时,那索天缓缓挥出自己的右手,那么刹那,一堵如铜墙铁壁、无形却有实的斗气,那个金色的光芒突然立在半空不动了,车恒简真难以置信眼前的情景。
“咣当!”一阵轻脆地声音,箭羽跌落在地上不动了,以索天的右手为中心的一股强大的气流向他涌过,车恒一边惊讶自己顷出全力的一箭竟然被他给如此惊人的化去,一边令他必须运气抵抗强大的气息,更要迫自己涌起斗志,否则必然心胆俱寒,不战而溃。
那索天看到车恒吃力的表情,喝道:“此刻你还不认输吗?”
车恒咬着牙,“铮”的一声,他手中的剑出鞘了,双目迸射出前所未见的精芒,眨也不眨地注视对手。剑气狂涌而至时,顺疾击去,大有不成功便成仁,壮土一去兮干复还之势。
此情景,那索天淡然地道:“看不出你如此的倔强!还真像天烬的懔性。”
说罢跨前一步,庞大的气势像从天上地下钻出涌起的狂扬,随他肯定而有力的步伐,挟带冰寒彻骨的斗气,往车恒卷来。
车恒闭上了眼睛,感应着那索天在近距离的两丈许的空间内所有的气息的不断变化。
当!当剑与掌交击。
车恒闷哼一声,连人带剑给索天掌上发去的斗气扫得跄踉跌退三步,当他恰好亦封死索天的后着变化。
“好!”索天出声赞道。“我的每一个变化都能够如此的清楚,小伙子,假以时日前途无量!但就是如此你也距离差远了,这一战注定你失败无疑!”
车恒被那强大的扑天盖地的斗气震得五脏六腑似乎移位了,这个索天那浑厚的斗气简直差点刚才要了他的命,嘴角涌出血来,他用手擦去,沉声地道:“我知道我会失败,我也明白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还是会向你挑战,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自己能够做得最好,把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做得最好,那么就足够了!接招吧,就算死在你的手中我也不后悔!”
索天眼神闪现出一丝波动,车恒傲然一笑,强忍胸口的窒息感觉,双脚猛撑。手中的剑横扫对手。
剑法开展,化巧为拙,如影附形的一剑劈出。登时风雷并发,剑势威猛无伦!
索天大喝一声好,锐目亮起异采,面孔却不含丝毫喜怒哀乐,手中浑然出掌,对着车恒的剑法劈去。
以车恒此刻也要对自己心服口服,这一剑式乃他实战以来超常发挥,颠峰之作,本来以为凭以可以占一些上风,谁知索天的气势不住膨湃增强,令他压力大增,那精彩的剑式竟然如手足被缚,使不出半分的力道。
呛!两人乍分倏合。
旁边的人在旁观战,可能认为那索天每一式都是简单朴拙,倒是车恒那闪现出来的剑花如此的缤纷多彩,煞是好看,但身在打斗中的车恒却明白对方掌风挥动之间,实酝藏千变万化,有一种风起云动的教人无法掌握其来踪去迹的奥妙。
但他还是不想在这个索天面前服软,咬牙硬撑着,在从任何角度攻去了的无数的剑式之后,他的斗气已接近油尽灯枯了。
而此时索天终于发出了无可抗衡、惊天地泣鬼神的斗气,车恒在这仿如惊涛骇浪,暴雨狂风的大海中挣扎求存,此时他已筋疲力尽,面临没顶之祸。
他自忖必死,最后终于发出中间没有任何隙缝破绽的最后一招。这一招完全不留后势,登时生出强大无匹的凶厉之势!
索天双目射出光芒,笑道:“痛快!痛快!”整个身体的衣袍涌动起来,就在那么斗气翻飞之时硬接他倾出全力的一击。
最后一击后,车恒无已为继,此时索天一掌扫来,把他整个劈得往后抛跌,就那么滚出好几丈,坐倒在整个地板。
“哗”!车恒终于忍不住,喷出漫天鲜血。
自盼必死无疑时,索天的声音传出来道:“你已重伤,今天就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