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门口,大皇子安阳无渊正要进去,被两位娘娘挡在了门口,“任何人都不得进去。”陈妃娘娘的声音冷酷却不容违拗。肖妃娘娘也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无渊。
“我是父皇的儿子,怎能不让我见面,你们这样是为了什么?”无渊的声音很响并却有恃无恐。
他并不去理会陈妃娘娘刚才所说,而是迈步走向了大殿,大有忤逆之意。
“大胆。”陈妃厉声道。
虽然是厉声,但这声音中隐约带着一丝无力。她没有侍卫,而无渊的侍卫已把持了大门。
“站住。”孟优大声喊道,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种勇气去呵住安阳无渊,每次见到无渊时总免不了脸红耳热的,但这次是从心底发出的叱责,看不过去了。皇帝都快完了还这样的吵闹,太不把自己的父亲放在心里了。
无渊回头,见是孟优,很鄙视地看着她,“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替皇上治病,皇上需要安静,你这样吵闹会害了皇上。”
“替皇上看病?”无渊表现出了无限的不屑与不信,对于权力的可望令他失去了耐心与理智。
“挡我者死。”无渊公然拔剑出鞘,剑峰在夕阳中现着森森的寒光,指向了孟优。孟优心里崩溃,一切美好的形像在她心里骤然消失。
“你麻痹。”孟优突暴粗口,“你老爸都快死了你还在这里吵闹,你是想让他快点死吧,这样你有机会篡权了。”
突然一道寒光如银蛇般袭向孟优,孟优不懂躲避,只是条件反射地把身子向后仰,身子生硬地摔向地面。一条有力的胳膊揽住了孟优即将摔倒的身子,拂尘轻弹剑峰,脚尖在地上一点,抱着孟优,身子一旋纵向一边。
哧--
剑气划过无雁的手臂,一道耀眼的鲜血从衣服里流了出来。鲜血刺痛了孟优的心,孟优用近似仇恨的目光怒视无渊,眼前这个貌似美貌潇洒的少年竟然伤了自己珍视的大哥。
“安阳无渊!”孟优无畏地叱呵道。
无渊并不对理会孟优,径直走向大殿,风吹过他的长袍批肩,掀起下摆哗哗作响,如冷漠疯狂奔向死神那样的阴鸷,孟优彻底心寒。
“安阳无渊!”又一声叱呵声从无渊身后传来,音质中充满威严与稳重。
无渊回头,见是兵部尚书,心里还是吃惊不小,再见自己带来的侍卫都已受制于人,便知不可强行做事了,再说兵部尚书是陈妃娘娘的大哥,于是见风使舵,马上掉转方向,“大人,我只是想见见父皇,别无他意,不想被东平王嗣子阻挠,外王嗣子都是居心叵测之辈。”
陈尚书本想把大皇子拿下以绝后患,但见陈妃娘娘一旁给他使眼色,表示先不要动他,动了他表面看着我少了个对手,其实也给他人提供方便,让别人也少个对手,让他闹或许对我们有利。
陈尚书心领神会,“殿下,皇上没有昭见你,还是不要冒然去进鉴,皇上正在精心调养中,你不如回去。”
“那好,我回去。”无渊见有个梯子伸过来,不赶紧下来更待何时。
嘶──
一片袍子撕下,孟优麻利地给无雁手臂扎好,不无心疼地说:“先止一下血,等回去再包扎。”
孟优有点心烦意乱,这权利的争权真是太触目惊心,它认人迷失了本性,亲情、友情、爱情都可以舍弃甚至利用。
默默地走进皇上的寝宫,孟优正襟危坐,点燃小炉,取出膏药,慢慢地操作,这一贴下去会怎样心里没有底,中药的香味在寝宫弥漫开来,这让孟优感受到点点的温暖。
一直喜欢这个味,它是独特的有别于其他的中药味。在孤独的时候感受它,它犹如茫茫大海中的灯塔,让孟优看到希望。在烦躁的时候感受它,它似静静焚烧的一枝藏香,让孟优宁静致远。
膏药在孟优手里悄悄溶化,呈现缓慢的流动状,像极即将凝固的琥珀。孟优用极其轻微的动作把膏药敷在皇帝的后颈处。就看今夜的了,孟优想。
从皇帝寝宫里出来,孟优浑身是汗,是紧张还是天气热,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叮嘱两位王妃两个字:安静。然后带着无雁回凝晖苑去了。
回到凝晖苑,孟优首先给无雁上药包扎。
把无雁的上衣除去,露出白皙而又结实的肌肤。若沁给孟优准备好金伤药后不好意思地回避了。
“大哥,今天你若不在我身边,恐怕我是没命了,那安阳无渊的剑一定刺中我的心脏。”孟优看着伤口不是很深,倒也放心了,轻轻地给无雁上药。
无雁很喜欢看孟优做事时专注的样子,不论是熬药还是上药那眼神总给人一种深情款款的样子,仿佛她在跟她所做的事恋爱一样,情浓得化不开。
“我要死了,你会怎样?”孟优问。
无雁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想的是即使舍命也要保护好孟优,没有想过她会死去。
“大哥,我们做好逃走的准备吧,这皇帝的病治不治得好,我没有半点把握,如果真治不好,那我得人头落地了,那些人饶不过我。”
“那些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我晚上去探探路,情况不对还是走为上计。”
若沁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很紧张,看来皇宫即将要发生大的变动。
“若沁,你连夜就出宫去。皇帝已两天水米不进了,再不醒来,过不了明天就得死翘翘了。你先去找你爷爷去,你一走,我这里的也放心些。”
“不。公子,我不能离开你。”若沁舍不得离开,两眼泪汪汪的。
“若沁,安全最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活得好好的,不怕以后我们没有想见的日子。”
“大哥,你送若沁出去。”孟优又对无雁说。
“那一起走吧。”若沁真心舍不得,想各种理由。
“皇帝刚敷了膏药,还不知情况如何,如若有疗效,最好,皇宫内还是风平浪静。我等几天再说吧,总会出皇宫去的。你听话今夜就走,夜长梦多事多变。”孟优不容若沁狡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