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隽永,殿下要去雪国?为什么去雪国?”我套上衣服,问了一连串问题:“现在就走吗?我可不可以不去?”陆清风要去雪国,还要带我去,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万一有什么风险,那可就不好了。他这么把我一带走,不知要多少些时日呢,我还有盯着隐赜呢!更何况,这雪国,听着这名字都感觉冷飕飕的,还是不要去了。
我整理好衣衫,跑到书院门前,看到一盏紫色绣着仙鹤的车轿子停在那,轿子后面还有好几个箱子,有多人守卫,里面好似装着金银珠宝。
我撩开帘子,刚要说:“殿下,我可不可以……”不去二字登时间湮没在了我的喉咙里。因为我看到,隐赜也端端正正地坐在里面。
“你可不可以什么?”陆清风挑了挑眉,神色一如往常一般肃穆,奕奕逼人。
我把话咽了回去,低着头,想着措辞。
隐赜却道:“狂且兄你要不要先上来,我们路上再说。”
我满心欢喜,笑容掩着眼里的尴尬:“对对对!路上说!”
我愈来愈觉得,姐姐真是有眼光。
“可以什么?”上了马车,陆清风又一次逼问,他把手放在他一旁的坐垫上,示意我坐下去。
“这……”大脑飞速的旋转,我终于想到点子:“可不可以在雪国游玩一番!”
陆清风长眉凤目不减孤绝:“我们是去办事的,不是去玩的。”
“办什么事啊?”
陆清风没有回答,只是斜睨着帘幕上的花纹,倒是隐赜替他说了:“雪国的皇帝摆了个外交宴。皇上要我们备了厚礼去赴宴。”
我点了点头,问题不减:“那去雪国的路程要多久?”之前我游历各地,却不曾到过雪国,一时间对雪国有些好奇。
“五天的路程。”隐赜答。
我对雪国之前只知道,他们说得语言还和兰国的语言不一样。如今晓得,雪国还挺远的。
怕是这次行程还要带个翻译。
我蓦然想到当初陆清风问我是不是雪国人,幸好当时我回答了“不是”,若是回答了“是”,今日可是要露馅了!若我回答了我是雪国人,那岂不是他们会叫我来做翻译?
想到这,我不由地问道:“听说雪国和其他国家说的语言还不大一样,要带翻译么?”
隐赜笑了笑:“我们殿下就会,不必带翻译。”
“噢……”我若有所思,朝着陆清风开了个笑脸:“殿下真厉害。”
陆清风给了我一个眼风,又别过脸去。
马车颠簸,也不知道行驶到了哪儿,但还尚未出城门,断断续续能听到小贩的吆喝声,我偷偷瞧着轿子中的人打发时间。
一个紫衣俊雅的男人,举止从容,月朗山高,拥有万斛清才,真是个美玉良金。
难怪姐姐喜欢他。
另一个一袭兰衣出尘如玉树芝兰,白皙丰颐,眉比青山,虽然是块隋珠和璧,但他不解风趣。
瞧着他冷冰冰的样子,我还是转头看隐赜。
如今我是确认了他跟女儿国有什么关系,既然跟女儿国有关系,又长得这么像姐夫,那肯定跟姐姐有关系。说不准就是姐夫。那既然是昔人恋人,若久别重逢,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呢?上演一段《钗头凤》?
假如说……我变作姐姐的样子与隐赜重逢,或许我能知道些什么……想到这,我眉头舒张,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