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这一切都是真的后,楚衍当即回忆着前身,修炼的情景,想试试下,修仙的感觉,到底是咋样的。
拿出自己白兰长衫内的一块小纸皮,上面密密麻麻地刻录着,大秦中期四到六重的灵脉境至衍诀,回忆着昔日修炼的概要,楚衍两眼微闭,开始沉入修行当中。
.......
“师兄,师兄,快起来~”
“小师妹?”听到急促的敲门声,特别是那熟悉的叫声,修炼一晚上,才刚躺下的楚衍,不由止住想要睡一睡的念头,随即强撑着起来,打算穿好白皮布鞋。
可却在这时,砰的轰一声炸响!
轰~砰!
看着散破一地的两扇木门,目瞪口呆的楚衍,顿时顺着破碎的门,朝上缓缓看去。
待看清是那一倩影后,楚衍顿时伸出手指,指着倩影,颤抖地道“雪儿!!你!”
“师兄,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更衣呢!”不小心弄开门的熙雪,待看到还穿着浅白睡衫的楚衍,焦急的内心顿时火了,话不再多说,家庭主妇气场一放,当即架起目呆的楚衍,放坐好红橙凳上,拿着旁边放好的衣物,迅速给楚衍穿上。
而面对这么个闪电穿衣过程,楚衍则如机械式地响应着。
“师兄?你还有病?”熙雪看着还在呆愣的楚衍,以为伤还没有好,眼神里顿时流露出担心。
我还有病?师妹啊,我实在想不清楚我前身到底是咋活的,我无语啊!
内心扯淡的楚衍,看着那关心的眼神,面色一笑道“咳!年轻人,哪有什么病不病!只是师兄甚感自己的心脏太年轻,经不太起吓。呵呵~”
听着楚衍的微笑声,松下心的熙雪,却又忽地叫声道”啊!又忘了。“
“怎么了雪儿?”
面容焦急的熙雪,却不由分说地拉起楚衍的右手,朝外赶着叫道“师兄,快去大殿!师尊快不行了~”
师父不行了?插,自己莫不是正赶上改朝换代的时刻,那劳资~
暗感机遇无限的楚衍,当即表情一变道“什么?师父不行了!”吃惊中,挂满着不安与悲痛,随即,抓着熙雪的小手悲痛难耐道“还不快带师兄去!”
嫡传弟子住在无双峰上,男嫡传弟子住在无双北院,女嫡传弟子则住在无双南院,而此刻楚衍的阁门外,楚衍却墨迹着手上的百锻剑,呆愣地看着天空上飞起的人影。
“师兄,快点!其他师兄师姐都快到了!”抛剑、踏剑既飞的熙雪,正要御剑飞往正天峰时,却忽地看到,无双峰上那原地停留,摆弄的百锻剑楚衍。
“师妹啊,我恐高!你先下来!”面对丛云流水飞往天空的熙雪,楚衍内心渴望中带着激动道,不是他不想回忆前身御剑的样子,而是光回忆却不得要领啊!
“……”
半空上,穿着锦白长衫的楚衍,紧紧环抱住眼前娇小的身躯,俊朗的面容冷静地道“师妹,师父老人家要紧,你有多快,就飞多快吧!”
“嗯!”被楚衍抱住的熙雪,皎洁的小脸蛋上,悄染一缕绯红,听着楚衍的声音,熙雪细咛了声后,既迅速御剑飞往正天峰上。
正天峰上正天殿,一个类似王朝朝堂的地方,也是大秦宗最庄严之地。
此刻正天殿下百米之处,千余人丛,剑负林立,面容悲痛地,看着百米外庄严古朴地大殿。
一道剑光从空而降,跳立收剑的熙雪,朝着正天殿外的千余外宗弟子点点头后,既直接拉起还在晕乎的楚衍,匆匆赶入正天殿内。
一、二重灵脉境的是外宗弟子,三重境以上的则是内宗弟子,此刻看着殿内近百跪伏的内宗弟子,本想保持微笑的楚衍,神情顿时一变,回忆着前世惨痛的时光,脸上瞬既换成悲戚面容。
而在近百内宗弟子前,略显突出的几位自然是嫡传弟子,而此刻被拉到嫡传弟子前的楚衍,在看到不远处紫木雕龙椅上,坐着的脸色苍白,面容古稀的老者后,楚衍的眼眶,就若喷池般浓冒细雨。
“师尊,衍师兄来了!”熙雪来到老者雕龙椅前,恭敬而悲痛的出声道。
“咳~咳~衍儿来了。”老者缓缓睁开枯黄的眼睛,有些虚弱的开口道。
“师父,衍儿来了!呜呜呜,衍儿不孝,未能为师父分担,反而被一群贼子所伤害,呜~呜~呜!衍儿真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无用!不能替宗门,囊内御外!反而让师父您,要临如此大险!呜呜呜~衍儿~恨啊~”
字字如真如铁,泪雨苍茫具盖,简直把全殿上下跪伏的面瘫,都给暖化了一层,而像唐嫣、熙雪这样的清纯儿,更是听得感动而又伤心不已。
“咳,衍儿,好孩子!好孩子啊!别伤心,别难过,咳咳!为师这次,恐怕是不行了。咳~
大秦宗虽如黄昏之阳,却不可在本宗的手上断绝。咳咳~”
“师父,您别说话了!衍儿相信,相信大秦宗,会因您而为东升之阳。呜呜呜,师父,衍儿不想您离开!呜呜呜~”看着面容血白,死气笼罩的陆百锋,楚衍悲痛地抱着陆百锋脚下痛咽道。
“为师的身体,为师自己知道,咳咳咳!!!为师身为大秦宗主,位居数十载,却不想,昔日之梦,不过黄花谢水秋风扫。咳咳~咳!
命里无时莫强求啊!咳~如今,为师放不下的,就是你们了。”
“师父,您会好起来的,呜呜呜....”
看着那呜哭不断的楚衍,同样跪伏在大殿里的几位嫡传弟子,顿时保持不住了,一声声哭腔放声道“师尊,您会好起来的,呜呜呜…”
“会好起来的,师尊。”跪伏一边的熙雪、唐嫣,手摸着莹泪,祈祷地道。
“衍儿,咳咳咳~~扶为师起来!”看着座下悲痛欲死的楚衍,陆百锋浑浊的眼眸,闪过一缕丝芒,随即拍着楚衍的肩背,虚弱地开口道。
“这里!”缓缓站起的陆百锋,牵着楚衍的手,指着自己的位置缓重道“这把紫砂雕龙椅,一共侍奉过十七位主人。而今,这位还坐着的主人,已经老了,坐不动了,它需要,也必须要,要有下一位年轻有力的主人,继续地使用着它,让它永不蒙尘!”
语气一顿,陆百锋转而看着楚衍,苍白地脸上一慈笑道“而你,就是它等的,下一位主人。”
拿出自己的碧玉纹龙戒,缓缓套在楚衍左手的中指上,陆百锋低缓的道“这枚戒指,就是我们宗主传代的见证,内附着百立空间,存放着,我们大秦宗至衍诀,仅残存的灵脉卷真本。还有,为师的青锋剑。今后,也是你传给下一代的见证。”
待碧玉纹龙戒,自动贴合楚衍的左手中指后,陆百锋既转过身来,看着底下跪伏的近百内宗弟子,以及自己那嫡传弟子,威严而缓重地道“诏,大秦宗十七代弟子,楚衍,为大秦宗,第十八代宗主。尔等,可有异议!”
感受着那道虽老却依旧凌厉的目光,内宗弟子很快即躬拜下头颅道“宗主之诏,既弟子之意!弟子莫敢不从。”
而身为嫡传大弟子的李燃天,看了看陆百锋旁的楚衍一眼后,最终伏拜道“弟子遵诏。”
身为大弟子的李燃天都出声了,其余几位嫡传弟子,自然也跟着声道“弟子遵诏!”
“既遵诏,还不拜见新主!”
感受着那丝丝威压,内闪一缕奇芒的李燃天,最终带领全殿弟子,朝着略显呆立的楚衍,齐声而气不足的道“弟子,拜见宗主!”
看着这么一套复古而庄严的礼仪,来自地球的楚衍,真是被弄呆了,但幸好还没呆到不清楚现状,感受着旁边那抹目光,楚衍忽地想到,这次是轮到自己说话了,但,这得说什么?
脑海一乱想的楚衍,看着底下上百双注目的眼神,一把不管三七二一的芒光一闪,楚衍当即朗声大方道“师尊既把碧玉纹龙戒,传于我楚衍!那我楚衍,从此既为大秦之主。
如此,本宗就以二字,宣誓自我!既以振兴大秦为己任,以匡扶弟子修行为己责。此为‘责任’诸位师兄弟,快快请起。”
底下弟子看着楚衍虽说的奇怪,却都毫不含糊地道“是!”
一套宗主继任仪式完成后,就在楚衍有些心松时,转身的楚衍,却忽地看到,已闭着双眼的陆百锋。
望着那欣慰的,遗留的笑容,楚衍这次,真地感觉心在痛,泪也不由自主地流出来~毕竟,他到底是对自己真心的师父啊!何况,自己又占据了他原弟子的身体。
内心一叹的楚衍,戏却还要演完,当即一把震天碎心地哭声传出:
“师父!!!!”
听着台上楚衍的痛心呐喊,底下不管是嫡传亦或内宗弟子,具都再次伏拜悲痛道“恭送师尊!”
陆百锋的逝去,整个大秦宗,顿时悲感漫天。十数白搞悬挂而起,一曲曲哀乐吹吟山转。
看着那堆砌的红木,红木上沉睡的老者,楚衍举着火把,面容悲沉地道“师父,一路走好!”说完,手中的火把直奔堆砌的红木上。
……
一天后,祖天峰上祖祠堂内,正跪拜着灵牌位的楚衍,忽地听到门外一阵喧哗。
“宗主师兄,大事不好了…”
“雪儿,出了何事!”听着问外敲声,倒躺在跪垫上的楚衍,顿时一本正经地问道。
“大师兄在正天殿上聚众闹事,说他是师伯首席弟子,又是嫡传弟子大师兄,更是身具灵脉六重修为,理当拥坐宗主之位。”轻轻打开祖祠门,熙雪面露担忧地看着楚衍道。
理当拥坐宗主之位?那我眼泪不是白掉了!
“师父尸骨未寒,大师兄竟如此不人道,真当该死!”寒声中的楚衍,眼眸处,却平淡无澜,只是流闪着一抹暗芒。
大师兄?呵!
对于自己这个大师兄是什么鸟样,他可是知道的,如今仅在陆百锋逝去不久,就发难,这除了不是包藏祸心的鸟人,还会是什么。
辛好师父还给自己留了一手!
……
正天峰,正天殿上。
“大师兄,你这僭越了吧,师父已经把宗主之位,传给了楚衍师弟,这是全宗弟子认可,碧玉纹龙戒为证的!”唐嫣看着坐在雕龙椅上的李燃天,面色顿时沉冷凝问。
“是啊!大师兄,这是有目共睹的!你可不能仗着自己是大师兄,就来坐着这个位置吧!”庄笔看着不可一世的李燃天,也不爽地跟着逼问道。
坐在紫砂雕龙椅上的李燃天,冷看了一眼庄笔道“师弟,为兄坐在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质问吧。”随即又看了眼唐嫣,看了看那绝美的面容,眼露一抹贪婪道“他楚衍何德何能做得这个位置,就因为他是陆百锋的弟子吗!”
“放肆!”
“放肆?”
看着清怒的唐嫣,李燃天眼神不屑道“数十年前的那场恩怨,若不是他卑鄙,这个位置早就是师尊的了,而我李燃天,又何必说什么改换门庭,投在他陆百锋门下,小嫣,做我的道侣吧,本宗想和你共同治理这个宗门。”
旁边的庄笔,看着肆无惮忌的李燃天怒了,特别是唐嫣那清怒的样子,此刻听着李燃天的话,顿时暴口道“李燃天,别给脸不要脸,这是正天殿,尊你一句是大师兄,此刻在我眼里,你狗屁都不是,还想做大秦宗主,你扪心问问,就你个死鸟样,是你这个狗屁东西能坐下的吗。”
“庄笔!”看着突然暴口的庄笔,摸了摸脸上被喷的口水,李燃天一身气势,顿时压在庄笔身上,而手,则已触摸向自己腰间上的剑。
作为嫡传二弟子的翁长荣,看着几将动剑的李燃天,一抹叹息响在心底,随即看着被压得脸色一白的庄笔道“庄师弟,你还是先退下吧。”
此刻面对李燃天那庞然气势的庄笔,听着翁长荣的话,顿时赶忙退出一边,却和唐嫣站在一起,面色虽不自然,却也不再出什么声了。
按他心底的打算,狠辣只李燃天更盛的师尊陆百锋,既然要选楚衍当宗主,就不应该没留下后手才对,而此次庄笔敢坦然站出,除了要在上千内外宗弟子,刷刷自己的存在感外,更多地却是想博得唐嫣的好感。
看着安静一边的庄笔,又看了看近百无异的内宗弟子,李燃天重新坐在雕龙椅上,开口道“大秦宗,传承两千余载,自古既传嫡不传远,传长不传幼,传强而不传弱,如今,为兄李燃天,三样皆备,当得宗主之位。
何况,长幼不分,何以贤四方!强弱不明,又何谈兴衰之道!籍此,本宗李燃天代表全宗上下一千二百弟子,行天意,废去楚衍宗主之位,降为守山长老,并令三天后,备行天祭,祭拜先贤田宗浩大长老。”
“是嘛,降为守山长老,如此本宗还得仰望你了——李燃天!”站在半空上的楚衍,听着大殿里传出的话,面色一冷笑地声道。
“楚衍!本宗念你年幼,不念你以下犯上,此刻若尊本宗一声宗主,你依旧还是我大秦长老之位。”看着直接出现大殿上空的楚衍,坐在雕龙椅上的李燃天,面色却不惧反而一脸盛势道。
“真是不知你拿来的自信。”缓缓拔出腰间上青锋剑的楚衍,看着坐若泰然的李燃天讽笑道。
“一而再,再而三的造次,楚衍,你以为本宗不敢杀你吗。”寒声说完的李燃天,腰间上的长剑顿时出鞘,单手直握既直奔殿外的楚衍。
虽然不玩刀好多年,可真来的话,曾追着砍人十八弯的楚衍,又岂会陌生!
望着冲来的李燃天,楚衍目光寒芒中,青锋剑瞬然出鞘,冷声一喝道“来吧!”
长剑一握的李燃天,看着傻乎乎握着青锋剑的楚衍,眼中闪过戏谑道“真是不知道陆百锋为何传位于你,大秦四季剑法-冬杀式!”
李燃天转瞬即喝中,半里雪来,寒风起,一片片雪花如若剑芒般,吹刮向楚衍。
感受着寒针般的剑芒,楚衍不禁心一紧,同时也知道了,自己虽然有师父留下的后手,但这里,不是前世,拿刀就可砍的打架时代,而是亮到你瞎眼,真真切切的修士之术。
瞬间一退再退中,默然想着前身修炼的情景,楚衍猛然低喝道“大秦春风式!”
一抹飘然中,楚衍手中的剑,似带有春天生机勃然的旋律,一道道柔润的屏风,染地骤起,化解起一道道飞来的雪花剑芒。
李燃天与楚衍的白热化绝杀,早已吸引无数大秦宗弟子到来,但剑光飞舞、虽绚色迷眩,却无人敢喝彩,哪怕是翁长荣、唐嫣、庄笔、熙雪都只是默默地看着。
互相抵挡数百招后,楚衍有些吃不消了,除了是楚衍修为较低的原因,还有就是楚衍,是穿越而来的,短时间内,根本适应不了,这种高速地玄幻战斗。
“怎么了我的楚师弟,不过,可要小心了。”看着力不继的楚衍,内心一喜的李燃天,顿时抽取全身元力,猛地握剑暴吼道“力剑开天”一点寒光十丈芒中,一道恐怖的百米剑芒,直直斩向半歇的楚衍。
“不好!楚衍师弟有险!”
“衍师兄!!”
翁长荣看着突然叫声的庄笔、熙雪,眉宇微皱中,背中长剑猛然一横道“庄师弟,熙师妹,还是静静看着吧。”
面对李燃天那绝生一剑,感受着那死亡阴影的楚衍,知道此刻若不再出手,就真的没机会了,内心一狠中,回想着脑海一剑的楚衍,猛然长喝道“一剑西来!”
一剑西来又称斩天拔剑术,与力剑开天、万剑归芒并列为大秦三绝剑,此刻随着楚衍毕生一剑,一道恐怖的剑芒刹那而出,可面对那剑走偏锋的一剑,李燃天却并不惧,一是自衬自己的修为要高于楚衍,二嘛,自是自己这开天一剑,也足以抵消楚衍那微起的剑意。
可是,自衬不惧的李燃天,此刻看到了什么,楚衍那恐怖的百米剑芒,竟又含一剑,而且此剑的威势竟是之前的百倍,百倍,这已不是李燃天此刻所能抵挡的,可是,李燃天却没有后路,因为一旦退去,他将直接暴露在剑芒下。
“陆百锋!!”四溢的剑芒中,被一剑碎身的李燃天,看着冷色的楚衍,残戚地狼狈一笑道,可随着楚衍收剑,李燃天已直直倒在僵硬的玉纹石上。
无视着那血洞外露的余热尸体,楚衍一步步地看着眼前数百弟子,清冷道“师父刚没仙逝几天,宗内就发生此事,尔等就问心无愧吗!大秦势微,却内斗起劲,这就是你们身为大秦的荣耀吗!”
看着转身既离去的楚衍,翁长荣、唐嫣、庄笔等十七代嫡系弟子,顿时面面相觑。而更多的弟子,看着离去的楚衍,眼里则多了丝尊敬与畏惧。
熙雪看着冰冷倒地的李燃天,一抹悲伤流露而出,她是宗内弟子年龄最小的,活泼可爱的她,到哪都招人喜欢,哪怕身为大师兄的李燃天,对这个小师妹也呵护如亲妹。
走在李燃天尸体旁的熙雪,看了看唐嫣道“师姐,大师兄怎么说都是我们的大师兄,我们把他安葬吧。”
而此刻身为二师兄的翁长荣,则已先一步来到李燃天尸体旁,看着面露悲伤的熙雪,内心一叹地道“小师妹,还是师兄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