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夜韬还未回到铁叶村。
山岭之中的夜晚,是十分危险的,夜韬只好找了一个树洞,躲在里面。他的身边放着几株凝血草,都是他顺便采集的。
树洞中一片昏暗,伸手不见五指,夜韬盘坐在中央,双手结印,进入了入定修炼状态之中。
四周的空气中,一丝丝天地精气开始游走起来,化作丝丝缕缕,钻进了他的穴窍之中。
夜韬运转乱天魔经,不断将这些精气化入血肉筋骨之中,他的血气也随之慢慢壮大。
“我现在的修炼速度,比之于之前快了将近百倍!短短半个时辰,我体内血气就有了明显的增长,并且身体也好像更为结实了!”
夜韬明白,这其中有他体质提升的原因,更多的还是乱天魔经的强大。
又修炼了几个时辰,炼化了所有的凝血草,夜韬的修为有了明显的进步,力气也增长了一两百斤。
感觉到体内经脉与穴窍都有些酸痛了,他马上停止修炼。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他很清楚。
“我现在的力气,应该和一般蜕凡三层天的武修差不多了吧!”
他精神奕奕地钻出树洞,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然后继续向着铁叶村赶去。
他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速度自然快了不少。
当他回到铁叶村的时候,晨练还没有结束,村口,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在向着村外眺望。
一阵寒风刮过,夜韬一跃十几丈,出现在少女的身边,伸手揉了揉少女的脑袋,道:“娇娇,看什么呢?”
“呼~”
叶娇娇长舒一口气,白眼一翻,狠狠的瞪了一眼夜韬,气哼哼道:“韬哥,我从来没有发现,你原来也这么不靠谱啊!”
“我怎么了?”夜韬疑惑道。
就在这时候,铁柱大步冲来,边跑还边咋呼:“铁三爷,韬哥回来了,不要担心了!”
“你说怎么了,你以往去一次紫岩洞,最多第二天就回来了,而这次,你足足过了五天还没回来,大家都在为你担心,铁石叔说你要是再不回来,他就去紫岩洞找你了!”叶娇娇道。
夜韬顿时心中一暖,随后则是一种浓浓的歉意,道:“娇娇,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自从来到铁叶村之后,他就与铁三爷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也是这家人为他提供了衣食住行,否则就凭他那点手无缚鸡之力的修为,早就被饿死了。
其实叶娇娇的生世也很可怜,父亲早年在捕猎的时候死于凶手之口,父亲死后不久,母亲也病逝了,她与爷爷两人相依为命,直到夜韬与凌欣的到来,这家人才又变成了“四口之家”。
说到这里,或许有人就不明白了,为何叶娇娇姓叶,而她的亲爷爷却姓铁?其实这一点夜韬也不明白,这乃是铁叶村从来就有的一个奇怪习俗,生出的男孩一律姓铁,而女孩一律姓叶。
或许这就是铁叶村的由来吧。
在场,自然有人与叶娇娇的关注点不一样,铁石看见夜韬那最后一跃的距离,顿时眼睛一亮,身形晃动,出现在了夜韬的身前,一掌向着夜韬拍去。
夜韬自然明白铁石发现了自己的变化,他掂量着,使出了两千斤左右的力气,一拳迎了上去。
“砰!”夜韬手臂发麻,被震退了七八步,而铁石则是纹丝不动,满脸欣慰的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惊呆了,看向夜韬的目光犹如见了鬼一般。
“终于突破了!”铁石点了点头。
夜韬苦笑了一声,将早已想好的说辞搬了出来,“这次前往紫岩洞,凌欣让四长老帮忙,将一株七百年份的血灵芝的药力炼化在了我的体内,所以我才有了蜕凡二层天的修为。”
“若非你常年坚持不懈地苦修,就算十朵血灵芝也是白给,对于武修来说,身体是一切的根本,你能突破,还是底子打得好的原因!”铁石拍了拍夜韬的肩膀,笑道。
随后,铁石的面孔又冷了下来,走向那一群正在发呆的孩童,大喝道:“看见没有,你们都看见没有,付出总会有回报的,古之大能,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给老子继续锻炼,不准懈怠,今天晨练时间延长一半……”
一座木屋之中,铁杨双拳紧紧的攥着,双眼嫉妒得发红,自语着:“七百年的血灵芝,若是给我服下,我定然马上就能够突破到蜕凡四层天,甚至是蜕凡四层天中期!这个废物,他有什么资格服用?”
“哼!”就在这时候,铁力走进了屋中,道:“七百年份的血灵芝,就算是平山镇也不一定能拿得出来的好东西……,不过,就凭他那点修为,怎么可能在短短五天的时间内,吸收掉所有药力?一定不可能……”
“父亲,你是说,他的身上还有血灵芝?”铁杨抑制不住胸中的惊喜,连忙问道。
“最少还有半株,虽然他的体质差得一塌糊涂,但是半株七百年份的血灵芝,绝对能将他的修为强行提升到蜕凡二层天,并且,五天的时间,就算有紫岩洞四长老帮忙,他最多也就只能吸收半株血灵芝的药力!”铁力双目阴狠的光芒一闪而逝,又道:“而那剩下的一半血灵芝,足以让你修炼出真气,突破到蜕凡四层天!”
“可……,这么贵重的东西,凌欣应该不会放在那个废物身上,估计……”铁杨有些犹豫。
“这谁又说得清楚呢?至少半株血灵芝,值得冒险!”最后,铁力的目光变得决然。
就在午饭过后,铁杨在全村人的目光中,带着两捆兽皮策马出村,前往平山镇交换灵药,最少要三天才会回来。
夜韬不知道,他所准备的说辞,到底有多大的漏洞。
他若是知道因为那番说辞,自己已经被人算计上了的话,定然会好好感慨一番。
谎言,终究只是谎言,不管说得多么天花乱坠,经过多么成熟的思考,那还是谎言。
一日无话,夜深,寒风呼啸,大雪还是没完没了地下着,房中的炭火忽明忽暗,夜韬躺在一张铺着几张厚重兽皮的床上,呼吸沉稳地睡着。
突然,一把匕首从门缝中伸进来,将门闩挑开,轻轻推开门,一个两米多高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