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在梦里看了多少这种零碎片段,他就醒了,看见一个约摸三十岁的妇人一脸愁苦的坐在床边,她身边还坐着一个穿着水蓝色衣裳隆着肚子的少女。
二人看见他醒了皆露出惊喜的神色,又吩咐底下人去叫太医。
他根据宿主的记忆,知道这是太后朱成壁,后面那个是还是娴妃的宜修,一想到过去那个皇帝,竟然为了宠爱宜修的姐姐,而让宜修的孩子三年没有名字,并且生病都无法求见,而活活病死,而且还在宜修儿子去世后,让宜修照顾她姐姐怀孕这种奇葩事儿,就觉得十分亏欠于她,。
撑起身,清清嗓子,道:“宜修还有身孕,不要在这候着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太后听了,也忙点头:“这儿有哀家和太医,皇上也醒了,你就别候着了,你不禁要爱护皇帝,也要爱护着哀家的孙儿啊!”
宜修又担心的看了一眼,
思禛忙说:“朕没事儿,你月份大了,快回去吧...”
宜修这才点头,福身退下。
在外面候着的太医也传唤了进来,来的是。
把了脉,说是劳累过度,需要静养温补,此不赘述。
太医退下,太后遣退下人,说道:“这几天宜修这孩子见天儿的来看你,要不是哀家劝着,她都不回去了,这孩子,也有这么不识大体的时候...”
太后又苦口婆心的劝说:“儿呀,如今你亲政,又如此年少,何须急切?哀家之前已经为你打牢了基础,何必漏液批复奏折,若是有个什么,你叫母后如何,天下百姓如何?”
思禛忙点头:“是孩儿急切了,谨遵母后教诲。”
太后又絮絮叨叨说了些家常,又说:“这几天,让朱家来人,伺候宜修,她月份大了,早该让母家人入宫侍候,这也是老理儿了。”
思禛又惯性的答应着:“是....”忽然想到,那岂不是要见到朱柔则了?忽然脸色变了变。
太后见皇帝如此,不禁问:“皇帝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思禛想了想说:“娴妃生母身为妾室,实在有些太低了,毕竟宜修已经是皇妃,况朕答应她等她诞下龙储将立她为后,于情于理,至少抬做一个平妻才是..”
说到这,真是觉得过去这个皇帝最宠爱宜修之时,都未想真正的对她好,至少她最后黑化做了皇后,生母都是一个妾...怪不得都说玄凌凉薄..
太后思虑了一下,说:“其实哀家也曾想过,但是,朱家主母是朱陶氏,不论嫡庶、她都是嫡母,哀家想着,过继不过继的,也都是这回事儿...就算以后宜修做了皇后,怕不体面,朱夫人是诰命夫人,让宜修过给她.岂不是更好?”
思禛一想这个朱夫人对宜修的藐视和狠毒就摇头:“母后,儿看,还是先抬做平妻,其他的,以后再议。”
太后想了想,点头:“如此也好。”
朱家人从后门入宫,在宜修寝宫昭阳殿的后殿安置好了。
思禛本没想搭理这家人,但也好奇她们玩的什么把戏,现在正在“养病”,又是刚穿越来,正闲的没事儿做。带着李长、屏退他人,在宫里四处闲逛--?看看这宫中的风景,合该就是剧情发展,命运相济,溜达到了太液池,他觉得这儿景色不错,随口问李长:“这是哪儿来着?”
“皇上说笑,这不是太液池吗?”李长答道。
思禛仿佛喉咙一哽。
果然,前面不远朱家夫人带着一身金碧辉煌的少女也溜达来了,思禛一闪身躲进树丛里了。
那朱夫人坐在池畔的墩子上歇脚,那个穿着一身华丽无比的少女,在几个吹拉弹唱的婢女的奏乐下,跳起了舞蹈来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惊鸿舞吗?没有电视剧里那么东甩一下西甩一下就完了的,还真的蛮好看的,那芯红色的舞衣,映衬的这少女手脸都白得很、周身更是绣线斑斓,金银丝线在日光下,闪烁着耀目的光亮,怪道甄嬛封妃之时,穿错旧衣,还觉得太过华丽。
果然跳了一会,那女孩子就停下擦汗,朱夫人似乎又说了什么。那女孩子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就又跳了起来。
那少女一舞完毕,又重跳一遍,又重跳一遍,喝口水,擦擦汗,又跳一遍,终于坐下歇息,朱夫人给她擦擦汗,不知说了什么,又跳了一遍...
朱夫人果然有备而来。
思禛想了想,不想配合他们演戏,就转身要走,一下子撞到身后的李长,一个没站稳,扶着树直摇晃,成功吸引了朱夫人的注意。
朱夫人带着柔则和一干婢女,忙过来请安:“臣妇/臣女代朱家氏族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临叩头,柔则还用那小鹿儿般的眼睛极懵懂、又转妩媚的扫了思禛一眼。
思禛被李长扶着,站到了小路上,李长还给他摘身上粘的叶子、树枝。思禛正了正身,?看看道:“恩,朱夫人是说这是你女儿?”
朱夫人听了心里一喜:“这是小女柔则,在此练舞,惊扰圣驾,还望恕罪...”
思禛“噢”了一声:“刚才朕还想呢,宫里没有贵太妃啊,还以为是谁呢!母后节庆的礼服才可与之媲美吧!”
朱夫人听了,却说:“回禀陛下,此衣是霓裳长衣,是舞乐穿着、并非宫妃命妇衣制。”
思禛听了一乐:“服制有定,如果人人都如朱夫人这般,岂不是个个臣子都可着龙袍上朝?命妇都可穿凤袍出入后宫啊?”
朱夫人听了,心说,难道这小皇帝听不懂自己说话,怎么这么问,又忙不迭的说道:“此衣是霓裳长衣,是舞乐穿着。”
朱柔则此时却抬头,看的思禛差点心里一软,那水雾朦胧的眼眸,无辜的表情:“陛下,容臣女禀报,家母并非此意,入宫陪伴太后、看望妹妹,是喜事,柔则想要舞乐以娱太后姑母,想着不易清淡装扮,就穿成这样....还请不要责怪母亲....”说着,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下来了,真是我见犹怜弱柳扶风。
思禛正好在侧面俯视着地上的柔则,纤长白腻的脖颈跟天鹅一样,里面的肌肤也甚是白腻动人,刚才见柔则抬起面庞,更是如出水芙蓉一般的....正美滋滋的打量朱柔则,忽然猛地惊醒:我怎么会这样想?我不是来虐玛丽苏的吗?
思禛心里怕动摇,忙说:“如此也罢,下次别穿这样了!起吧!”
说完就带着李长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