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围场的门缓缓关上,几人漫不经心地站在场内拉拉箭弦,等着太子殿下一声令下。
锦瑟站在门外看着,只见太子手中的令箭一挥那场子中的笼子被摘去了黑布,里面的动物清晰可见。
一阵唾液吞咽的声音,此时众人都青了脸色,除了夏瑾离和他的两位副将。
只见那笼子用黑铁铸成,上面泛着幽幽的冷光,三四十眼睛里泛着绿光的狼在笼子里嗷嗷乱叫,士兵一打开笼子的门,那畜生们立刻群涌而下,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狼已经扑到庸治的脚前了。
庸治也算反应快的,他迅速搭箭上弦,哧-一声响,那箭险险地射中狼的心脏,一股血腥味顿时充满整个校场。
狼群受到血腥味的刺激纷纷凶猛上前撕咬,越羽一边拼命躲避狼群一边又要确保一箭毙命,额头已经满是汗水,他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几只狼只知道自己箭袋还剩下三支箭,此时他不禁要飙脏话,妈的,不带这么玩人的。
这边越羽狼狈不堪,其他几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见蔺冀已经被一只狼扑倒在地,一直裤腿已经在狼的嘴巴里化为乌有,那凶猛的畜生正要咬住他的脖子,千钧一发之际,哧——一声响,那狼倒地不起,夏瑾离收起箭弓继续对付其他狼群,那姿态好像自己正在杀一群鸡鸭一样轻松,看的蔺冀恨的牙痒痒。
还没来得急缓口气那边狼群又开始向他扑过来,蔺冀这时快要哭了,他此时懊悔不已,他宁愿现在在侯府待着,这种要命的游戏他不要玩了。
六皇子夏瑾墨虽没有他们几人狼狈,但身上也是受了点伤,倒是夏瑾离和手下两位副将游刃有余丝毫没有受伤和狼狈的迹象,似乎这种游戏对于他们就是家常便饭,而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黑骑军除了用狼群来训练,老虎他们都用过,当然那些个公子少爷永远是不可能感受的,眼下他们只祈求这场游戏快点结束。
场外锦瑟看着越羽那般狼狈也是急出一身冷汗,他看了看周遭,找了点干草,又找了根木棍,做了一个简单的火把,用火石点燃甩给正在奔跑的越羽。
越羽正是疲累不堪,箭袋也是空空如也,接过锦瑟的火把都快感动哭了。
狼怕火,受到越羽的火把攻击顿时失去了气势,纷纷畏惧地退到场中间,此时场上也只剩下不到十只狼,众人手里的箭袋也都快空了,但此时大家都喘了口粗气,稍稍松了松神经。
夏瑾离看这几个人也都到了极点,毕竟都是王公贵族,就让手下打开门放他们出去了,自己和手下两位将军射杀了剩下的狼群。
刚出校场大门,那蔺冀就瘫软在地,手下的侍卫连忙上前将他抬起,扶到旁边休息,拿来水,他猛灌了几口终于缓了口气。
锦瑟看越羽出来了也让侍卫连忙拿来水,越羽灌了几口,缓过来,脏话连串飙出口。锦瑟被他逗趣的表情逗笑了,腮边梨涡浅现,水眸比那天上的星辰还亮,整个人让你仿佛登入仙境,舒服极了。
夏瑾离刚出来就看见这一幕,也是呆了呆,心中有些东西在唤着他。
他面上还是保持一样冷酷的神色,唤来军医给受伤的几人简单处理一下。军医给越羽包扎的时候,越羽还在和锦瑟哭诉“小玉儿,真是多亏了你了,要不然你现在肯定看不到我还依然英俊的脸了,你都不知道那畜生有多凶猛……”如此云云说了一大堆,锦瑟也很耐心地听他说。
只是看在夏瑾离眼里不知为何这么的刺眼,此时他不知道自己心中微微的怒气是从哪里来的,他只知道一个优秀的军人是不该有那么多的情绪的,他收回眼光,交代手下几句,甩甩衣袖就离开了。
从校场回到越王府已经天快黑了,越王府的下人看见小主子受了伤连忙从锦瑟手中接过少主子,一会的功夫,丫鬟下人们就围着越羽团团转,看的锦瑟眼睛都花了,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越王爷今日正好也在府里,听说越羽受伤了就连同祁氏两人一同来到越羽的院子,看到受伤的越羽,祁氏一阵心疼,但到底她不是一般的女子,见到锦瑟在旁也不好失了仪态,简单安慰几句就让越羽休息了。倒是那越王爷越谦此时两眼深沉地看着锦瑟。
”苏绝拜见王爷王妃,王爷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行完礼,那越王爷也没有说话,倒是祁氏微笑着让自己起身。行完礼退往一边继续站着,那越王爷越谦依然紧盯着自己。
锦瑟被越王爷的眼神看的有点不太自在,这人的眼神充满掠夺让人很是不自在。
越羽本来就没有受多大伤,此时父亲母亲在自己屋子里,他就更睡不着了,他刚要赶自己父亲母亲离开,就发现父亲正盯着锦瑟看。
自己父亲自己还是了解的,他的眼神有时自己都会畏惧几分,何况小玉儿还挺多是个孩子,当然貌似他自己也就比锦瑟大三四岁,他知道锦瑟此时不自在,就开口道“父亲,母亲你们先回去吧,孩儿的伤医生看过也说不碍事,你们在这我反而休息不好”
那祁氏也发现自己丈夫的眼神了,也觉得不太适宜,怕是把那孩子吓着了,于是开口道“王爷,既然羽儿的伤不严重,我们就先回去吧,让他们年轻人在一块待着自在点”
那越谦听祁氏这么说,缓缓收回眼神,也没有说话,径自先离开了。祁氏已经习惯他的冷漠,简单交代几句就跟着离开了。
刚到回廊处,就发现那越谦站在那,好像是在等自己,祁氏心里一阵喜悦。面上保持合适的微笑上前“王爷”
“嗯,那人是谁”越谦道。
祁氏知道他说的是苏绝,就回到”他是羽儿刚认识的朋友,我打听过了,他出生东瑜世家,父亲是做生意的,我看他谈吐不凡,就索性让他待在羽儿的身边,近朱者赤,或许还能收收羽儿的性子“
越谦听完也没有说话,就又率先大踏步离开了。
回到书房,唤来贴身侍卫原邵”查查小王爷身边的那人是谁“
”是“随后原邵就消失在黑夜里。
越谦看着黑色的夜空,眉头紧锁,那人长的跟她真是相似。
”解齐,人有消息了吗?“夏瑾离站在窗前,心中久久不能平复,白天那人的眼神……想着他在黑夜里的眼神更加沉了沉。
”回王爷,还没有消息“解齐回道。
“嗯”声音里有着他自己没有发现的失落,解齐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就退到一边去了。
王朝帝都这个夜晚注定又有人要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