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是人生经历之始,人生经验之源。
所谓人生之路其实是两条互感互应的双行路,一条是外在的脚下之路,一条是内在的心灵之路,两条路彼此互感,内外相应,人生之路便是这两条路彼此交叠的产物。心中有路,脚下的路才有了目的性;脚下的路走多了,心中的路也会多起来。要知道,人生须经风雨见世面,闯南北历艰辛,方能扩大视野,增长见识。路行万里者,可游得万般之景,捕得万事之机,结得万人之缘。正所谓经多见广,厚历博闻,从而使人在社会实践中听闻四面之声,经受八方历练,由此更多地积累人生经验,增进生活阅历,提高社会实战能力。
人生就是一次旅行
蜗居井底只能看见巴掌大的天,举步高山大川,则可见宇宙的浩翰和世界的辽阔。那些见多识广的人,那些经风历雨的人,大都是凭借游历增加了自己的人生阅历。而举凡天下成功之士,大都是阅历丰富的人生旅行者。
前苏联作家康·帕乌斯托夫斯基有一个提法叫作“发现大地的诗意”,不过他又告诉人们,这种发现有两个必备前提:一是一生要用比30年还多的时间去漫游,二是相应的知识储备越多越好。下面就让我们领略他的精神论述。
波斯诗人萨迪认为:一个人应该活到90岁以上。
萨迪把人的一生均分为三段。按照诗人的说法,第一个30年应该获得知识,第二个30年漫游天下,最后30年从事创作,以便如他所说,把自己“心灵的压模”留给子孙后代。
萨迪的话是对的,不过我们在内心深处认为,用30年漫游天下仍然太少。
之所以太少,是因为漫游具有重要的意义,可以丰富知识,并且大大促进我们的想像力,但这很难立竿见影,必须日积月累。
漫游的时候,必须在命运把你们带到的地方住一住,哪怕是住一个短时期。住下来后仍然必须漫游。知识和漫游是彼此密不可分的。惟其如此,旅行才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无论是去基涅什马或符拉迪沃斯托克,去雅典或罗马,还是去太平洋诸岛。
“漫游是一条使我们通达天宇之路”,古代的阿拉伯人说。他们的所谓“天宇”,指的是那种拥有渊博知识和智慧的境界,这种境界是经常漫游天下的人所固有的。
幸福只属于知识丰富的人。一个人懂得愈多,他就愈能清楚地在那些知识贫乏的人无法发现诗意的地方,发现大地的诗意。
知识同人的想像力是有机地联系在一起的。比方说,你刚一踏上巴黎的土地,就会立即被巴黎的魔力控制,而且将永远被它控制。
然而,只有当你初次访问之前早已了解巴黎,喜爱巴黎,才会出现这种心境。
对于一个根据书本、绘画和各种知识了解巴黎的人来说,这个城市仿佛笼罩着一层悠久历史的青铜色的反光,闪耀着荣誉和人类天才的光辉,是一连串富有魅力的令人爱戴的名字,是喧闹的凡尔赛公园和朦胧的、往往有点神秘的卢浮宫,是熙来攘往、热情奔放的人群。
而一个对巴黎一无所知的人,则会把它看作一个闹哄哄的、令人厌倦的、在很多方面令人费解的地方。
不久之前,一个旅行团环绕欧洲进行了一次航行。一天夜里,他们在海轮的甲板上,发现很远很远的地方,在海洋的边缘上,闪耀着里斯本的几个灯塔。
他们注视着它们那一闪一闪的灯光,于是他们的旅伴突然谈起了里斯本、捷茹河,谈起麦哲伦和瓦斯科·达·伽马的轻舟如何驶离葡萄牙海岸,谈起这个有着石头海岸的被晒焦了的国家,谈起人烟稀少的高原上的古堡和大教堂。他们的谈话刚一结束,在里斯本的灯塔后面便出现了这个已经式微、略显凄凉的国家,它正在等待新时代的到来,以便复兴自己昔日那种热爱自由的豪迈生活。
旅行在他们的意识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在沿着地球大陆和海洋旅行的过程中,人们会炼就坚毅的性格,培养人道主义精神,了解不同的民族,形成自由、远大、高尚的目光。
在罗马,在梵蒂冈图书馆,保存着哥伦布的一张地图,他正是用这张地图发现了美洲。
驶向不知名的地方的全部诗意,航行的诗意,闯进别的纬度和别的星座的人那种心灵的颤动,这一切仿佛都凝结在这张地图上。人们用圆规在地图上测量雾气弥漫、一望无际的大海,被圆规刺破的每个小孔都像神话般迷人。这些小孔是伟大的船长、新大陆的发现者,用自己的生命美化了我们人类的狂暴而勇敢的幻想家,用他那只坚强而细心的手在遥远的海洋上刺出来的。
无怪乎高尔基把旅行称为最好的学校。这是千真万确、不容争辩的。旅行能够产生像海水、像玫瑰色的希腊群岛上空的晚霞,像松涛的轰鸣,像树叶的呼吸和百鸟的歌声一样活生生的知识。
新鲜事物时刻伴随着我们。看来,没有比这股跟我们的生活不可分割的、长流不息的新鲜事物的激流更美好的感觉了。
人生就是一次旅行,我们身后的足迹便是我们的阅历之尺,它丈量着我们的眼界和视野,也丈量着我们的心胸的宽狭和思想的深浅。
所以,我们行走得越远,我们学到得便越多,修炼得便越深。
真正的事业在“外面”
生命的漫漫长路,需要自己去践行。哪里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在哪里才益于自己摘取下成功的果实?在自己生活的狭小空间里恐怕难有答案。
在这个充满竞争与压力的时代,能否独立生存,建立功业,很大程度上在于你能否较早地割断家的“脐带”,放心到外面的世界,这种放心有时需要“狠心”的父母,而更多的时候则依赖自己的勇敢与果断。
台湾作者刘墉讲过这样一个故事。
在他儿子上高中那年,他做出一个大胆的选择。为了让儿子能及早地适应社会,锻炼自己的独立生存能力,他舍近求远,“不近人情”地把儿子送到一所离家很远,途中又多有危险的学校,而不去离家很近、条件又相对较好的学校。
刘墉的心够狠的。
但儿子理解他,这是父亲为了让他更早地独立。这种举动不是人类独有的,在动物界也存在。据专业人员的长期跟踪观察,母豹在小豹长大以后,它要将小豹领到悬崖上,狠心地将其往崖下推,迫使它不得不牢牢地用爪子抓住崖下的石头往上爬。一次又一次,伟大而明智的母亲就是这样近乎残忍地锻炼了小豹的生存能力。
人不可能一辈子生活于家的庇护之下,对于获得了独立性格的人而言,家只是一种惦念,一种牵挂,而绝不是依赖,绝不是成功的归宿。
相传,佛祖在传道途中因病去世,弟子们在他临终前问道:“吾师圆寂后,吾辈依靠什么生活?”佛祖笑道:“舍弃依赖心。”
的确如此,只有舍弃了依赖心,才能成为强者。人难免都会有一点依赖心,依赖父母、依赖朋友、依赖爱人、依赖时来运转……然而,我们必须清楚:自己才是自己的主人,只有自己才能帮助自己到达成功的顶峰。
鲁迅十几岁便只身前往日本;巴金19岁便离开四川老家去上海;比尔·盖茨未曾大学毕业就西上西雅图投身商海。很难想像,如果他们不能舍弃对“家”的眷恋,人生的辉煌又将何在。郑板桥说:
“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
生命的漫漫长路,需要自己去独行;成功的硕果需要用自己的双手去播种、去耕耘,那收获之余的喜悦也需要你独自去体会。
文学史上著名的勃朗特三姐妹,却有着一个默默无闻的弟弟布郎韦尔。因为是独生子,布郎韦尔在全家的宠爱和呵护下长大。他的父亲坚信自己的儿子一定具有很高的艺术天赋。尽管家境非常贫寒,父亲也想方设法为布郎韦尔提供一切方便条件,送他到皇家艺术学院深造。而他的三个姐姐为了让弟弟完成学业,早早地走出家门,拼命地赚钱,受尽了人间磨难。可以说,布郎韦尔一直在全家人的照顾下长大,道路是平坦的,条件也是优越的,可他却不知珍惜,不思进取,常常找出种种借口放弃学习的良机,他在外面大吃大喝,甚至吸毒,最后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花花公子。而他的三个姐姐阅尽人间沧桑,默默地独立耕耘,在生活的磨砺下成长为人生的强者。夏洛蒂创作了《简爱》,爱米莉写出了《呼啸山庄》,小妹妹也出版了《安格尼丝·格雷》,一时传为文坛佳话。
环境不可能为你而改变,只有我们在不同环境的经历和比较中,才能开辟出更适合于自己生存的人生之路。独立的人们惟有练就过硬的生存本领,勇敢地走出去,才能在茫茫人海中寻得一方立足之地。
人类几千年的行路史告诫我们:一个没有经历过磨难的生命,会存在许多的缺憾。一个人,惟有身体力行,勇敢地到大千世界中去闯荡,经过磨难的反复洗礼,才能显示生命的美感和强度。
走出去,前面是片天
一个人如果能在陌生的世界中闯荡一番,他会发现他真正长大了,眼界开阔了,心胸更广了,对他人或事物的理解更接近人情和更接近现实了。
大多数人只习惯在自己家里生活,最多在自家附近转悠。农耕文明时代,很多人终生都未出过远门,老死在一座山梁下,或一条水沟边。虽说对家的依恋并不是什么坏事,但人生的驿站却不能太少,太惟一。譬如牛羊吃草,一个地方的草吃光了,就必须再换一个地方安营扎寨。再说,不能边吃边走,怎么会知道其他地方的水草是不是更丰茂呢?牛羊总是边吃边走的,这似乎是动物高明的本能。随着工业文明的发展,科学技术极大地改变了世界的交通状况和通讯状况,世界变小了,人们对世界的了解增多了,人们出门交朋友,出门看世界的机会也增多了。但仍有很多人对家的依赖太强,对自己熟悉的生存环境依赖太强,他们仍然是现代社会中的井底之蛙,封杀了自己发展的机会。
应该说,世界比你的家大,世界比你的学校大,世界比你居住的城市大。有很多大城市、大地方、名山古刹在你家之外,你应该到家之外的世界看一看,看看世界上还有些什么人,他们在做些什么事,他们和你有哪些不同?古人也教导我们,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们在强调阅历的重要,没有丰富切实的人生感受,读再多的书也没有用,也不可能真正参透其中的道理,看破事物的玄妙。中国古代史学家司马迁,年轻时就涉猎甚广,这为他后来的《史记》创作既提供了第一手的资料,又为他真切地感知人生打下了深厚的基础。大诗人李白,更是满世界闯荡,出入于上至帝王将相,下至黎民黔首之间,所以他的诗思才能想像宏大,洞穿幽微,感人至深。
当一个人走出家门之后,我们一下子就会发现,世界很大,很精彩,很富有。在家中,他可能有所依赖,可在这个世界里,我们只有寻觅,没有归属,谁也不会把我们当回事。当我们对世界初次接触的那种新奇感消失后,我们会发现很多让我们很沮丧的事情,我们也可能处在一个十分沮丧的位置上。离开了我们熟悉的环境,我们一下变得很孤单、陌生、无助,找一个吃饭、睡觉的地方也很不容易,又费钱,又不舒服,完全不符合我们的习惯。甚至连买一张车票这种很琐碎的事情,我们也无能为力,需要大费周折。至于那些偶发事件,更是让我们恼火。
到大世界转了一圈又回到家中,我们才发现我们真正长大了,眼界开阔了,心胸更大了,对他人或事物的理解更接近人情和更接近现实了。回想起在外面的见闻,那些磨难,那些沮丧,那些繁琐的事情,以及那些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事物,它们让我们明白了世事的繁复和人生的艰辛。自己独立面对世界,我们才有了独立做人的体会。那些“风雨”和“世面”,磨砺了我们人生的经验,我们生命中最宝贵的独立品性才从此开始出现了。
真正的人生是从我们接触社会和感知社会开始的。在对社会没有较深刻的感知时,我们只是世界的一个旁观者,我们得到的只是陌生、冷遇、挫折和被游离。当我们有了足够的阅历之后,我们便是世界的有力支配者。
闯荡江湖,心可由己
接触的东西多了,见识自然就多,有些东西是书本上学不到的,它蕴含在各个领域之中,它需要我们广泛地去涉猎才能捕捉到,才能化为己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方面是对所处环境的悲观和无奈,而另一方面是一种精妙的托词和无愧于心的解脱。“身不由己”,像是脱线的风筝,只能是随风而去。其实,“人在江湖,心可由己”,生活的自由空间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从孔子、老子、庄子、苏东坡到当代的沈从文、刘海粟、韩美林……都是一个个“修心”和“运心”的高手,他们堪称是矗立在人生精神世界中的丰碑。
我们中许多人都不乏这样的经历,到一个陌生环境里吃不好,睡不好,有的甚至还生了病,还有一些人因为总是拘泥于以前的状况,对于新发生的一切觉察不到,就像一个进入慢慢加热的热水锅的青蛙一样,被环境逐渐淘汰。那么我们又该如何去适应环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