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升起,海面的蓝闪现金光。凌晨,占城的第一艘渔船出港捕鱼,海面风平浪静,只是滩上还依稀可以看见昨晚风暴的威力。
“老头子,你听说了吗?最近占城的连环杀人案子!”
“连环杀人?怕什么呀,反正也不会落到我们身上。”
“你不怕我怕呀,你是不知道,那个杀手,是在人心口上缝一个玫瑰花。”
对方没了回答,一会儿,又大叫起来:“那儿,那儿!有个人,一个死人!”
老夫妇将船开近,果然,蔚蓝的海面上漂着一具男性尸体,讲过一夜的浸泡,尸体明显发白了。老妇人抑制不住恐惧,只是一个劲儿地尖叫,而老头子则去拨打了报警电话。
大约七点多,海港围了大大小小一百来号人,其中一部分是新闻记者。江尚阳和法医唐莱随着一部分人匆匆赶到现场。一来,助手谢清鹏便脸色难看地说道:“江队,又是同样的手法。所以,还是那个人。”
唐莱径直走向尸体检查,尸体大约一米八左右,明显有肌肉,所以是个身强力健的男人没错。可是这样看来,怎么会轻易被杀呢?
“死者邹大明,今年43岁,结过两次婚,第一个妻子死了,第二个妻子失踪了,第三个死者邹默嫣就是他和第一个妻子的女儿,他的那个小区里没有监控,所以不知道他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昨天晚上有大风暴,邹大明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他也应该知道海边是很危险的地方,还有他是怎么被玫瑰杀手盯上的呢?”
江尚阳走近尸体,邹大明的上半身是****的,心脏的地方用较粗的线缝上了一朵玫瑰花,花茎顺着向下。
第一个在下水道里发现的一个公司职员程昱,第二个是刚从美国回来的董宁,死于曾经大学的许愿树下,第三个是在女厕所被同学上学时发现的女高中生邹默嫣,同样的死法,小刀直接割喉,一刀致命,并且,每个人的胸口都缝上了一朵玫瑰花。
接近九点时,一个女孩匆忙跑来,带着帽子墨镜口罩,直奔江尚阳的办公室。
“江尚阳!”女孩一进门就立刻摘下身上的装备,眯眼笑起来,看见桌上摆放的文案,“果然啊,最近是不是又有什么大案子啊?”
江尚阳很不耐烦地问道:“方梨夏,你怎么又来了?”
“电影一杀青我就跑来找你了,连庆功宴我都没参加。反正我不管,喏,电影票,去不去?”方梨夏一脸的委屈,“是因为这部电影好看我才推荐你去的!绝对没有其他理由,真的,我把电影票摆在这里了啊。”
接着,梨夏将电影票放在杂乱的文案之间,一会儿又觉得不妥当,蹲下来,直接放进江尚阳放手机的抽屉,放在手机上面,心满意足地看着江尚阳,骄傲的眼神仿佛在说:“江尚阳,你这辈子也逃不掉了。”
江尚阳低头,眼神与梨夏相交,又迅速移开眼神。
“好啦,江大警官,我回去啦!”方梨夏站起身,拿起凳子上的墨镜帽子戴上,拍拍衣服,高抬起头走出办公室。
江尚阳注视梨夏走后,打开抽屉,看了一眼电影票,拿出自己的手机,并将抽屉关上。
“江队!有了新发现!”谢清鹏冲进江尚阳的办公室,挥动着手上的一叠资料,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我们在邹大明的住处发现了他的手机,昨天晚上八点多,有个陌生号码打入,可能是误按,也可能是故意的,总之,这里有一段录音。”
谢清鹏将一个由塑料袋包起来的手机拿出来,并打开了那段录音。
“邹大明。”是一个低沉的男音。
“你谁啊?”
“还记得小涵吗?”
“你有病啊?小涵是谁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邹大明的话明显触动了对面的情绪,对面的声音像是询问又像是训斥,“三年前,韩小涵,你听不懂?那好,我来告诉你,三年前,你发誓要保护一辈子,不嫌弃你还有个女儿,怎么也要嫁给你的那个韩小涵!”
“你到底是谁,你想怎么样?”邹大明也急了,声音有些急促。
“韩小涵和我从小就青梅竹马,要不是半路杀出个你,我早就和她在一起了!你问我是谁?”
“姜浩?”邹大明带点疑惑,同时又很惊讶。
“是啊,邹大明,对了,你桌上的那杯是小涵最爱喝的柠檬茶吗?”对面似乎带点挑衅。
“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只是在龙湾的沙滩中,有你和小涵的美好回忆,你不去找,警察就会去找,看看你和他们那个更快吧。”
录音完毕,谢清鹏又接着说道:“我们调查过了,这个姜浩是韩小涵的前男友,因为邹大明,韩小涵主动跟他提分手,这件事韩小涵的朋友都知道的,这样一来就都联系在一起了。”
“姜浩是在为韩小涵报仇!”江尚阳猛地站起身来。
“对。第一个死者程昱,两年前和韩小涵的公司有过往来,刚开始,一切进行的好好的,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程昱代表公司不愿意给韩小涵她们拨款了,最后程昱要求韩小涵陪他吃个饭后,案子就通过了,程昱的公司也拨款了。但是这件事情过后三个月,我们就查到韩小涵有去医院打胎的记录,几天后,韩小涵就失踪了。”谢清鹏说道,“第二个死者董宁是韩小涵曾经的校友也是同班同学,但是根据他们的同学反映,董宁因为家里有钱经常欺负韩小涵,特别是其中的一个同学跟我透露,原本韩小涵是在一家企业工作的好好的,可是因为董宁在其中动了些手脚,所以韩小涵才被迫去后来她呆的小公司就职。另外,其实虽然程昱比董宁先发现,但是董宁死的比他早。”
“可是,这跟邹默嫣有什么关系呢?”江尚阳问道。
“这个我们现在也还没调查清楚。”谢清鹏低下头,遗憾地说道。
“姜浩找到了吗?”江尚阳仔细地看着谢清鹏送来的资料,希望从中再找出什么。
“还没有。”谢清鹏对江尚阳说道。
江尚阳忽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看着谢清鹏,“什么美好回忆,沙滩上的什么美好回忆?邹大明为什么不顾什么危险也要去找到那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