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慕容景锐阴测测的笑,手上的力道狠狠的扣着琼华的后腰,被迫着她靠近自己的胸膛,他沉怒的气息喷拂在她的脸上,带起阵阵颤栗。
慕容景锐一把推开琼华的身子,拂袖离开,琼华身子撞在身后的屏风上,堪堪将屏风撞倒,发出巨大的响声,而慕容景锐却连头都没有回。
当晚,皇上在昭阳宫就寝一事就已经传遍整个皇宫,所有人都知道皇后得宠,就算现在她手中大权旁落,却依然是执掌凤印的中宫之主。
琼华宫里,琼华靠坐在床榻上,面含微笑的结果小优递过来的汤药,眸中微微透出一丝排斥,却依然还是凑近嘴边,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划过咽喉,她却丝毫未觉。
小优见主子吃这么苦的药却依然面不改色,手里的蜜饯顿了顿,却还是在琼华喝完药的第一时间送了上去,琼华眉头微蹙了一下,伸手摇着头将那盘蜜饯推开。
从小到大,她吃药的机会不多,但是却也从不需要蜜饯,也没有那个条件,谁会给冷宫里准备蜜饯,谁会担心冷宫里的人嫌药太苦。
内务府从来都是不管冷宫里的用度的,任由那里的人自生自灭。
“娘娘,奴婢扶您休息吧,御医说幸好没有伤到骨头,静养一段时间就好,您就别熬夜了。”小优的双眸一片红肿,明显就是哭过了,此时的声音还略带沙哑。
琼华平日里不太在意宫女们的行为,也无心询问,任由小优扶着她躺下来,小优为她盖好被子,将室内的光线调暗了许多,却没有熄灯。
她怕晚些时候主子有事,或者起夜,这样她进门就能看到她,她就睡在外室,但是平日里娘娘就算有事也不会喊她们,但是今日不同。
小优想到今天早上她在皇上离开之后听到巨大的响声冲进内殿看到的情景,她就一阵余惊未了,沉重的屏风倒在自家主子的身上,压着她的双腿,红色的檀木屏风,映着她白色的里衣,单薄的身子不堪重负,早已疼的满头虚汗。
当她让人挪开屏风的时候,自家主子白色里衣上的血色刺得她睁不开,御医来琼华宫里匆匆一番诊治,说是伤势不算太重,动了筋骨,却好在没有伤到,需要卧床静养。
她不知道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派人去找皇上的时候却总是被人赶回来,就在刚刚,她亲自去了御书房,这才得知,皇上去了昭阳宫。
昭阳宫是皇后的宫殿,她不敢去,也不愿意去,主子这个样子,她不想让其他嫔妃知道来看主子的笑话,这个时候,皇后得势,若是萱妃失宠,怕是所有人都乐见其成的吧。
她让人守着昭阳宫,只要皇上一出来,就向她禀报,然而已经这个时辰了,还没有一点消息,她的心不免有些担心,却又无计可施。
小优在殿内发了一会儿呆,见萱妃已经闭上眼睛休息,她也慢慢的退出内室,准备掩上门,却听床上闭目的主子出声道,“小优,关了琼华殿大门,除了太医,任何人不得出入,也包括你。”
琼华知道小优的心思,尽管她什么都没说,但是她却知道,整个琼华殿里的宫人个个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她一样,这样的情况,她要是再不明白就真成傻子了。
早上慕容景锐离开的时候那般的气愤,今晚怕是绝对不会再过来了,恐怕此时他就已经沉浸在温柔乡了,不管在哪里,只要不在她身边就好。
宫人们一个个谨言慎行,怕是他一定在昭阳宫,不过着本就是自己要的结果,她不想让小优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他,她不需要他的怜悯。
“娘娘……”小优迟疑着喊了一声,却已见琼华侧脸乡里,不想再谈这个问题的样子,她便只能沉沉的应了一声,“是,奴婢知道了。”
琼华听着房门紧闭上,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身上一阵疼痛感袭来,让她下意识的抓紧身下的被褥,下肢的骨头如裂了一般的疼痛,她却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疼痛过后,额上沾满了汗水,她只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已经被刚刚的疼痛抽走,心中不免恨恨的暗骂慕容景锐的狠心。
他竟然在盛怒之下将她推倒在屏风上,那实木质的屏风堪堪砸中她的下身,幸好没有伤着骨头,不然怕是以后真的要缠绵床榻了。
不过她的目的达到了,就算受点苦那又算什么。
琼华唇角勾起无力的笑,笑容苍白,令人心疼不已。
比起琼华宫的静谧,昭阳宫倒是显得热闹的多,丝竹乐器,歌舞升平。
慕容景锐登基以来第一次有雅兴要看乐师门表演,冷寂了几个月的乐师们一时间受宠若惊,又因为长时间没有表演而显得有些生疏了。
但是好在慕容景锐意不在赏乐,只是想找一个让自己不觉得寂寞的地方,他靠坐在凤榻上,瞌目沉思,异常宁静,看都不看下方为了讨得皇上欢心的舞姬们。
殿内燃着芬芳的木兰香,馥郁凝神,慕容景锐靠在软榻上似乎已经睡着,悦耳动听的琴声化成一种美妙的催眠曲,让人不愿清醒,舞姬们优雅的舞步带起阵阵芳香,令整个殿内都是浓郁的脂粉味。
皇后收了最后一抹琴音,伸手示意身边的侍女扶她从凳子上站起来,她挥了挥衣袖,那些正倾身表演的舞姬们都识趣的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退下。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皇后站在慕容景锐的面前,深深的凝望着他的睡颜,精致五官,俊逸的脸庞,英挺的俊眉深深的拧着,似乎在纠结着什么事情。
皇后目光晦涩的一直看着他,将一件披风轻轻的披在他的身上,面色心疼的想要为他抚平轻皱的眉头,却在将要触到他的眉头的时候顿住,她想起他每一次的戒备,想起他那种不容人触碰的威严。
最终皇后还是收回了手臂,垂眸苦涩的笑了笑,轻轻的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