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见刘玟如此轻松躲过,自是惊讶不已,但怒火却更胜,这一刻刘玟思绪翻转,想了太多,“好不容易找到,先套取一些情况。”
“哼哼!道士,那姓唐名周的人已经死了,他临死之时道出了你们的计划,你等奸邪组织可就要覆灭啦!”刘玟说得甚是平淡,却是故意如此装作。
道士微微一愣,嘿嘿冷笑,“唐周?此人可不是我辈中人,他死不死与道爷有何干系?”忽的两手翻飞,却朝兵众猛下杀手,刘玟见他面色就知要遭,兵众不觉,立时被贯穿胸口,黄纸去势未尽,立时死了五人。
兵众赶忙朝后退去,脸上兀自苍白,这用纸杀人,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过,面色铁青,心中却想,“这么说来目前有两股势力,看着道士如此精明,倒是拿他无法了。”
嘴中却仍是强硬,“有没有干系,到时候就知晓,我看你只身前来,恐怕命不长久。”说着他猛地蹿出,道士知道若是让其近身,自己实难抵挡,手中黄纸连珠价般的飞射,刘玟暗想五禽戏中的猿戏,体内真气自行流动,身法顿时灵巧脱变,竟在如雨般的黄纸中来回腾挪。
道士见刘玟身法好似猿猴,心中大异,猛地惊觉对面飞来一物,虽不明,但知道不能触碰,连发几道黄纸,将此物打落,看去原是两枚石子,却是刘玟在躲闪中顺手在地上捡起,他用上劲力朝其打去,果然生效,这一招却是以牙还牙。
趁此良机,将兵众身旁的长剑捡起,手中有兵刃,胆气足了不少,喝得一声,长剑好似雄鹰扑击,自地面划出数丈,直接砍向道士下盘,他来的太快,道士见他手拿长剑时已经做好准备,却没想到竟是眨眼间便到,这一惊自是非同小可,眼见双腿不保,道士袖中黄芒一闪,刘玟但觉耳朵一疼,紧接酥麻不已,立时被破,却见从道士袖口中盘出一条细蛇,蛇头如烙铁,只是蛇身甚细,自是没见过,此蛇毒性不容小觑。
“哈哈哈!黄杆银星蛇可是无比毒物,今次就先饶了这伙酒囊饭袋!”此蛇浑身焦黄,半身处隐有银色斑点,难怪取个古怪名字。
道士因为奸计得逞,自是大笑不止,收起黄纸,发出“嘶嘶”声音驱使黄蛇,谁知这蛇竟是不听他使唤,顺着手臂朝他脖子攀去,道士面色一沉,从怀中摸出一个木盒,一股辛辣从中发出,那蛇立时浑身难受,快速回到他袖中。
看了看刘玟,见他面色煞白,半个耳朵亦是漆黑,这才冷笑一声,转身就要奔逃,立时大叫起来,低头看胸,一把白刃已是从前胸露出,他吃力扭头,见刘玟面色萎顿的站在身后,这一下动若脱兔,一直不敢上前的高顺等人,也只看见身影一闪,但长剑如何刺入却是不知,这一招自是墨家剑法中的直刺,刘玟反复练习,已是炉火纯青,在被蛇咬的一瞬间,立知那蛇有毒,情急之下只好将真气聚集此处,竟收获奇效,本来扩散的蛇毒被拦住,这才装作倒地无力的样子。
道士太是托大,若非如此,他在第一眼就能发现蛇毒扩散与平常迥异,然他只道刘玟必然送命,却是终究命丧其手。
道士张口嘟囔一句,摔倒在地,那黄蛇从他袖中再次出来,高顺一直在旁观看,却没想到刘玟中了暗算,此刻飞速上前,南石剑一划,将黄蛇斩为两节,这蛇却忒的凶猛,身子断了,仍是张口朝前乱咬,兵众迟一步围上,立时乱剑劈砍,将蛇斩成数十节,从此这种奇异毒蛇自此绝种。
刘玟妄动真气,剧毒已经扩散了半边脸,“先生怎么样?先生?”高顺不敢使劲摇他,焦急喊道。
刘玟只觉双目困顿,勉强睁开眼,“躲……避……”竟在没力气,高顺眼中闪泪,试探鼻息尚温,这才想起道士不知有没有援手,赶忙冲着兵众说道,“快找个隐蔽处!”说着一人上前将刘玟背起。
高顺唰唰数剑将道士衣衫划烂,生怕再有毒物,这才从破烂衣衫中,找到一小包东西,摸了摸硬软适当,也不知有无解药,转身跟上一众人。
天色阴沉,刘玟整个脑袋已经漆黑,高顺从道士包裹中胡乱翻找,出了些布卷之类,就是写随身物品。
眼见刘玟就要毒发身亡,兵众里出来一人,“高大哥,我见道士好像有种驱蛇的药,不知是不是解药。”经他一提醒,高顺立时想起,赶忙从包裹中找出木盒,打开之后,一股刺鼻的辛辣传出,他就要用手涂抹,那人赶忙拦住。
“不可!能驱使毒蛇的药,应该也有毒,不能用手!”说着将衣服撕下一角,沾了药在刘玟的伤口处涂抹,此药涂抹完毕,一滴黑挤出,众人见了喜不自胜。
如此到了天黑,刘玟整个脑袋尽数恢复,却仍是昏迷不醒,兵众找了个山洞,里面臭气熏天,清理一番,这才将刘玟安顿好。
如此在这山洞里一呆就是三日,三日后刘玟醒来,高顺等人赶忙围上,高顺说道,“先生,你可将我吓死了,没想到这贼道士这等狠毒。”眼中恨色一转,略带喜色,“多亏了田明兄弟,他心细找了些草药,这才……”说着拍了拍旁边一人。
这田明就是当日阻止他用手涂药的那人,此人略通医术,难得的是看事清楚,却是这些人中最为心细的人。
刘玟无力的朝他点点头,声音沙哑的说道,“死去的兄弟如何安顿了?”
高顺一愣,不敢大声,“已经埋了,免得进了野兽肚子。”眼睛却是紧盯刘玟。
“如此就好!咳咳……”一阵咳嗽,田明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只觉滚烫发烧,转身从外面端了一碗汤药,“先把这药喝了,先生身上的毒……”
“没有性命之忧!”接过碗来,见碗是用树干挖空所制,将药喝完,田明接过,忽的跪在地上,刘玟与高顺不知他此举何意。
却听田明说道,“先生高义,深重剧毒,却惦记死去兄弟,请受田明一拜!”不光是他,身后兵众跟他同时跪下。
刘玟见此,想要起身,但觉浑身酥软无力,“高顺,快……快将他们搀起来。”高顺闻言点头,将放好,纵步来到对面,也是跪下叩拜,“我们这一拜,先生一定要坦然接受,先生义气比日月,咱们甘心情愿。”说着猛地磕头。
刘玟见他们一连磕了三个头,焦急万分,“起来!诸位兄弟都是父母所生,刘玟所做不过是人之常情,若要如此,我可要生气了!”
众人纷纷起身,兵众有的喜极而泣,他们如此激动,却是因为这些人包括高顺,都是出神寒苦,当时独尊儒术,地位划分甚是鲜明,这他们自来就被当做下等人看待,所以东汉时期诸侯,往往因为一个举动,一句话,就会赢得对方的信任,乃至死心塌地。
田明起身说道,“先生的症状是除毒后反应,这荒山野岭也没什么草药,若此药不经用,咱们还是去城镇找医生,到时候自会痊愈。”说着他又暗自发愁。
刘玟昏睡中却感觉分明,他身体内无数真气整备这蛇毒蚕食,幸亏真气迥异,也多亏毒质残留不多,要不然性命早就没了,如今他周身穴道封闭,丹田处也感觉不到真气存在,心中暗道,“清除毒质谈何容易,这蛇毒可是古怪万分,竟能封闭经络穴道,当时只有华佗能治了!”
脸上带着笑意,轻轻颔首,闭上眼睛慢慢感应真气,见刘玟闭眼睡觉,这些人不变打搅,纷纷出洞。
此时已是黑夜,空中不时划过流星,周围虫鸣悦耳,众人却蒙上一层阴霾,高顺看了看旁边田明,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日,刘玟高烧退去,但却仍是无法起身,将高顺等人唤进来,“咱们在此处时间太长了,若是道士同伙寻来,可就遭殃了,你们抚我上马,牛奋看看此地道那个城镇比较近!”
牛奋应声,“此处向西八十里就是任城,咱们可到那里。”
“好!高顺你带几个人探查周围,若有异动,赶紧回报,千万不能暴露。”刘玟三天只喝了些水,身子愈发虚弱。
田明拿出一点干粮,“先生先吃一点,我已经让弟兄们伐木,造了个马车,你可以在上面躺着。”听他如此说,刘玟也不惊奇,兵众里有木匠出身,造个建议马车还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