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刘玟说话吞吞吐吐,曹操问道,“先生有何话不能说?”
夏侯惇说道,“元让想来,先生定是思虑一条远计谋!”刘玟轻轻点头,“曹公若是信得过玟,玟定能将刺客来历查明。”
曹操心想,若是刺客惦记,这往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正色道,“先生有何妙计,操定当遵从。“
刘玟微微笑道,“明日需要接你五十人一用!”曹操心中一松,“这有何难,元让明日给先生挑选五十健壮兵卒。”
“不敢劳烦元让,这兵卒刘玟希望自己挑选。”刘玟淡淡说道。
“不知先生要如何调查?”夏侯惇思虑片刻,带有担心之意。
刘玟说道,“这些人不像是散乱无组织,刘玟在江湖上有些消息,只是苦的没有人手,若是得到曹公相助,应该能查出一些端倪。”
曹操见他说话不尽其实,但之前的表现,让他也完全放心,遂答应下来,三人有相商一番,这才道别离开,夏侯惇本想留下来,刘玟却说道,“刺客今晚无功而返,不会再来。”让他明日与曹仁同来。
一夜无话,天刚蒙蒙亮,刘玟就去找了夏侯惇,二人来到守备处,将诸多兵士叫出列队,士兵以为贼寇前来攻城,都是严肃认真,真是纪律严明。
刘玟暗赞一声,曹操果然善于治军,朗声喊道,“诸位无须紧张,奉了曹公命令,今日挑选五十人,与我外出调查一些事情。”他声音不大,但暗运真气,竟是平稳送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场面仍旧寂静无声,刘玟歪头对夏侯惇说了两句,对方面露不解,也不踌躇,踏上前一步,“诸位兄弟,有父母孩子的请回!”兵士纪律严明,闻言走了一大半。
刘玟接着喊道,“在江湖流浪过得留下来。”又走了大半,剩下二百多人,轻轻点头,“能识字者留下!”
场上还剩一百来人,刘玟走下场,挨个问道,“你等除了识字之外还有什么能力?”见诸多人不敢说话,刘玟忽的一怔,“元让,能否让刘玟亲自询问?”
夏侯惇见较为强壮的没在里面,也不管他如何闹腾,只是心中暗暗觉得不妥,当下微微点头,离开守备场。
等夏侯惇走后,刘玟冲着一人问道,“你还会些什么?”
那人眨了眨眼皮,“先生问的是还会什么手艺是吗?”刘玟点头,那人接着道,“我会些杀猪宰羊的本事。”
闻言!刘玟轻轻点头,继续询问,一个时辰之后,刘玟挑出二十一人,这二十一人有的是铁匠,有的是猎人,有的则是游历地方较多,五花八门倒也齐全。
“除了他们,你们都回去吧!”刘玟指了指旁边的二十一人。
这才找到夏侯惇让他来看,见刘玟紧紧挑选了二十一人,不解的问道,“先生不是要五十人,怎么就挑选了这几个人?”他见这二十来人不甚强壮,均是面黄肌瘦,不甚出奇,只是有一点,这伙人个个眼珠乱转,自是精细无伦。
“这几人就够了,他们不叫聪明,今次不是拼命,只是暗中调查,咱们还是去告知曹公吧!”刘玟轻轻说道。
二人告知曹操,曹操硬要在给刘玟一些人手,刘玟笑着摇了摇手,“这些就够了,昨晚随口一说,人多反而麻烦。”
寂静推辞,曹操说道,“给先生先生还需什么东西?尽管说!”
刘玟沉吟一番,“这些人依旧是曹公所有,玟查明之后,自会带回来,只是需要一些兵器。”
“何种兵器?”曹操说道。
“今次不是去打仗,只需一些短小,易于贴身收藏的兵器。”刘玟说道,夏侯惇却笑了笑,“原来先生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轻轻点头,“元让猜的很对,还需要一些马匹,就不知曹公!”曹操让夏侯惇安排,心中想到,怎么说也是去查明此刻来历,就给他二十匹马又如何?
曹操善猜疑,若是换做刘备,可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收拾整齐,守备处,一丛人马,个个腰间陪着短剑,怀里藏着半尺匕首,胯下虽不是高头大马,但也算是良驹,刘玟牵过一匹马,心中说道,“花狐若是不走,这马终究不是战马,留着无用。”告别曹操等人,一伙人慢慢走出济南。
等人影不见,夏侯惇才道,“孟德!我总觉得这人有些神秘,今次恐怕不会再回来了。”
曹操却笑了笑,“元让说得对,只是他选了这么几个人,听你说了三川选人的办法,确实与人有异,二十来人也闹不出啥动静来,只是……”
“什么?”
“只是此人才能不能为我所用,也是一大憾事!”说着摇头不止,朝住所走去。
出了城之后,刘玟叫过来一人,此人名叫牛奋,“牛奋此去荥阳有多少路程?”这人游历半生,足迹踏遍徐州、兖州、冀州、荆州、雍州,颇为熟悉地形。
牛奋想了想,“恐怕还需三月的路程。”
刘玟轻轻点头,他的想法是,既然要寻找蒙面人,必须去一趟荥阳,去找胡昭一趟,倒也不急,按照破天之书《三国演义》之中记载,到189年才发生各路诸侯讨伐董卓之举,还有五年的时间,“咱们先去一趟徐州。
当下朝着徐州进发,二十一人自是不知刘玟有何目的,但他不说也不敢上前询问,行了五日,刘玟将一众叫来,“今日传你们一些炼体的招式。”当下将五禽戏演练出来,挨个教习,这些人本就聪明伶俐,一点就通,命令每日必须习练一次。
这一日,前方一处乱石岗,此时正值黄巾叛乱,是以各处萧索不堪,乱葬岗正是乌鸦群居,老树干枯,前方忽的一人正窝在大石上睡觉,此人衣衫褴褛,草鞋破烂,刘玟见头顶乌鸦围他不去,却无一敢下来啄食他。
一众人见到如此画面,心中不自觉的生出荒凉之意,刘玟走到那人身旁,见此人蓬头垢面,但身体高大,呼吸沉稳,当即下马,“不知这位好汉是哪里人?”正在他说话之际,乌鸦终于忍不住饥饿,猛地俯冲而下,尺许之时,但觉眼前一花,那人猛地攥住乌鸦脑袋,跟着另一只手使劲一扭,将啄食他的乌鸦杀死,两手不停将羽毛拔光,张口就咬,竟是生吃肉食。
嘴角流出一缕血,他却吃的甚是美味,边吃边看着一众人,刘玟见他眼光清明,黑多白少,炯炯有神,暗自惊异,问道,“好汉不知……”
“你有酒吗?”那人打断他话问道。
闻言刘玟从马鞍上解下羊皮袋,那人一把抢过,张口咚咚喝了个干净,“好酒!”说完将羊皮袋扔给刘玟。
“在下刘玟!不知好汉高姓大名?”刘玟拱手说道。
那人撕下一条生鸦腿,大口撕咬,刘玟后一众人都是战场拼命,但见生吃乌鸦肉,不禁有些反胃,“你说话文绉绉的,我叫高顺。”不等刘玟说话,他接着道,“我在这里四天了,见这里的乌鸦肥美,起先一天能捉五六只,不想扁毛畜生学叼了,今日饿了大半晌,终于还是等到了,哈哈!”一笑露出一口血粼粼的牙齿。
刘玟倒还好,其他人均是不寒而栗,见他吃的着急,刘玟从另一人马背上取下羊皮袋,“这里还有!”见此,高顺眼中露出喜色,却不伸手去接,“咱俩萍水相逢,你将美酒都给了我,这可使不得。”
刘玟笑道,“我观好汉不似池中之物,倒是想结交一番。”高顺见他穿的洁净,扭头道,“我道你是爽快人,不想也来消遣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