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墨予抱紧昏睡的少女,终于欣喜的笑了起来,他就知道她不是任人鱼肉的份,从第一眼在那着火的祠堂见到她开始。
那时祠堂的大火,她还能淡然以对,本想着师兄府里的小姐不是刁蛮的,就是生性胆小的,后来看她竟然不一样,那恶人想要侮辱她的时候,她居然还笑得出来,从容就让那恶人吃了苦头。
到后来她将恶人扔出窗外,自己也打算跳出窗子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有些舍不得了,既然是师兄府里的小姐,那么他喜欢,师兄也一定要实现二十年前对他的承诺。
所以那时他那会故意打晕了她,打算先跳窗救她出火热,谁知突然出现的顾世子破了他的好事,不过想到顾世子本也是进来救她的,所以他才会把娆娆塞到了顾世子手里,自己先从后窗跳了出去。
“主子,这个人怎么办?”荀二面色如冰,淡淡的问道。
荀三的眼里有着愤怒的光芒,“敢欺负主母,我看把他大卸八怪,丢山林里喂狼去。”
越凛淡淡的开口:“毕竟是函王府世子,万一追究下来,荀府和越侯府也脱不了干系,除非将剩下的函王府侍卫全都杀了,还是否则得泄露出去!可是刚刚已经逃了几个人,事情是瞒不住的。”
“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荀三不服气,踢了晕倒在地的顾世子一脚,还是觉得不解气,居然欺辱主母,绝不得容忍。
荀墨予胸口有伤,此时正流着血,他点了身上的几个穴道疗伤,洒了一些伤药在伤口上,但也必须回庄园治疗。娆娆身上中的药倒是不太严重,荀墨予担心的是娆娆今天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会不会在心里留下阴影?他的心里一直很心疼,便紧紧的抱紧了她。
“荀三,你说怎么处置他,就用你的方法吧。”荀墨予咳嗽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先扒光衣服,然后再游街!”荀三气呼呼的说道。
越凛却面无表情道,“不如先让函王府送上十万两银两过来,然后我们再把世子光溜溜的扔到函王府的门口。”
荀二瞟了一眼越凛,这丫还是个闷骚货。
越凛别过脸去,其实你们都不懂,三小姐比较喜欢钱,三小姐数钱的时候,那眉眼都弯弯的,很是迷人。
那些函王府的侍卫听到荀墨予没打算要杀自己的世子,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不要被陪葬,他们各家里都还有老有少,一家子靠他们养活,还真不能就这么早死了。
荀墨予抱着越云娆回到茶庄,庄子里有几个粗使的下等奴才,当晚听到声音,又知道三小姐被人掳走,个个吓得变了脸色,现在看到荀墨予带着三小姐回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主子,三小姐看来没什么事了。您身上的伤要赶紧治疗。依奴才看来,还是回府吧。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万一再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荀一担心不已。
“是啊,主子。您不上朝,朝中那些官员就开始挑拨您和皇上之间的关系。”更加说了不少的坏话,荀三气呼呼的说道。
荀墨予心疼的看着床上的少女,替她拉了拉被子,微凉的指腹触摸上她那略显苍白的脸色,那些轻轻的,像对待一件稀世的珍宝一样。心里更是充满着愧疚,都怪自己不好,才会让娆娆受这么大的委屈,现在他都恨不得被刺客刺得身上千疮百孔,也不要娆娆变成现在这样。
“今晚之事,以后不要再提,特别是当着主母的面。”男子终于开口,他不希望她再想起今夜所受的伤害,他希望她一直都无忧无虑,他要在她前面替她除去所有的荆棘。
“奴才明白!”荀一颌首,主子怕主母因为今天的事情受了打击,主子与别的男子不同,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喜欢主母便不会在意主母是否是清白之身,再者主母也是受害者!
在破屋的时候,主子让他们冲进来,那时荀一他们便知道主子宁可霍出自己的性命不要,也不想让主母受到欺辱。
在荀墨予的心里,娆娆的命,比他自己重要。比任何人都重要!
丫环打来水,他轻轻的替她擦拭着身上的伤口,每一处都让他心疼,他的娆娆怎么可以被人这么对待,绝不可能!这个仇,他记住了!以后会一点一点的讨来,让顾世子生不如死!
越云娆身上的那药效到第二天早上才自动解除,她掀开被子,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发现已经回了庄园。昨天晚上她被顾世子挟持,后来荀墨予带人过来救她,再后来……
她喃喃道:“荀墨予好像受伤了。”
宁芯推门而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餐。
“三小姐,你总算是醒了。都把奴婢吓死了。越凛大半夜跑下山去请大夫,城门已经关了,所以只好在附近的村子里请了一个摇铃医。”
宁芯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三小姐,你要有事,宁芯可怎么办呀,侯爷一定会打死奴婢的,奴婢藏在房间里的桂圆干还没有吃完呢。”
“荀墨予在哪儿?”昨天明明看到他胸药费口中了一刀,越云娆的心底突然有些担心。
“他……”宁芯微微一愣,将粥递到越云娆的面前:“三小姐,你快吃点吧,荀相没事,荀三他们正在隔壁守着,那个摇铃医正在给他冶伤。”
越云娆看到宁芯闪烁的眼瞳,心里更加疑惑,昨天明明看到那匕首插入荀墨予的胸口插得很深,她穿上衣服和鞋子朝门外走去。
宁芯跟在身后,急急地叫道:“三小姐,荀相真的没事,他还交代让奴婢好好照顾三小姐。”
越凛站在门口,见到越云娆出来,侍卫的脸色一变,“三小姐,您什么下床了?”
“荀墨予怎么样了?越凛,你说实话,你知道我的性子,不喜欢被隐瞒。”越云娆一双水眸有道冷冷的寒意。
她从未这么认真过,越凛突然觉得以三小姐慵懒的性子,是任何事情于她都淡漠以对的!她表面什么都不介意,实际却什么都介意。
“荀相胸口的匕首已经拔出来,江湖的摇铃医也替他止血包扎了,可是现在还昏迷。昨天他坚持要守着三小姐,奴才见他咳血,凌晨的时候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说到这里,越凛面无表情的脸庞也微微动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