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若清淡笑:“姨娘,你急什么?爹不是每晚都来你的院子吗?周氏已经被发到外宅了,就连那越若晚也跟着过去养伤,其他的几房姨娘除了梅姨娘有个女儿以外,都无子嗣。现下正是好机会。”
“清儿?姨娘不懂你的意思。”傅姨娘摇头。
越若清冷哼,“现在周氏不在,姨娘为何不抓紧一点,将府里的中馈拿到手?”
老太太也活不了多久了,那些欺负过她的,她会一个一个的慢慢收拾。
孙嬷嬷被人带了上来,恶狠狠的盯了一眼越云娆,又跪在那里喊冤,“老夫人,奴婢是冤枉的。”
“你是冤枉的,那怎么在厨房里鬼鬼祟祟的呆了这么久?”陈嬷嬷的目光冷锐。
孙嬷嬷吱吱唔唔了半天,听到老太太要打她,这才开口道:“老夫人,奴婢是去厨房替傅姨娘准备吃食,姨娘最后胃口不好,吃东西总吐,又喜酸食,所以……”
李大夫给傅姨娘把脉,才知傅姨娘已有三个月的身孕,越家子嗣少,老太太听了之后也是高兴,吩咐了陈嬷嬷多派两个人去伺候傅姨娘。
薄羲坐在小亭的白玉石桌边,桌上摆着一架古琴,越云娆拿着那琴谱一张一张的翻着,眼底有着慵懒之意。
“老夫人就这么把那几个当事的丫环赶出府,也没查出是谁指使,你怎么一点也不介意?”
“老太太心里有数!”她放下琴谱,盯着薄羲放在琴弦上修长如玉的手指,微微一笑,“表哥是第一才子,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听说过琴音杀人,不知道表哥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薄羲吃惊的看着她,“你想学?”
点头,“是啊。”
少女轻盈的面纱下,不掩其风华倾城的气质,慵懒,华贵,与世无争,甚至高贵,大气……
薄羲淡笑,“我没这本事,不过可以教你弹琴。娆娆,你过来。”
越云娆站起来走了过去,薄羲抓着她的手,按要琴弦之上,轻轻的拨出一个音,轻灵的音符荡漾开来。回荡在宽阔的花园里。
越云娆记忆力很好,很快便能弹出一首简单的曲子,越若清上回独闯青松院的时候,那身手这么厉害,而她连半点功夫底子都没有,万一落到越若清的手里,后果很严重!她虽不去招惹别人,但绝对不喜欢被人欺压!
原氏路过花园,看到小亭里男子低垂着正温柔的指导身边的少女弹琴,原氏脸上泛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身边的嬷嬷笑道:“夫人,大少爷和表小姐相处的真好。”
“羲儿一向对人和蔼,况且娆娆还是他表妹。”原氏的目光里泛过一抹凉意。
“我看只要大少爷喜欢,夫人回去跟老爷说一声,这事就成了!姑夫人生前这么多嫁妆,再加上御赐的茶园就全属于薄家的了。”嬷嬷眼底闪着笑意。
原氏瞠了他一眼,“这种事情还要看羲儿的意思!”
“大少爷是肯定喜欢表小姐的。”嬷嬷那目光紧紧的盯着越云娆和薄羲。
薄羲抬头的时候,看到原氏正带着嬷嬷从眼前经过,徐风吹过少女轻盈的发丝从他的脖子滑过,引得他心底一阵悸动,脱口而出:“娆娆,我让父亲来越家提亲娶你。”
噗!
手下的琴弦一瞬间全部断掉!
越云娆抬眸,看了看墙角的方向,这才收回目光,望着薄羲,“表哥,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薄羲的目光冷冷的朝墙外望去。
荀三赶紧从墙上跳下来,“完了,有人觊觎主母!”
荀四默不作声的给荀墨予发了信号!
刚刚将信号发出去,薄羲欣长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他们的面前!眼底一片冷冽之意!
两侍卫互视了一眼,默契点头,主子说过,不能让主母认为他们有暴力倾向,所以……快闪!
老太太怕薄家口舌,当天下午就让管事将茶园的一切事物送到了越云娆的手里,同时还将云娆生母的余下的嫁妆全部都放入了碧梧院。
一时间,府里的人都觉得三小姐再次受宠,只有老太太气得脸色难看,自己的儿子又整天的呆在傅姨娘的院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口气憋着出不了,便把这怨气都出在傅姨娘生的越若清身上。
正好原氏一直在提越若清嫁入薄家二房少爷为妾的事情,老太太便顺理的就应下了。薄家还在江川,离临安隔着十万八千里,傅姨娘如今这些手段,也是这越若清暗中指使的,于是老太太就想着将越若清嫁得远一些。
越云娆翻看着清单,回头见陈嬷嬷正站在门口等着她签收。
“陈嬷嬷,姐姐明天也会过来吧,我让姐姐帮我看一下吧,娘的嫁妆,我也不知道有些什么,姐姐嫁人的时候,娘还在世,肯定跟姐姐说了。”
陈嬷嬷脸色微微的变了,笑道:“三小姐,你先看着,奴婢回头去府库里看看是不是漏了什么。”
越云娆放下手里的清单,邪恶一笑。
陈嬷嬷没有往府库的方向去,而是去了老太太的院里。
“什么?”老太太气得咳嗽起来,“娆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
“奴婢也不知道,如果让太子妃过来看,肯定会露出马脚。”陈嬷嬷紧张地说道。
老太太挥了挥手,“把东西全部都送去,全部!”
今天越侯下朝回府,那脸色就是难看,沈御史参他家风不严,纵容庶女当众跳那些不雅的歌舞。谢国公参他圈地谋私,私自增加佃户税收,刑部尚书说参他纵容亲戚当街打人!
而且每一项都证据确凿。
皇帝气愤,罚了他三年的俸禄,还从三品的监查使降成了六品的监查令。若不是看在老侯爷越贺的面上,恐怕要直接罢官!
荀墨予要对付一个人,从来不用自己出手!
银月如盘,细细碎碎的洒满一地的银光。白色的身影从墙头掠过,拉着站在院中的女子飞上了房!
越云娆坐在屋顶,瞟了一眼坐在身边白发苍苍的老头,哼道:“大叔,你觉得你这副耆老的模样坐在我的身边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