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王妃却轻声的笑起来,“我似乎看到你父王了,那时候那风采绰然,好多名门闺秀都想嫁入府里,可是他却娶了我,给我正妃的位置,我虽然不知道他有多少爱我的情份,可是我无论求他做什么事情,他都做到了!”
函王妃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从前的时光,眼底有抹欣喜的光芒!顾涣一直陪坐在那里紧紧的握着函王妃的手,感觉到自己生母手的温度越来越低,直至冰凉,再怎么也捂不热,他才觉得心底一空,缓缓的站了起来,言道:“来人!”
“郡王。”门外的侍卫早已经候在了那里,听到声音后赶紧走了进来。
“全府挂白色!”顾涣缓缓言道。站起来面无表情的朝门外走去。
越若清听到函王妃已死的消息,脸上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原本那种复仇后的畅快也不多,她哄着怀里的顾悦,想到函王府本来就对她没有什么威胁了,如今死了,也正好!只是没有亲眼看到越云娆惨败的模样,让她心里不甘心而已。
巧兰拿来素服,“夫人,您先换上吧。”
越若清点了点头,“今天晚上,本夫人便去给王妃守灵。你和奶娘好好的照顾小郡主!”
巧兰恭敬道:“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越若清给王妃守灵,无非也就是想做个好儿媳妇的模样,她一直没有被扶正,心里很不甘心,而顾涣也没有再娶正室的想法,也让她心底稍微的有些安慰,越若清觉得只要她再努力一点,一定能被扶正,首先就得以孝感动周围的人。
一连七天,越若清都守在灵堂里,一天也只睡两个时辰,她刚刚生产不到二十天,如今又这么劳累,果然让函王府其实的亲属见到,觉得她对函王妃的一片孝心让人感动。
直到函王妃出殡的那天,她才受不住晕迷了了过去,不过她却吩咐下人,出殡的时候,她也要坐在马车里。
函王府的一番敛葬事宜过后,越若清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了院里,巧兰和奶娘已经急得想要撞墙,见到越若清的时候,院里一院的奴才全部都跪了下来。
越若清直觉出了意外,冷道:“发生了什么事?悦儿呢,奶娘,这个时候悦儿应该要喝奶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奶娘吱吱唔唔,“夫人,奴婢,奴婢……”
巧兰言道:“夫人,请治奴婢的罪吧,今天有一个黑衣人从后墙翻了进来,打晕了奶娘,将小郡王掳走了!”
王妃出殡,王府的主子都过去了,护卫们肯定也会全部跟去保护,而府宅的后院的守卫便松懈了不少,倒是让犯罪的人有了可趁之机!
“告诉郡王了没有?”越若清后退了一大步,觉得一抹空荡荡的寒意,一下子从脚尖升到了头顶。
奶娘战战兢兢道:“郡王已经派人过去找了,现在还没有一点儿的消息。”
越若清也顾不得脱下身上的素服,前去找顾涣,从顾涣手里要了一百多人马,还有可调动守城的将士的令牌,便出了府。越若清咬着唇,心想着,如果不能找回自己的女儿,那么她就得利用现在所拥有的权力让自己更加的强大起来。
顾涣只以为越若清因为丢了女儿,所以才会如此失礼,况且丢了女儿也是他心里最担心的事情,函王妃刚刚死,自己的女儿又丢了,这场打击让他没有缓过劲来,所以越若清跟他要调兵的令牌,他便给了她。越若清手里的了足够的兵权,便可以调动更多的人去寻找顾悦。
皇帝听到函王府的小郡主失踪后,也是担忧不已,赶忙派出兵力去寻找,倒是越云朝听了之后,有些皱眉,缓缓而道:“函郡王将城门将士调动的军令也交给了府里的清夫人,就不怕她一旦将权力握在手里,就不愿意再放手了吗?”
越云朝自从上次受创,身子也不如前,脸蛋也瘦瘦的,不过她聪锐,皇帝有很多的事情,都还是愿意听听越云朝的意见。
皇帝听了越云朝的话,微微有些发怔,“越若清不过是个女人,她拿了军令又能怎么样,再说郡王也是看到她因为失了女儿,才会如此!”
越云朝苍白的脸上没有多少的血色,只是镇定的说道:“皇上也说她只是一个女人,女儿丢了,自有郡王派人去寻找,而她却非要自己去寻找,她之前未嫁的事情,整个临安城的人都知道,几乎用巾帼不让须眉来形容,如此看来,她是否另有目的还说不清楚!”
皇帝猛然一怔,“这么说来,这是越若清故意弄出来的一场苦肉计?”
越云朝身子不好,不过经历了最近这些事情,这脑子比先前更加的灵活,想得通了,缓缓而道:“越若清是我二妹,我虽然与她交集不深,不过我却知道她不是那种甘于平庸的主!而且她先前这么好强,却愿意嫁入函王府委身为妾,函王妃身子好好的,却突然因了被毒蛇咬了,而一直治不好,函王府内院的事务,本应落在赵姨娘的手里,而越若清却将赵姨娘除去,独掌府中的内务!”
皇帝赶紧拿了温水过来喂给越云朝喝,心底也是有些愰惚,“朝朝这么一说,朕倒是突然觉得这个越若清的城府很深,她既然先前迫害过函王妃,为何在函王妃过世之后又这么努力?”
越云朝言道:“只怕这么时候,函郡王也理清了这么一点,怕是已经来不及了!孩子是越若清故意请人掳走的,为的就是这么一招,掌握守城将士度调动的权力。”
而等顾涣想清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越若清带着令牌,派人四处寻找小郡主的下落,兵权一落于她于,她又着手改革军队里那些不良的恶习,不仅如此,还改革了兵器!
青翠的小道上,一个粗犷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不满一个月的婴儿,婴儿身上的襁褓布料是上等的丝绸,还有云锦锻子,第一眼就让人觉得这婴儿出生不简单,不是大官家的,也是世家的,完全也眼前这个身着粗布麻服的男人格格不入。
男人眯着一双阴狠的眸子,看了一眼南乡郡的路牌,然后走了进去。五天前,他的同伙收到一桩生意,掳走函王府的小郡主,那小郡主便是越若清所生的女儿,当他在函王府看到越若清的时候,原本平静的眸子里泛着浓浓的恨意,同伙只吩咐他将孩子送到城内东街的一个小民房处,那里有人接应,结果他并没有这么做,相反将孩子偷偷的带出城,一直往南走,一直走到南乡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