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营业执照是越云娆一步一步慢慢的告诉凤七的,凤七作为江湖的一方霸主,再加上与江湖第一杀手阁无影阁有紧密的联系,又有南楚第一将军府作后台,连武林盟主都要敬让他几分。
越云娆心里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她从不自己动手,她身边这么多能人,不用白不用。
那帮打劫的一听那营业执照,顿时脸色一黑,前两天是有一个老头模样的人说过,他们一些个粗人根本就听不懂,于是那老头赶出了山寨。
荀墨予勾唇,淡淡的瞟向凤七。
凤七看荀墨予一向不顺眼,可他向来性子直,既然认了越云娆当主子,当然得顾着越云娆的安全,“要打劫可以,别怪我凤七没有提醒你们,荀相的车队也敢劫,怕是不知道怎么死了。”
那帮打劫的一一互视了一眼,领头上前:“凤阁主,我等马上就去盟主那里领打家劫舍的营业执照。”
那营业执照还有个规定,不能劫老人、妇女、小孩、穷人、只能劫贪官,为富不仁的富商,否则要是劫错了,那就会被盟主惩罚,不仅要被官府的追杀,还要被武林的人追杀。
凤七那些建议一一的告诉武林盟主的时候,武林盟主觉得凤七的意见不错,于是开始慢慢的执行,武林盟主是江湖的皇帝,当时也希望好好整顿江湖的某些不好的习气。
显然荀相是个奸臣,这帮土匪想劫,于是顾及自己是否能斗得过荀相,结果发现不能,于是那些劫匪灰溜溜的让道。
荀墨予对此事见怪不怪,他身后的势力除了荀三他们,极少拿出来,而且今天这事有些蹊跷。
果然祭拜完薄氏往回赶的时候,被一帮黑衣人围截,那帮黑衣人一个个黑布蒙面,狼眸里泛着阴狠的凉意,四周一片萧杀。
荀墨予淡淡的靠了辇车里,换了个姿势,让娆娆靠在他的手臂上,带着几分蛊惑的声线慵懒,“凤七……”
“师叔,这不是江湖人士,是朝廷有人想置你于死地,我不管的。”凤七提剑护在越云娆的身边。
越云娆放在辇车内的松雨琴就在她的手边,她缓缓的抬眸,打了个哈欠,“荀墨予,你是不是祭拜我娘的时候,心不诚?”
“娆娆,为夫的心最诚了,岳母大人都看出来感动天地。这帮人绝对是一个意外。”荀墨予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要是心诚,我娘怎么没保佑你一路平安回府。”她缓缓的从车内站出来,一袭粉衣翩跹,绝色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慵懒,一双皎皎如明月般明亮的水眸扫过一帮黑衣人,长袖一挥,如粉蝶翩跹飞过。
黑衣人从未见过这般淡然的女子,不仅长得绝色,气质更像如仙子般,再加上荀相府那奢侈无比的宫庭辇车背景,更加让人觉得有种仙子的华丽感。
荀墨予斜斜的躺在车上,慢吞吞的吃着冰镇西瓜,如红茶般妖娆的红唇轻勾,凤眸里映着淡淡柔软的笑意。
“娆娆不是想找人练琴吗?不如就他们吧。”男子邪魅声音响起。
美艳妖治,慵懒贵气,又觉得此女子介于妖与仙之间,在这静谧的丛林小路上,让人的心底闪过一丝迷乱。
越云娆坐在车前,古琴已经摆在了她的腿上,指尖慢慢的在琴弦上滑过,如鬼魅般的音符响了起来。
那帮黑衣杀手见此,阴眸里露出一抹不敢置信。明明是一副无害又妖治的面容,此时却让人觉得有鬼魅的气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
没有凌厉的音刃,只有缓缓的琴声,似天边倾泻而来的流水,静静的流趟过每个人的心田,每一根神经都开始颤抖,渐渐的让人心思迷乱起来。
大婚之日那回若是像千军万马般肃杀,这回却是缓缓如慢毒的腐蚀,一点一点的腐蚀着人最脆弱的地方。
那些某些意志不坚定的开始眼神涣散,自相残杀。
远处那双阴毒的眸子倏然一冷,“侯爷觉得云娆妹妹这手如何?”
越侯也是一脸的吃惊,越云娆最好多会三脚猫的工夫,打打府里的丫环和婆子倒是可以,他从未见过她此时那般如鬼魅般的妖治。
“那是江湖三大神器之一的煞血古琴,侯爷是不是还没有意识到云娆妹妹身边的凤七?”顾世子两眼放着冷冽的寒光,“那琴是无忧阁的东西,凤七以前便是无忧阁的阁主。”
“娆娆怎么会音攻的?”越侯皱眉,开始怀疑那样一个心思谨慎,一脸淡然的女子不是他的女儿!“这不可能!”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顾世子缓缓而道,目光望向那抹粉色的身影,那身影似乎与天地连成了一片。
“娆娆以前刁蛮任性,本侯也曾经想过请西席过来教她,结果那些西席先生个个的被娆娆打出了门,至此再没有人来过。”
顾世子想到那回函王府花宴,越云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笔画下的庭前雪,没有先生教过,她那画技可比薄羲差不了多少,随手几笔似乎比薄羲更胜一筹。“云娆妹妹瞒得可真是严密,本世子都没有看出来。”
越侯突然紧张道:“那绝对不是娆娆,娆娆怎么会这些?娆娆连绣花读书都不愿意学,那琴声太过诡谲,我从未见过娆娆抚过琴。”
“不是云娆妹妹?”顾世子若有所思,祠堂着火的时候,是他把她从祠堂里抱出来的,不可能一下子就换成了别人,若真不是云娆妹妹本人,那真正的越云娆又在哪里?那天明明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顾世子突然言道:“侯爷怕是糊涂了,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了。”如果不是越云娆,那么越侯便不会再顾及要对付荀墨予的事情,在越侯的想法里,越云娆若不是他的女儿,那么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顾世子不希望越云娆死,他还想活捉着她,慢慢的折磨,对!是折磨!
“是。看来本侯是老了。”越侯顿时反应了过来,带着身后的人冲了出去,来到越云娆的身边之时,脸上带着愧疚,“娆娆,是为父疏忽了,刚刚管家派人回来说相府的车队回城的路上遇到了刺客,为父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