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静怡走到越云娆面前,礼貌的行礼,“少夫人。”
越云娆淡淡的笑,如春风拂面,让人看不出此时的心情,伸手去接那丫环手里的茶盏,言道:“静怡小姐有心了,把茶给我吧。”
罗静怡却抢先一步从丫环的手里端了过去,慢慢的说道:“这种事情怎么劳烦少夫人亲自动手,少夫人从小娇生惯养,这种伺候人的事情从未做过吧,想必也不熟,静怡一直伺候相爷的饮食起居,都有四五年了,可比少夫人了解相爷多了,这茶里嘛,荀爷喝之前,是要吹凉到不烫嘴了才能喝的。”
越云娆后退一步,靠了院里的藤椅上,懒懒看着罗静怡伺候她越云娆的男人,喃喃而道:“矫情!”
荀墨予见越云娆漫不经心,伸手接过罗静怡手里的茶盏,言道:“下去吧。”
罗静怡正想吹凉茶水,突然被荀墨予夺了去,此时觉得心底有抹幽怨之意,浅浅的笑意,“相爷,厨房已经准备了新鲜的雪鳗,相爷是想炖汤还是红烧?还有从锡湖运过来的黄膳,南乳松花鱼是做成甜咸口味还是酸辣口味的?依静怡看那烩鸭腰儿也不错,相爷这两天有些咳嗽,不如就都做清淡一点的如何?熘白蘑也好,刚从西晋用冰运过来的,再随便弄几个清淡的,就如意竹荪,八宝鸭、三鲜木樨汤吧”
越云娆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别过脸,她什么也没有听到。
荀墨予语气有些沉,“出去!”说完又轻轻地咳嗽起来。烦人!
罗静怡不紧不慢的说道:“晚上静怡再叫人送些蜂蜜水过来。”然后带着丫环缓步离开落雪院。
走到门口的时候,罗静怡微微回眸,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荀墨予对她总没好脸色,但也不会大声的责怪,越是这样,越是有机会。
荀墨予喝了茶,忍住再想咳嗽的冲动,抱住藤椅上的女子,“娆娆,你在吃醋吗?”
“醋是什么东西?”她慵懒的眼底尽是不屑,淡淡的说道:“大叔真是娇气,喝水还要人吹凉,吃的东西还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还跑西梁北齐去运过来。”
荀墨予轻笑,捏着小丫头的脸蛋,还说不吃醋?分明就是好大的一股醋味儿。“荀府钱太多,就应该败掉,娆娆你觉得是不是?”
越云娆点头:“说得也是,万一荀府被抄家,纵使更多的钱,还不是一样便宜了别人!既然如此,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
荀墨予无奈的摇头,“娆娆就这么希望为夫被抄家吗?”
云娆微微一愣,似乎荀府抄家,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好人不长命!”
“呵呵……”荀墨予肆意的笑了起来,“在娆娆的心里,原来为夫是好人,娆娆,为夫真的很开心,这辈子就只有你说为夫是好人。”
“荀墨予,你的头发怎么白的。”越云娆好奇的问道,想到阎雪止,眼前的荀墨予与阎雪止分明就是不同的。
“刚出生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好了之后就这样了。”荀墨予靠着她的身上,漫不经心的回答。也有可能是娆娆所说的遗传,荀墨予她娘就是突然一夜白了头,生下他之后,他又生了一场病。
越云娆眯眸,细碎的阳光从树梢的叶片里挤出来,荀墨予的故事,她好像在生死薄里没有翻到,她只是看一眼与越云娆这个名字有关的一些人的信息。
如果不是换了个灵魂,荀墨予也许永远也不无出现在越云娆的生命里。
“娆娆,你在想什么?”突然不说话了?荀墨予转头望着她那微微蹙起的倾城脸蛋,就在昨天晚上,她已经完完整整的把身体交给了他,但是心呢?荀墨予总是捉摸不通,越云娆有时候会像小懒猫一样,窝在一个安适的地方睡大觉。
他倾尽所有,也一定能让她感觉到。
“你和爷爷除了师兄弟的关系,还有什么吗?”想到第一次见面,荀墨予贴着一张老菜根样的面皮,跟老侯爷下棋,仅仅那么一眼,却突然说喜欢自己,似乎一见钟情的爱情,刚开始是轰轰烈烈……不过大多数都结不成,就算是结成了,也一定有好结果。
咦,云娆觉得自己的思想也够幽怨的,总是想坏处想。
“有!”荀墨予那双凤眸泛着邪邪的幽光,娆娆总这么可爱,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又嘟唇。
“我是老家伙的孙女婿!”荀墨予冷冷一哼,觉得自己的辈分怎么就突然降低了,顿时觉得有些不太平衡。却见眼前倾国倾城的女子,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那老家伙以前是师兄,现在我娶了你,老家伙那便宜可占得大了去了!”
越云娆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想到这大叔平日里就对她动手动脚的,现在她又成了大叔的妻子,这到嘴里的肉,大叔肯定是啃得不亦乐乎的。她也是淘气,被人压在身下,便故意伸出双臂搂着他的脖子,水眸里一片妩媚之光,“荀墨予,今天荀三说姐姐出事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荀墨予的头窝在女子有脖子处,心想荀三那家伙肯定是皮又痒了,“嗯,太子妃是出了点事情,不会影响到太子妃的地位,娆娆就放心吧。”
“那你今天进宫又有什么事?”越云娆嘟着红唇,自己进宫了,把她丢给他的后娘,后娘还故意找碴着刁难她。
弄得她只收了长辈们几件值钱的宝贝,这便宜占得太少了,那玉如意还有血珊瑚她让凤七拿去当铺全部都换成了银票,不多,才十万两。
十万两又怎么能安抚越云娆那受伤的幼小心灵?荀墨予当然不会想到此时这丫头是怎么想。
“娆娆,我饿了。”
“嗯,静怡小姐下厨房亲自替你准备的满汉全席,还可以替你吹凉了一口一口的喂你。”越云娆在他的身下,缓缓的说着,粉嫩嫩红唇,一张一合的,带樱桃般泛着诱惑人的光泽,总让人忍不住的去咬上一口。
大叔可是饿极了的狼,面对小白兔,那是两眼冒着精光,托着云娆的脑袋,轻轻的咬着。
散落的水墨画被风一吹散落在整个院落,丫环侍卫们低头,很自然的守在外面,不过听着院里那声轻呤的喘息声,个个脸色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