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响过之后,现场像是被犁过一般,地面上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能有几米深的沟壑。
条野太郎和陈思容相对而立,只见两人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胸腔一起一伏却是在喘大气。陈思容身上有着几道深深的伤口,伤口又细又长,皮肉翻卷,却是没有什么鲜血流出来。不是因为他实力更强,境界更高,而是他的气血已经枯败干涸了,就算想流也没有得流。条野太郎身上却没有多少伤势,除了胸口处有两个赤红如血的掌印之外便没有其他伤痕了。
条野太郎一边喘气一边道:“老家伙,我看你也差不多油尽灯枯了吧,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搞突袭,是我太大意了。只是我更没有想到的是,你的突袭居然没有爆发出多少力量,不然的话我肯定必死无疑。看来你已经没有多少命可活了,你身上的血液应该都差不多干枯了吧,不然的话不会没有多少血流。嘿嘿,没想到我条野太郎英明一世,居然跟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拼个平手,好在你就快要死了,否则的话我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说着提着刀踉踉跄跄的走过去。
“都说了我是年轻人,不是什么老家伙。”陈思容对他的动作视而不见,轻声回答道。条野太郎嘿然冷笑:“就你现在的模样,说你是年轻人谁信啊?而且即便你是年轻人,但现在跟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差不多。”陈思容沉默了一阵,摇摇头不再说话。
条野太郎走到他面前,见他居然没有反应说道:“放弃抵抗了吗?看来你真的没有什么力量了,也不要再搞什么突袭了,搞了这么多次,我已经免疫了。即便你再搞一次我也做好了防备,你根本就伤不了我。”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妖刀,月光掩映下,刀身洁白如霜雪,反射出一片白森森的光芒,映照在陈思容的脸上。
陈思容并没有任何的反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沉默以对。“有什么遗言快快说吧,看在你跟我打个平手的份上也算是一条好汉,说不定我会好心帮你完成遗愿!”
陈思容浑浊昏黄的双眼终于有了一抹神采,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条野太郎,轻叹了一口气,“唉~”
“既然你不说的话,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受死吧!”条野太郎见他始终沉默,露出一丝不耐之色,举起的妖刀就要一斩而下。
噗嗤!
突然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鲜血赤红无比,胸口上的两个赤红如血的掌印突然间发热,他感到浑身的血液一阵沸腾,像是烧滚的水一般烫的要命。一阵刻骨铭心的疼痛从胸口扩散全身,他双手一软,握着的妖刀无力地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他一手捂住胸口,似是忍受着无边的痛楚声音干涩颤抖艰难问:“你……你到底……对……对我做了什么……手脚?”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
陈思容目光怜悯的看着他,声音无比同情:“血煞修罗印是我学到的一门绝技,只要实力不强过我,中了它的人都会浑身鲜血如汤煮,浴血焚身,最终全身血肉骨头都会化成一滩血水而死。你就安心的去吧!”
“呵呵呵……咳咳……难道……你……你就不问我……还有……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好歹……我也是你的对手,你应该……应该对对手有起码的……尊……重!”条野太郎这是已经瘫倒在地上,声音断断续续,还不时的咯血,将最后的尊重二字咬得很重。
陈思容摇摇头轻声道:“一句遗言的时间对高手来说已经够做好多事情了,我可不想冒险!而且,一旦听了你的遗言,我怕我会心软会给你许下什么承诺,而我,没有随便许下诺言的习惯!”
“咳咳……难怪……难怪我……会输。我……我也……不……不求……什……什么。给……给我……一个……痛……痛快……吧!……我……我好……难……受……”条野太郎就连说话也没有力气了,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这句话,强烈的疼痛令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挣扎着发出毫无意义的呵呵声,汨汨的鲜红大口大口的口中吐了出来,身体在不时抽搐着。
陈思容轻轻摇头,语气有些萧索:“或许你会觉得我残忍,但我不能,我会看着你一点一点死去,做着毫无意义的挣扎,然后整个人一点一点化作一滩血水为止。”说出这番话时,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高远,越来越冷漠,仿佛无情的苍天一般……
条野太郎死去了,死之前眼球突出仿佛见到无比恐怖的事情,目光凄厉,面目狰狞恐怖,带着怨恨之色,似乎在诅咒着什么,最后身体一点一点化成一滩血水。不但他的血肉骨骼化成一滩血水,就连他的灵魂也被一道血色的火焰燃烧着,无论他的灵魂怎么挣扎,怎么嘶吼,怎么怨毒诅咒,怎么哀嚎也无法改变最终的结果,灵魂被血色火焰一点一点焚尽,最后化成虚无,形神俱灭。
“嗬嗬……”陈思容双眼冷漠无比,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诅咒能有什么用?只不过是弱者无能的表现罢了,无力反抗,只能做毫无意义的挣扎,也就只能靠嘴巴说出最恶毒的语言发泄而已!”
他走过去将掉在地上的妖刀捡起来,只见妖刀浑身洁白似霜赛雪,散发出白森森的寒光,刀身呈现一个优美的弧度,刀刃薄如白纸,却又坚硬无比。刀柄处铭刻着花纹,却是一个字也没有,也不知道这刀叫什么名字,为何人所造?陈思容二指夹住刀身,伸出食指轻轻一弹,只见刀身发出嗡的一声清鸣,并且微微颤抖晃动不休。陈思容轻轻点头,指尖忽然出现一簇血色火焰,只见火焰赤红如血,仿佛跟真的血液没有什么区别,显得非常的妖邪诡异。火焰看起来非常的微弱,在摇曳,在跳动,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陈思容将火焰靠近妖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坚硬无比的妖刀仿佛冰雪遇见阳光一般,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缓融化,也不知道这血色火焰什么来历,看似微弱不堪,竟然有如此之大威力。不消片刻的功夫便将妖刀焚烧成虚无。
又从条野太郎的贴身衣物中将那把长生锁拿了出来,掂量了一番,心道:“岛国人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几天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可惜了,刚才忘了搜魂索魄了,不然的话就可以知道一些消息。”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一皱:“该不会跟那件事有关吧?罢了,只要不涉及我就行了,哪管他洪水滔天?”这般思量着,便是将长生锁再次放回口袋中,转身走进黑夜中消失不见。
他刚离开不久,两道身影便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现场,只见他们都是身穿黑色的斗篷,胸口处绣有一朵血色的彼岸花,显得诡异无比。而那两道身影便是辰南和玄宿了,两人一脸冷漠的看了地上的那滩血水一眼,沉默不语。玄宿看了一会道:“啧啧啧,能够将整个人都化成一滩血水的神通可不多见,我记得这是流幻……哦不,陈思容的血煞修罗印所独有的威力吧,也只有他才会这么诡异的神通,其他人我可想不出有谁会有这么诡异的神通!”他的语气还是一样的阴森森。
“能够逼他跟别人争斗,而且还使出血煞修罗印,想来对手也是不弱呢。不过看这能量残余波动来看,威力最多只是达到SS级别的程度,难道他的实力已经退步到如此程度?”辰南疑惑道。
“看来他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吧,不然的话也不会只有这点威力,可惜他走快了一步,不然的话我可真想将他彻底留下。”玄宿舔舔嘴唇阴恻恻道。
“还是先做任务吧,其他可以缓一缓。嗯?有人来了,好快的速度,我们先撤吧!”辰南瞳孔微微一缩说道,紧接着便是与玄宿二人消失不见。
呼的一声,一阵清风吹来一个老者显出身形。只见他年纪约莫六七十岁,身材高瘦,面容清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童颜鹤发,高鼻厚唇,耳垂厚重,身穿灰色的中山装。
如果辰南二人晚走一步的话就可以知道这老者是谁,他是龙组硕果仅存的几位守护神级别的强者,也就是即便是以龙主之尊也得恭恭敬敬尊称一声风老的风清虚。
风清虚可是名动整个异能界的强者,他成名于战乱的年代,一生战功赫赫,实力更是深不可测,一身风属性的神通使得出神入化,慕尕之所以有如今的成就也是多得他的指点,虽然两人没有师徒的名分,但慕尕像是对师傅一般对待他。据说风清虚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要是有世界异能排名的话,他很可能进入前十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