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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Lightbringer

第三节旋律与预言·Cantus&Prophecy

莫德凯撒在拿到“至尊者”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处在轻微的幻觉当中,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沙虫还是水晶先锋的毒。他将三块符文嵌入了由符文精华为琴箱、深渊权杖为琴颈、反曲弓弦为琴弦、纳什男爵之牙齿为弦钉所制成的“至尊者”之时,那一把吉他闪耀起来了一阵有节律的金属光泽,竟然将昏暗的地穴照得如白昼一般,莫德凯撒彻底沦陷在“至尊者”的光芒当中。而等到那光泽渐渐消失,莫德凯撒依然不自觉的摆好了弹奏的姿势。

“该弹点什么!”莫德凯撒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莫德凯撒向“至尊者”灌注着杀意,他紧握着那把传说中的吉他,以至于手指节捏得嘎嘎作响。“我快要发狂了!”虽然莫德凯撒很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但还是止不住地想要疯狂地摆头。“狂!”对了!就是狂!那么就这一曲吧!

莫德凯撒开始在“至尊者”的身上疯狂地扫弦,这一曲《舒瑞亚的狂想曲》已经让他眼睛的血管开始爆裂。第一次有吉他可以让莫德凯撒的指甲劈开脱裂,指尖连心的痛楚居然让莫德凯撒格外的开心与兴奋,整个人已经处在一种奇幻与疯狂的奇妙交界点当中。

随着莫德凯撒的欣快与狂热,这首《舒瑞亚的狂想曲》在回响极优的地穴中不绝于耳。忽慢,则星辰不曾有移变;忽快,则蝶蜂振翅也不追;忽明,则物影尚不见踪迹;忽暗,则萤火也甚刺目;忽甘,则如食蜜饮浆;忽苦,则似黄莲难咽;忽情,则百感交集,心生恻隐;忽绝,则味如嚼蜡,置若罔闻。一曲毕,空荡的地穴里,莫德凯撒通红的眼睛里落出了一滴通红的血泪。

“还不够……”莫德凯撒精疲力尽地瘫倒在地穴里,总觉得缺少些什么。是曲子不对?这首《舒瑞亚的狂想曲》是其倾毕生心血所作,已是无人可望其项背的作品。是弹奏太差?自己穷尽一生在打磨吉他弹奏技艺之上。是场地限制?如此优越的混响,纵然是荒无人烟之境,也足以配得上这精妙的琴曲。是……是歌词!

对!是歌词!没有人唱出来!

激动的莫德凯撒没有顾忌双手的指甲全部脱碎,疼痛在他的眼里早已成为刺激体内多巴胺分泌的一种方式,他跃了起来,还滴淌着鲜血的手指已然紧紧扣着琴弦。但是,唱什么呢?莫德凯撒低下头思考,却转眼瞥见了那用符文精华制成的琴身,上面镶嵌的三枚符文刻着的一段文字,恰好能够配得上《舒瑞亚的狂想曲》的旋律。

就这句了!

莫德凯撒扫起琴弦,疯狂地摆头,琴箱上已是血肉模糊,锋利的吉他声响彻整个地穴。

“永生就要实现

黑暗即将崩坏

我会解放永恒的力量”

唱完之后,莫德凯撒晕倒在地穴当中,身体时而抽搐着。

莫德凯撒大概不会知道,在他眼中的血泪凝成块、手指的伤痕结成痂之后醒来的这一段时间里,他这一句阿兹尔的诅咒预言,配合着“至尊者”的声音,解开了沉睡在恕瑞玛沙漠地下千年的木乃伊的悲伤封印。那个在黑暗诅咒中醒来、全身包裹着绷带、无时无刻不在悲伤的约德尔木乃伊,将在不久的将来,于班德尔城中,被那些他的后裔们称作:阿木木。

他同样也不会知道,这个阿兹尔的诅咒预言,同样适用于他,适用于他的乐队,适用于他的城邦。当然,这一切,莫德凯撒并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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