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几天,李领头就将我们招进了密室,然后给我们安排任务。
李领头还是像上回一样,无比严肃地道:“这一次,你们得去西南边疆,镇西大将军李如毅私自招兵买马,有造反迹象,皇上命令你们两天后起程去西南,一个月之内必须完成任务,此事事关重大,如果处理不好,很可以造成****,所以,你们务必要小心,不得有任何闪失,否则株连九族。”
“是!”
李领头又道:“这一次,得需要一个领头的,冷香寒和凌云的武功是‘保皇队’里面最高的,冷香寒处事向来比较稳重,就让她带领你们吧!”
“是!”
“务必要完成任务,否则你们都得死!”
“是!”
我没想到李领头会让我带头干这件事,我心里很紧张,因为,保皇队一共二十个成员的命,全都担在我身上,一旦完不成任务,全都要死。甚至还会连累他们的亲戚。当然,我们都是孤儿,我们都没有爹娘。至于我,连亲戚都没有,所以对于“诛灭九族”这样的说法,跟要我的命是一样的概念。但是他们不同,他们或多或少都是有几个亲戚的。为了不连累无辜,我必须要完成任务。
两天后,我们出发了。我们换了变装,打扮面平民百姓的样子,分批进入了西南城。然后,在西南城东的一间破庙里见面。然后做了一份周密的计划。
午夜时分,我们换上保皇队的夜行装,悄悄接近大将军府。将军府戒备深严,到处是官兵,不像三王爷府那么容易潜入。我和凌云轻轻飞到院墙上,院墙旁边刚好有一棵大树,枝繁茂叶,我和凌云隐藏在树叶后面,悄悄观看将军府的动向。
将军府里灯火通明,有几队夜里巡逻的官兵正在四处巡逻。要想潜入而不被发现,的确很困难。不过……
我悄悄向凌云打手势,凌云明白后,点点头。从院墙上抠下一块小石头,往我们相反的方向抛去。
“咔”的一声,石头落地,一队正在大树附近巡逻的官兵立刻向那边跑去。
见官兵离开,我又向院墙外的两名兄弟们挥了挥手,他们轻轻飞上院墙,趁官兵不在的时间里,踩着树杆滑进了院墙里,然后,一个躺在大树后面,一个藏在花簇中。
这时,将军府的后院也有一队灯光在往左边快速移动。我知道,隐藏在后院的兄弟,又使用了调虎离开之际。
之后,我和凌云分别从院墙上潜了下去。再一点一点靠近将军府的正房。以我的推断,将军夫妇应该会睡在正房的卧房里。可是,没想到当我悄悄潜入那间卧室准备向床上的人下手时,床上的人翻了一个身,我看到的是一个老妇人的脸,她正在熟睡之中。我想,她应该是将军的老母亲。我本来完全可以将她一剑杀了,可是,皇上并且有要求我们杀他全家,只要求我们杀李将军和他的两个儿子。所以,我悄悄地退出了卧房。
当我刚刚从正房出来,便听到一射之遥的另一个正房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声:“来人啦!”
我立刻藏在一个穿堂的屏风后面,只见巡逻的官兵们纷纷往这边奔来。
而此时的凌云正在跟李将军在书房里打架,刚才那一声就是李将军喊的。
李将军是一个有武功底子的人,而且武功不弱,所以,凌云一时无法得手,二人便对打起来。
将官兵们越来越多,纷纷往那边奔去,我知道情况不妙。于是,只得冲过去,奋力撕杀。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凌云有事。
可是,官兵真多啊!尽管我一刀下去,能劈掉两三个官兵,可是,官兵真是多啊!我无法在短时间内接近凌云的身边。
好在隐藏在院里面的兄弟们都来了,个个掏出兵哭撕杀起来。
凌云在书房里,跟李将军打得热火朝天,书纸乱飞,书架纷纷散架。
而我和别的兄弟在书房外面,跟无数的官兵们撕杀。
很快,李将军的两个儿子带了一队弓箭手赶来。
只听得一声“放箭!”
无数的箭支如雨点一般向我们飞了过来,我们不停地挥动手中的兵器挡箭。
可是,由于是夜晚,灯光的光线又不是那么好,再加上箭太多了,我的一名兄弟腿上还是中了一剪。
我心里一着急,使出了一痕剑法的最后一个招式:无命式。一股强大的剑气将飞来的箭羽纷纷振落在地上,而我手中的剑却飞了出去,刚好刺入李大公子的心窝。
“大哥!”第二公子见自己的大哥被我杀了,大喊一声,拿起手中的弓箭向发射了过来。由于我的剑已经离开了手,所以,一时间找不到宾器扫箭,再加上李二公子的箭发得太狠太准太快,就在我以为我要命丧黄泉的时候,一个兄弟推了我一把,那支箭狠狠地插入进了他的左肩。
我听见他沉闷地哼了一声,差点倒在地上。
我来不及悲伤,我只知道我要拼命。于是我右手一挥。使出浑身的内力,将刺入李大公子心窝的我的剑吸在手里,然后,朝着李二公子一剑挥了过去,李二公子的人头从脖子上掉落下来。
来不及停顿,我拖着剑一边砍杀官兵,一边往书房里走,凌云和李将军还在打斗。我一剑朝李将军的后必刺去……
李将军重重地哼了一声,手中的剑掉在地上。
我用力把剑抽回,李将军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上,用一双痛恨而迷茫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从口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你……们……是……谁……”
我无法告诉他我是谁……
只是李将军死不瞑目的双眼,让我的心仿佛被刀铰一般,深深地痛了一下……
“走!”我大喊一声。
然后抚着受伤的兄弟,和兄弟们一起飞出了大将军府。
这次的任务,我们完成了。虽然不是那么顺利。但我并没有损失任何一个兄弟,只是有两个人受伤,一个伤了腿,一个因为救我而伤了左肩。我们……是战无不胜的保皇队。
皇上说我们任务完成得好,给了我们很多赏赐。可是,我们并不开心。因为这些赏赐都是因为杀人而得来的。
皇上给保皇队的所有成员涨了一倍的月奉。还赏了我们很多布匹和珠宝。看着那几大箱的好东西,没有任何人念及皇上的好,也没有任何人能高兴起来。
凌云抓起一串珍珠项链,抛向天空,然后一掌将项链振成碎沫,碎沫洒落了一地。
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需要发泄。所以并不阻拦。到是有两个兄弟上前拉住了他。
“大哥!”
“大哥!”
“大哥,这是皇上赏赐的东西,你不能毁了啊!”
“就是啊,大哥,若是让皇上知道了,那可就遭殃了。”
“啊!”凌云大叫一声,用力甩开他们,双手抓起箱子中的一个贵重的玉器准备摔碎。
我知道,如果这个玉器摔下去,很可能会把事情闹大,如果真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那么,不单单是凌云有事,就连保皇队的所有成员可能都会被连累。
所以,就在凌云举起那个玉器,准备摔在地上的时候,我一个箭步上前,一把从他手里夺过玉器,顺势扇了他一个耳光,然后,冰冷而严肃地对他说道:“适可而止!”
挨了我的一耳光,凌云停了下来,用一双陌生的眼光看着我……那目光中带有强烈的失望,那目光让我的心也跟着剧烈地疼了一下。
然后,凌云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都没有见到凌云。我心里很着急,我到处找他。
最后,在京城的“芳香楼”找到他。当时,他正在喝酒,旁边还有两个妓女陪同。
那一刻,我的心是那么地疼痛……
可我却没有理由再去打他的耳光,找妓女是他的私事,也是他的自由,我管不着,可是,我的心为什么那么疼痛……
凌云看到我时,怔了一下。我一句话也不说,转过身,向妓院外面走去,我感觉我的脚步是那么沉重,我感觉我的嗓子和眼泪都像是进了辣椒面……
“香寒!”凌云追了出来,在后面喊我。
我不理,加快脚步往前走。同时,在听见他叫我的那一刻,眼泪竟毫不争气地落了下来,但我不要让他看到我的眼泪,我不要让他知道我在为他而哭。所以我加快脚步……
“香寒!”凌云也加快脚步追我,但我不想让他追上我,在这一刻,我不想见到他,我只想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好好哭一场,或者好好安静安静。所以,我不再用走的,而是用飞的。
我使用轻功踩着墙壁,飞上房顶,然后在房顶上拼命地奔跑。可是凌云也是一样,飞了上来。
我一个房顶一个房顶地飞奔,凌云也一个房顶一个房顶地追上来。
最后,我终于累了,停在城外的一棵大树顶上,然后,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凌云,道:“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凌云也停在我身边,用一双伤感的眼神看着我,道:“我错了!”
我冷笑一声,道:“你错了?我没觉得你错了,那是你的自由。”
凌云一把抓住我的手,道:“我真的错了!”
我甩开凌云的手,吼叫道:“你错不错我管不着!”
凌云又激动地一把抱住我……
我用力挣扎,甩开他的怀抱,然后愤怒地扇了他一个耳光。时光在那一刻停止转动……空气也随着凌固。
不知过了多久,凌云用一双哀伤的眼睛看了看我,然后,低下头去抽泣起来,他小声地地抽泣着,身子随着抽泣声微微颤抖,我知道,那是一个男人在承受巨大痛苦时才会有的表现。他一边抽泣,一边用悲伤而口齿不清的语气对我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只是太难过……我不想杀人……我真的不想再杀人了……啊呵……我的心里好难过……”他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胸口,狠不得要将自己的心脏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