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旌这么说,无非是给貊无甲一个台阶下。他算是看明白貊无甲是个什么样的魔头了,完全吃软不吃硬,从对自己和对黑河水族上就能看明白。
对于弱小得不堪一击的,貊无甲还有点儿耐心。对于有些本事就飞扬跋扈的,貊无甲一概不惯着。
云旌知道,兽王绝非想开大餐,他的目标是离水丹。但是城楼子上的敖雪凝忒不懂事了,没听那条大鲸鱼说么,把离水丹拿出来,她老爹,也就是永河龙王敖尘,尚有活命的机会。要不然,整个黑水河就变成黑死河了,貊无甲绝对能干出让这里寸草不生的事儿来。
到时候吃到兴起,把黑水河的这些水生植物拔光拌个凉菜解解腻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为了给黑河水族一个活命的机会,云旌才冒险安抚貊无甲。
不知道貊无甲是不是真的看云旌比较顺眼,略一思索,便点头答应。
不过他答应,不代表敖雪凝就真肯大排筵宴。
云旌看敖雪凝还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准备说些气话,便赶紧出声,让鲸帅开路,把永河龙府的城门给强行撞开,将城头上那一干人等尽数擒了,暂时关进水牢之中。
貊无甲大摇大摆的鸠占鹊巢,成了永河龙府的一把手,下面的人即便十万八千个不愿意,也不得不为了保命,屈服于他。龙府上下沉浸在一片强挤出来的喜悦当中,真给貊无甲做了吃不完的鲜美菜品。
兽王毕竟是兽王,下三滥的事儿他不会去做。比如将龙宫藏宝阁翻出来,大肆搜刮。
云旌也不会这么没品,他知道自己此时该干什么。吩咐一个长的虾头虾脑的家伙带路,云旌进了水牢,看到了被绑在锁龙柱上的敖雪凝。
之前一直以为这家伙是个小子,没想到被貊无甲一语道破,原来是个丫头。
云旌对敖雪凝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她下了好几个干掉自己的命令。但是能看的出来,这闺女没啥心眼儿,应该是被惯坏了的。
这样的小丫头跟貊无甲其实属于同一号人,不能戗毛摸,只能顺毛哄。
于是云旌让牢头把敖雪凝身上的枷锁都给去了。
重获自由的敖雪凝恶狠狠的瞪了牢头两眼,云旌做好人的劝道:“他们也是听命行事,你大人大量,犯不着跟他们一样的。”
“听命?”敖雪凝转过头,看着云旌,反问:“听谁的命?这里是我永河龙府的天牢!他们吃喝都因我龙府而有,反过来听别人的命,来锁我?”
“那是保护你呢,傻子!”云旌好言道:“他们要是跟你一样耍臭脾气,那只能死路一条。再换两个真对你们龙府有兴叛之意的过来,你说你还能像现在这样么?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锁在柱子上,手脚都不能动,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要是有人对你有点儿什么不好的想法,你现在哭都找不着调你信不?”
“他们敢?!”敖雪凝不服气道。
云旌一撇嘴:“真没准儿!”
“哼!”敖雪凝恶狠狠的瞪了云旌一眼,不再作声。
云旌笑了笑,问敖雪凝:“怎么着,你还真准备在这儿待着不出去了?上瘾了?”
“放了我?”敖雪凝一听云旌的话,立刻惊讶的看着他,问道:“你什么意思?不怕九幽兽王吃了你?”
“放,是不可能的!”云旌大喘气的说道:“但是你身为龙府公主总不能让你待在这种地方吧?我带你出去,你带我去你想待的地方,我给你换个地方。”
“呵,不必了。这点苦头我还是能吃的下的!”敖雪凝丝毫不领情。
“我说妹子,现在真不是耍性子的时候。”云旌对这油盐不进的公主也是有些无奈了:“我好说话,但是兽王不好说话。一言不合把你们这里吃抹干净都是正常不过的。而且像你这细皮嫩肉的,他要是兴起,指不定要来个先什么后什么,你就算置生死于度外,可总要保全一下名声吧?”
“他、他是兽王诶!”敖雪凝听云旌这么一胡说八道,顿时心里打起了鼓:“不会做这么下作的事吧?”
“谁能保准?”云旌反问道:“你既然知道他是兽王,就应该明白,他老人家一身兽性,啥事儿做不出来?”
敖雪凝原本雪白的小脸一听这话变得更加苍白,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自言自语道:“那、那我该怎么办?”
“听话有肉吃,不听话……”云旌坏坏一笑:“你只能当肉被吃了!”
敖雪凝目光复杂的看向云旌:“你要我怎么样?”
“别用自己折磨自己。”云旌耸了耸肩,对敖雪凝说:“先换个干净的地方再说吧!”
……
翠华阁是敖雪凝的闺房,云旌看着换成女妆的敖雪凝,胸口条件发射的紧着蹦达了几下,然后他才想起来,自己其实是没有心脏的。
不愧是龙公主,果然国色天香。云旌心中暗暗赞叹。
女人装扮的敖雪凝似乎连脾气都温婉了许多,招呼云旌上座,亲手给他沏了一杯茶,柔声道:“多谢公子,还未知如何称呼?”
云旌品了一口茶,微微一笑:“你叫我云旌吧。”
“云?”敖雪凝打量了一下云旌,凝眉问道:“可是西北天王云元九的子孙?”
“是啊,怎么了?”云旌见敖雪凝神态有异,不解的问道。
敖雪凝低下眼帘,忙道:“没,没什么!我早该想到兽王手下,必定不凡。”
“哦,原来你说这个。”云旌摆摆手:“其实跟我是不是云氏后裔关系不大,我跟兽王也是偶然认识的,他救我一命,逼我以身相许!”
“啊?”敖雪凝吃惊的看了一眼云旌,眼神里满是惊诧:“你、你……”
云旌知道她想什么龌龊的事儿,故意吓唬她:“所以你就该明白,我对兽王有多了解。连我尚且都不放过,何况你这么漂亮的了!”
敖雪凝抚了抚胳膊上激起的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的问道:“那你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