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把那晚老头如何医治他的情形讲完,南风忍不住接口问道:“老人家什么时候走的?”
周通答:“第二天,给你调完外敷的伤药就走了,他说你的刀伤寒气太重,伤口难以愈合,嘱咐我每三天给你敷一次。”
“那老人家有没有留下姓名,他长什么样?”南风接着问道。老人对他的恩情如同再造,恩人的大名与长像总得铭记于心,以便来日相报。
周通摇了摇头,回想了一番,“名字嘛,他没说,我也忘了问。不过长相我倒是记得,六十多岁的瘦老头,穿件粗布衣,小耳朵,小鼻子,眼窝深陷,很猥琐的样子。”
“哦,还有……”周通似乎灵光一闪,“他随身还带只大木头箱子,像是江湖郎中的那种,所有的药材都是从他自己的箱子里拿的。”
“难不成他是个医术高明的游方郎中?”南风说道。但普通的游方郎中哪里会有这么高明的医术和深不可测的修为,此人定然是大陆中传说级别的隐世高人,南风只恨自己太过孤陋寡闻。
“哎,别管这么多了,有缘自然会相见。你既然醒了,一定饿坏了吧,先吃点东西吧,我们边吃边聊。”周通转身从地上拾起刚丢掉的东西,此物用荷叶包裹着,打开来有一股浓烈的肉香,是一只叫花鸡。
“来,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周通撕下一只鸡腿递过去。
“多谢,那么我便在周兄弟府上多住上几天。”
“哎,客气什么,别谢不谢什么的,我最烦这两个字了。有个人不嫌弃我的破茅屋肯留下来陪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反正我也混上山吃过你的酒,我俩就当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看着周通如此豪爽,南风也不再扭捏,毫不客气的大吃起来。两人年龄相仿,性格也对味,很快便熟络起来。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
南风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一个月来,他与周通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周通帮了他很多,一日三餐,经常有鱼有肉。
刚开始,南风也讶异一个小乞丐居然能有这么多积蓄。后来才知道,原来周通可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乞丐,他身怀‘探云手’的绝技,与他打交道可是要小心自己的荷包。
周通是个孤儿,从小孤苦,无依无靠,靠吃百家饭为生,走到哪都像野狗一样被人嫌弃被人驱逐。
后来,由于人比较机灵,被一个老扒手看中,跟了他当徒弟,才勉强吃上口热饭。
再后来,老扒手病死了,教他的手艺他倒是学的七七八八,一人出来闯荡也绰绰有余,几年下来,也算相安无事。
虽然周通是个小偷,但亦算得上盗亦有道,穷苦人家的钱袋他从来不偷。
这一点,南风也很欣赏很赞同他。
神秘老人留下的伤药似乎非常管用。伤势好得很快,当过去一个礼拜的时候,南风就可以下床走动了。由于按捺不住情绪,又是在周通的帮助下,南风简单的料理掉了山上宗门的尸体。
这一个月,刚开始他就没有闲着,拼了命的努力修炼。一静下来,他就显得有些焦虑,仇恨的火焰烧的他痛不欲生,他不允许自己就这么干坐着,一刻也不能。伤还没痊愈就这么胡搞,要不是有周通拦着,指不定还修出什么毛病来。
后来,他才慢慢的平复下来。欲速则不达,这是他师傅的尊尊教诲,那个时常会在心理骂上几千遍,却又是这个世界上最敬重的师傅的教诲。
南风觉得很有道理,前些日子他实在太过情绪化了,必须要调整自己的情绪,不可以再急功近利。
仇一定要报,而且必须要一击中的,要不然自己可没有第二次重生的机会。
胸口的那团仇恨之火,要烧便任它烧去吧!
调节完情绪,南风发现修炼似乎也顺利了起来,一个月的时间,他便突破到了凝气二阶。从一个毫无根基的普通人到凝气二阶只花了一个月时间,而且还是在身带重伤的情况下,这绝对可以说是神速了。
……
夜,季节已入秋,风一吹,总有不甘堕落的枯黄随风而去。
南风在茅屋后方的树林中独自舞剑,落叶配上萧瑟的秋风,场面尽显萧条。
每一次的修炼倒是都有新的收获,即使是一套一成不变的普通剑法,随着自身修为的加深,所能悟到的剑意也更为精深。
现在的南风已不是从前那个花架式了,万剑决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他驾驭的更加如火纯青。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全力施展起来,都比从前强上了五倍不止。
这就是武者与普通人的差距!
“呼,今天就练到这里吧!”
将一套剑法打完,天色已经不晚,南风准备回去休息。
回到屋内,周通已经呼呼大睡了。南风正拿这位兄弟没办法。大陆上强者为尊,好男儿应该不惧艰辛成为一名武者才是正道。可周通当扒手懒散惯了,皇帝都懒得做,更别提追寻武道了。
人个有志,南风也不好强求。接着,他也躺了下来,木板床的大小足够容纳两个人,两人就这么挤在一起。
南风盘算着自己的伤好的也差不多了,明天应该先去找份工养活自己了。没理由一直白吃白喝下去。
打定主意,南风也跟着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