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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工农罢工,四纵挺进

赵天丰在滦州、乐安一带的工作开展的有声有色,得到了冀热边特委的高度肯定。在滦州、乐安地区,中国共产党抗日救国的主张受到了广大的工、农、学、商界的一致认可,已经逐步形成了在共产党领导下联合抗日的有利局面。

春光明媚的季节里,绿水盈生,草长莺飞,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冀东大地上的抗日志士在紧锣密鼓的从事抗日救国运动的同时,暂时享受到了春意的盎然。

这一天,赵天丰正在和乐安县委的同志们研究工作,接到了来自凤城工委的一封急件。把信打开一看,原来是凤城工委书记周文彬同志的亲笔信。他在信中写道,为了维持起码的生活条件,开滦煤矿三万多名工人在党的领导下,提出了增加矿工工资、改善工作条件等口号,掀起了声势浩大的罢工运动。日、英帝国主义及其汉奸走狗不仅不同意工人们的要求,反而出动保安队大肆镇压。工人们奋起反抗,与保安队展开了激战,并导致了数十名工人受伤。周文彬同志代表凤城工委来信,要求各地下党组织积极响应,采用不同的斗争形式声援开滦煤矿工人罢工,对日本帝国主义和伪政府施加压力,努力争取这次罢工斗争的胜利。

接到来信后,赵天丰和乐安县委的同志们立即商议行动对策。根据赵天丰建议,乐安县委决定联合滦州地下党,借此机会为农民雇工争取他们应有的权益。

在乐安、滦州地区有成千上万的农民雇工,他们不仅在为当地的豪绅工作,更多的是在从事海盐生产和棉布纺织等工作。而这部分人恰恰是在直接或间接的受制于日本帝国主义和汉奸伪政府,他们生产的大部分盐、布等产品都作为了日军侵华的后勤补给。很多农民雇工长期工作在死亡的悬崖边上,一直缺乏最起码的生活保障。这种情况在近两年愈演愈烈,已经酿成了一个又一个家庭的悲剧。与此同时,这些人大多对共产党抱有好感,是相对最易团结、也是相对最具抗争潜力的力量。

赵天丰深知这次斗争的重要意义,在乐安县委作出罢工决定的当天晚上,他马不停蹄的赶到滦州,向滦州地下党通报了凤城工委书记周文彬同志的来信以及乐安的情况。滦州县委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在通报相关情况的同时,做出了全力支持开滦煤矿工人罢工运动,并组织滦州地区的农民雇工参加和支援乐安地区的罢工,扩大罢工运动的声势和影响。赵天丰在会上对具体工作进行了安排,要求滦州地区指派专人负责与乐安县委的沟通联络以及这项工作的具体开展,确保两个地区的农民雇工拧成一股绳、发挥最大战斗力。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似乎越来越热的发狂。在乐安、滦州地区地下党的积极工作下,先后联络、组织了农民雇工达3000多人。为了加强对农民雇工罢工运动的组织引导,也为了实现农民雇工的自我领导,赵天丰亲自主持,在农民雇工中选出了一批具有较高文化程度、能够代表雇工发言的人作为农民雇工代表,组成农民雇工联合代表团,并由赵天丰总负责、由乐安县委的同志具体负责和指导。

经过紧锣密鼓的秘密准备,时间刚刚迈入6月,冀东沿海农民雇工大罢工就爆发了。几千名农民雇工在党的领导和支持下,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活动,勇敢地向日本帝国主义、汉奸伪政府提出了增加工作岗位、遏制层层盘剥、改善雇工待遇、争取应有权利等口号。

日本帝国主义、汉奸伪政府紧急调动地方保安团,甚至出动驻屯军准备进行镇压。面对日伪架在游行队伍前面的黑洞洞的枪口,参加罢工的农民雇工并不退缩——他们早已受够了日伪的压迫,在高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打倒汉奸”等口号的同时,迎着高压水龙头喷出的急流,黑压压的游行人群继续涌向了前方。

游行队伍首先和保安队发生了激烈冲突。五、六十名保安队员手持铅制警棍,歇斯底里地嚷叫着冲入人群,也不管会不会打死人,一个个保安队员玩命了似的,胡乱的挥动警棍,打到参加游行的农民雇工身上、甚至脑袋上。虽然有人受伤或者牺牲,但鲜血反倒更加刺激了游行队伍的激情。农民雇工们以近乎50比1的庞大人数优势,合力将保安队员制服了。

现场还没有恢复平静,刺耳的汽笛声传到了人们的耳中。三两载满日本兵的大卡车戛然停止,一百多个日本兵忙而不乱的跳下车,以车辆和街道两旁建筑为掩体,对着人群架起了机枪。日军翻译手拿扩音器,高声翻译者日本军官的讲话:“所有人注意了!大日本皇军命令你们就地解散!”

愤怒的人群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前面的一些人还想往前再冲,日本人的机枪就冲天打了一梭子。游行人群中的地下党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立即安排农民雇工代表安抚游行队伍,劝大家保持冷静,千万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游行队伍和日军很快僵持了下来,游行人群时不时的高喊出“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改善工作”等口号。直接指挥此次游行的乐安县委负责同志挺身而出,要求和农民雇工代表一道,直接与日本人、伪政府进行谈判。

领头的日本军官听到自己翻译的报告后,略一思考,就马上答应了下来。他知道这批农民雇工对于日军侵华的重要潜在意义。

在地下党和雇工代表的说服下,游行人群渐渐散去了。乐安县委派出的负责同志和几名雇工代表与日军展开了拉锯式的谈判。

作为此次罢工游行的幕后策划与指导者,赵天丰一直关注于罢工的发展,并连日往返于滦州和乐安之间,协调两地地下党协力开展工作。多日的奔波劳累,赵天丰终于病倒了。但就在此时,雇工代表与日军的谈判取得了明显的进展,日本帝国主义和伪政府竟然对农民雇工提出的大多数条件都妥协了!

赵天丰听到罢工运动取得胜利的消息后,喜不自胜。不过,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日军的妥协却是有另外的原因。

原来,根据党中央和******同志的指示,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从第一军分区抽掉了红军骨干最多、战斗力最强的第四纵队,以宋时轮为司令员、邓华为政委,迅速挺进冀东。第四纵队沿长城脚下,从西向东进发,很快到达凤城北部的山区地带,并攻克了兴隆、平谷等多个敌伪据点。

日本帝国主义和伪政府被第四纵队的突然出现,打得惊慌失措,但慢慢开始反应过来。他们不得不将对付冀东沿海农民雇工罢工的精力转移到对抗第四纵队上来。日本帝国主义联合伪冀东政府,从凤城各县调动日伪军共计上万人,对第四纵队进行围追堵截,并在凤城北部山区对第四纵队形成了一个大的包围圈,企图通过逐渐缩小包围圈而最终消灭这支能征善战的队伍。

由于第四纵队刚刚进入冀东,地形环境不熟悉、群众基础不牢,加之前面的几次胜利让部队放松了警惕,经过一周的鏖战,第四纵队仍未突破敌人的正面防线,暂时陷入了与日伪军的消耗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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