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番呕吐并无大碍医生先行离开,病床跟前和卫生间都有我吐的东西不过我也不管了自己翻身上了床;看警官这是没有要走的样子他推开一点窗户通风。一名护工拿着工具很快的来到了房间,护工是一名中年妇女身体微胖带着口罩清洁工具都在一个小推车里。
护工对着警官点点头;“你忙你的。”警察说道。护工从车上拿下拖布开始清理地面,清扫干净之后再用消毒水进行喷雾杀菌,这活干的很细致我一直侧身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可是她并没有受到我的影响自己全神贯注的干活。这边打算完之后赶紧推车就去卫生间那边。
卫生间里洗涮拖布声抽水马桶声没有停过,胖胖的护工堵在门口在仔细的拖地;一番收拾之后整个房间里消毒水味道更加浓重了。当她推着小推车要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哇的一声又吐了一口。
“不好意思,真的很难受。”我用手擦去嘴角的口水。警官看着我的样子皱了皱眉,不过护工倒是听乐呵;“没事,别用手擦快用消毒毛巾。”我不动声色的接过来那个白毛巾。
护工走了,警官盯着我看我嘴唇干巴巴的咽口唾沫;“能给我来点热汤么?我的胃现在太难受了。”警官嗯了一声离开我的房间,当我听着他远去脚步的时候自然的侧过了身,我的手掌里多了一个小纸条这是刚才夹在毛巾里的上面就写了两个字;马桶。
我捂着肚子佯装从床上跳起来鞋都顾不上穿就跑进了卫生间,关上门我这才舒口气我的时间不多;我仔细看了一圈马桶能藏东西的也就是存水的那个地方。我打开盖子,那个小水盆里竟然什么都没有。****!我伸手就往里面摸了摸,在里面摸了两圈除了指头上的那一点铁锈什么都没有。
几个意思这是?!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右手撩开盖子左手去搭本意是从新将盖子放好,没成想左手刚拍住盖子底部心中就是一喜好似摸中了大奖一般。一个塑料袋紧紧的贴在上面撕开包装袋里面是一个精巧的小手机,想不到那个样子朴素的护工竟然在警官的眼皮子下面干出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我拨通了木星的手机号刚响了一声对方就已经接通;“是你么?”我问道。木星笑了;“不是我还能是于金成么?阿宽,想好了?我也不想废话咱们就痛快点。”“我已经是烂命一条了,木老板如果看我有用就收,我的命以后也就是你的了。”“痛快!我会安排把你给救出来,就看你命好不好了;就这样。”电话挂断。
我随即就把那个小手机扔进了马桶里按下了抽水开关。
一周过后。
老吕在我的身后,我坐在一张椅子跟前对面是一面镜子;“怎么样准备好了?”老吕手里拿着一把小剪刀。“拆吧。”我闭上了眼睛。老吕剪开纱布然后就是一圈一圈的在我头上绕,我慢慢的做着深呼吸我真的不知道新的面孔是个什么样子。
纱布随着绕动发出嘶嘶的粘连声,当最后一圈纱布卷开的时候一种凉意袭来;“睁.。睁开眼睛吧。”老吕说话磕绊了一下。当我睁开了眼睛看到镜子当中一个人,他从鼻梁到下颚有一道长长的缝合印记虽然尽量的隐蔽但是疤痕依旧明显,颧骨略高下颚略显突出左眼的眼睑耷拉着。
面对镜子里的那个人我有点愣神可以说是傻掉了;“这..这是谁???老吕这..。。”我由疑虑变成惊恐。我明明记得在我从车里爬出来的时候,脸上根本就没有受外伤,即便说是做整形手术也没有必要把我给糟践成这个样子!这哪里还是个正常人,这完全就是个怪物的脸!
“太好了!任真!你已经不是你了。”
我双手拍椅子就要站起来发作;老吕见事赶紧双手按在我的肩头;“等等!让我说一句话。”我喘着粗气看着镜子里的老吕眼神当中充满了怒火!“你脸上的伤口全都是假的,变形的五官只不过是做了一点微创手术取出来之后你还会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这都是假的不信你摸摸看。”
我怀疑的看着他,自己贴近了镜子伸手去摸脸上那个最长的疤痕好像不太有知觉;老吕继续说道:“你按下自己的下颚。”我用食指点在自己的下颚稍微的用力竟然能够在上面按下一个小坑,随着抬手它还能在自动的恢复。
明白了老吕说的话刚才还要怒发冲冠这会耸起的肩膀平和了下来;“也不早告诉我一声,如果真的给我搞成这个样子那也太...。”后面的话我没有继续说。“行了,你以为你的这个手术是那么容易做的?这两天有什么情况么?”
“我已经跟木星取得联系了。”
“什么?!然后呢?”老吕对这个很吃惊。
“然后他说要救我出去什么时间什么手段我不知道,不过我同意如果逃得出去愿意为他卖命这就是条件。”
“不不不。”老吕坐在了床上继续说道:“就依你目前的角色和身份他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前来救你。”“是啊,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好几天了,无利不起早我也相信木星没有这么好心,可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依照咱们的立场恐怕是猜不出来的。”
“木星这是要劫狱么?”老吕斜着眼睛看我。
“我感觉不会,他要耍什么手段谁也预料不到。”老吕啧了一声;“任真他要是真敢劫狱恐怕对你不利。”我没有接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讲;“因为任务的缘故这个案子级别很高,如果不是当初阴差阳错我也不可能被卷入进来,除了高层知道意外其余的单位一概不知。换句话来说你就是一个犯罪嫌疑人,如果木星一旦实施起来...,子弹可不长眼呐。”
“呵呵,老吕;你怎么突然变的跟我爸一样磨叽了?放心,老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真要是那么打起来木星不就更不会怀疑我的身份了;至于你说的嘛,别忘了咱可是科班出身练过的。”我一边说一边握了握拳头。老吕苦笑了;“我也希望我多想了。”
“不过我要提醒你了,如果你混在了木星的手下睡觉的时候都得睁一个眼睛,我在锦海干警察快二十年了黑道上的消息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木家的那几个人每个人枪毙十次都不多...。”老吕还想往下继续说可是他止住了;“我就想告诉你一句,于金成跟木星完完全全就是两路人!多加小心!”
“别说跟干什么似的,掏根烟抽。”我想换个气氛;老吕不这么说我心里没什么感觉,以为以前干的那些个事哪件不是特别危险的,哥们我不都是一样一样的干了么;可是老吕这么一说怎么就那么别扭呢感觉。随机应变见机行事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当然了老吕也是好心。
“老吕,那以后我还能跟你联系么?”
“之前不说了么,有卧底同志在里面接应你,具体情况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我恐怕就要先撤了;谁知道呢听安排吧。”
“呵呵,往后在数上几年恐怕都没有我这么当交警的。”我自嘲的说道。
“哼,你小子就是个怪胎自打你进了交警队我就看出来了,你安分不了的。”老吕手里的烟抽的很快,可痛快过后就是一阵的剧咳。
“老同志注意身体不行就别抽了。”
“别说没用的,明天中午安排你出院届时就要押送看守所,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没了。”我吐着烟气回答道。
次日;中午。
在医院里本来是最后一个安稳觉可是我一晚上都没怎么睡,今天中午就是押送的时候木星会不会接到这个消息,而它又会选择怎么动手?或许他临时变卦不采取行动?!房间门被人给推开两名警官进来了;”现在把衣服给换好。”说完就把一声白色衣服扔在了床上。我看着两名眼前的警官,他们面无表情身穿作训服身材结实腰间还别着黑漆漆的92式手枪。
我浑身上下脱个干净,穿上了内裤和那身白色囚服;警官示意我举手接着一副冰凉的手铐背铐着我;一个黑色头罩扣进我的头上二人一左一右将我从床上搀起大步将我带出病房。这个头罩很密实除了一点点的灯光外什么都看不见,我跟随警官的脚步走进了电梯里。
一路无话随着电梯的再次开门,明显的凉风倒灌进电梯里我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如果没猜错这么凉的风电梯应该是直接到达了地下车库。我们三成形成一排脚步整齐划一,我的胳膊被警官稳稳的控制住当脚步停下的时候车门已经被拉开。
“进去!”一名警官一边说一边往下摁我的头。从这个上车的动作和坐姿来看我发现我上了一辆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