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有学生喊道,“我不行了!”
“教官,我也是!”类似的话瞬间被点开,无数名男生已经流着鼻血躺倒了,还有一些虽然坚持着站立,但他们的绿色军装带上了一粕粕的血色。
唯一一个拥有女教官的班级,也是唯一一个伤的都是男生的一个班,连白兆都有点糊涂了,难道自己很纯洁,怎么没有倒下去?
假如白兆也流着鼻血倒下了,那站在前排女生队里的柒小冉,以及更多就不会对他表示爱慕了。当然,这是后话。
一个个男生互相扶持着走回宿舍,地面上也留下了一条血迹斑斑的路。而剩下的只有区区五个男生了:白兆、莫云清、黄飞鸿、韦飞、吴笙。
莫云清是最为淡定的一个,他甚至看都不看秦罗敷一眼,似乎在他眼里这位秦教官仅是胸肌略微发达了而已,跟隔壁操练新生的壮汉是一路子。就像头都不抬起来的高渐离一样,秦罗敷也是这般认为的。
而黄飞跃之所以没有倒下,是因为他根本没看。他一心一意地只顾着跟操场水泥面上顽强的小草打招呼,就像一个脱离春游队伍的小男孩,他并不怕教官,因为他爸是总教官。
至于韦飞,那个皮肤黝黑的短发男孩,他显得太过低调了,让白兆有种认为他是重点大学的料的感觉。吴笙,男生队伍里站第一排第三个的,一头被电过似的的曲发刨得很短,而且皮肤很白,甚至有些婴孩的那种粉嫩,如果不是因为他有结实的胸肌,就会被认为是伪娘了。
这霍比特人穿军装最好看。这是白兆对吴笙的第一感。
除了男生外,女生自然也没落下,中暑的中暑、腿软的腿软,一个个都被抬回了宿舍。三十分钟过后,还站在操场上的,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人了。
秦教官依旧挺立着。
“你们都做得很好,”秦教官拍拍手表示停止,“休息一会儿,接下来练习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敬礼。”
“手位于裤子中线,也就是立正时的那条线,然后听到口令后,肘部用力,小腿辅助支撑,将手甩上来,”秦教官以身示范着,手在刹那间便挥了上来,一点都不像个新兵,“手掌并拢,中指指向太阳穴,手掌不要翘得过高……”
“电报机接入,正在检验和记录……”一台老式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了这句话,这是一台没配备任何系统的计算机,蓝屏,一串串代码交纵,这就是这台计算机执行命令的方式。
“无线电连接中……”
紧接着,一个蒙着脸的男人坐在计算机,看来他就是管这台计算机的人了。
“2477-8381-1603”蓝屏幕上显示出这些数字来,是对方发出来的,按照电码翻译成中文是:无异常。
男人熟练地敲打着键盘,敲打出混淆着符号的代码,这要比学校布置的桌面小闹钟工程困难得多得多。
最后是回车键落定,这堆代码瞬间变成了一句英文。
“CONTINUR-TO-WATCH。”这是一句命令的铭,继续观察。
过会,对面又发来电码:“2508”,翻译过来只有一个字:是。
男人离开座椅,下一次他又会准时地接受到传达过来的消息,现在他该去汇报了。
“截获了一支无线电外流,正在盗取内容。”冷言女孩说道,还是通过电话,只不过什换成了一部大哥大罢了。
“那就截下来吧,”什微微抿着百度的伏特加,他似乎很爱喝酒,也很喜欢盛酒用的琥珀杯,“我正想对他们说呢,‘汝等,皆为白兄而死。’是否很护短很霸气嗬?”
“这组无线电用的是两种不同的交流方式,一种是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电报代码,另一边则是用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代计算机代码,”冷言女孩并没有理会什的儿童把式,似乎专心致志地操作着什么,只不过通过什的大哥大不能进行视频聊天,冷言女孩继续道,“这都早过了我的出生日期了,所以我正在下载这两种代码的数据,需要点时间。”
“好吧好吧随你。”什无趣地说道,表现得真像一个小孩子,他传过去的声音有些许又回来了,在听筒那边响起,白兆自己听着自己的声音,微微皱眉,或许是对大哥大的质量有质疑。
“翻译完毕,”冷言女孩说道,“内部发出的是无异常,外部回复继续观察,然后内部回复是。”
“就这么简单?”
“嗯。”
什显然是不相信,挂断电话后又冲着大哥大发起脾气来,小孩子的性格,却也有着魔鬼的谋略。
“呼,累死了!”白兆是匍匐挪着314的大门进去的,大腿发软地抖着,额头上还有汗蒸发出来的盐呢。
而肥鸠躺在下铺床板上,就像一头熟睡着的小猪那样憨,鼾声如雷地卧着,嘴角还洋溢着微微咪的色彩,这便是他还处于幸福中的证据了。
“诶,”肥鸠说道,他声音十分虚弱,就像刚被前世两个阴鬼撕扯过了一样,祥林嫂就是害怕这个,“这么快结束啦?”
“你的声音很像年轻时候的祥林嫂,如果我想得没错的话,”白兆解去湿漉漉的绿色军装,上面满是结了晶的盐粒,以及些许别人喷上去的血凝,“结束啦,你的hot—teacher也回大部队休息啦,你也不能带她去火辣辣啦。”
“314怎么来了你这样的喷子,就连火辣辣这个优美的词语都被你肮脏化,”肥鸠起身,可能是身体圆滚了些吧,起得有点困难,但绝对不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让我想想,剩下在场的不会只有你一个男生吧?”
白兆只剩下一件背心和一条四角裤穿在身上了,这不禁让他想起那扇门,“情趣这个词是中华古今最美好的词,现在还不是被调戏成那种,或者那种。”
“你有没有专心听我说话?”肥鸠愕然,一副怪我咯的表情,“我问你最主要的呢,你别吐槽了。”
“我问你哦。”白兆这样说道,心不在焉地将换洗衣服全扔进脸盆里,而脸盆的隔壁就是个桶。
“说吧。”
“我今天中午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
“我听着这句话逻辑不对诶,既然真实那就不是梦咯,既然是梦那就不真实咯,你要不要先来一份快餐填填你的脑子。”
“不用了我不喜欢外面没营业执照的黑店。后来,我突然醒了。”
“然后呢?”
“没了,我很想知道我的梦的内容,以及为什么要做这个梦。”
“思春呗!”
“不是那种梦。你能想象那种寒冷么?又好像是热气腾腾,就像泡在珠穆朗玛峰顶端的温泉里。”
“很抱歉我无法想象,因为据我所知珠峰没有温泉,也形成不了温泉,除非有几个又富又脑残的餐饮老大在上面开辟人工温泉,可谁会去呢,除了史占春和王富洲。”
“还有本舍。”白兆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为自己目瞪口呆,自己的脑海里什么时候存在过本舍这个概念了,而且,怎么感觉我跟它还很熟的样子,它?!它是谁啊,我还不知道本舍是什么玩意呢好么!白兆开始烦躁,如果你的大脑只有一G的容量,突然有人连上了USB,将一大堆你不能接受的东西存了进去,我想你也不得不烦躁。
“你也认识本舍对么?”肥鸠问道。
什么叫,也?!白兆再次目瞪口呆,眼珠子已经是差不多要蹦出来了。你也认识那玩意,难不成全世界都认识,难道我的世界观就是个错误,或者我就是个错误?!
“冷静冷静兄弟,”肥鸠拦手道,“我们可能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白兆注视着肥鸠的眼睛,缓缓地说道:“舍种?”
肥鸠点了点头。
“跟一个恶魔签了契约,然后得到某些特权?”白兆试探道。
“恶魔倒说不上,其他都相同,他们找上我们是因为我们有着舍族的血液,他们会按照舍血比例分配多强的特权。”
“好吧。”白兆说道,他已经知道了什跟他口中的公务员的不同了,或许颇有渊源,或许势不两立,但绝对不是好朋友啊握握手。
“做一个离谱的梦不是舍种的特性,我们顶多是在签订契约时思一下春,做一个春梦而已,”肥鸠说道,“或许你该看心理医生,或者精神科,不是扑通扑通的良心有问题就是咔嚓咔嚓的神经有问题。”
“你说的春梦,指你自己而已吧?”白兆说道,他对肥鸠还不太了解,或者说他压根就想不明白肥鸠为什么这么直白就说出了自己是舍种,这类生物不是应该团成团然后隐秘起来的么?
“或者找我,我是专业的。”肥鸠拍了拍白兆的肩膀。
“专业的妇产科主刀,趁着妇女们做膜膜修补手术前的昏迷状态动手,果然是你的风格啊。”白兆哧笑道。
“我的舍种特权是关于探测的。”肥鸠意简言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