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曜本是一个懒得和任何人解释的人,面对宋予容的质问,他却道:“我早就忘了义父当年说的那件事。”
宋予容一步步走向他,竟带着些许悲壮的意味:“你不是问我,我是什么人吗。我现在告诉你,我是宋予容,是南易皇帝易昀砚的妃子,可是他因为我死掉了,就在心如死灰的时候,我发现我有了他的孩子,于是我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我本以为我可以放下那些前尘过往,带着我们的一双儿女好好生活,可是我却发现,我放下了他带给我的仇恨,却放下不下对于他的内疚和爱。我以为我再也没有机会对他说一声对不起,问他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了,可是我却遇到了一个那样像他的人。”
宋予容早已泣不成声,萧曜看着她不住流泪的眼睛,竟有些心疼,胸口莫名的窒痛让他微微皱起好看的眉。
“所以,现在,我只需要那个人的一句回答。”宋予容伸手抚上他的胸口,直视着他的眼睛:“这个伤疤,是怎么来的?”
萧曜的手缓缓搭上自己的心口,这里的伤口他醒来后就有了,最后结成一个伤疤,却依然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隐隐作痛。
“我忘记了……”
忘记了,这是一个模糊的答案,可对于宋予容来说却是证实了她的猜测。
深深吸了一口气,宋予容再次看向他的眼睛:“好了,我知道答案了。”触目可及的红色鲜艳明媚,装点着整个绝煞谷,如晚霞般绚烂,却直直刺痛着宋予容的心。
“你不是他。”她口吻轻松地道,眼中却满是泪光。说罢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
萧曜此刻固执地像个任性的孩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她转身的瞬间抓住她,就只是下意识地这样做了。
“你就这么不负责任地走了?”萧曜看着她,捂住自己的胸口:“这里因为你莫名其妙的一番话开始痛了,而始作俑者,你,就想这么走掉?”
“不然呢?你还想怎样?让我看着你成亲,给你送上祝福吗?”
萧曜却是没了言语,娶萧棠,这是义父的意思,他没有反对,并不意味着他是乐意的,只不过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更何况,他一向不会忤逆义父的意思,义父是他的救命恩人。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动作僵持了许久,宋予容终是看着他紧紧抓着自己手腕的手,道:“好,我就如你所愿,看着你成亲,祝福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宋予容挣脱开,抽出自己的手,萧曜心口莫名一空,只见她厢房走去的背影。
“绿意。”
绿意垂着眸子:“门主请吩咐。”
“照顾好她。”
“是。”绿意说罢,又忍不住问道:“门主,您现在是要和棠小姐成亲了,看样子,宋姑娘是喜欢您的,您为什么不放宋姑娘走呢?这样对宋姑娘来说也是个伤痛。”
伤痛吗?放她走了,他也会痛。
萧曜眸中染上迷惘,明明是个没见过几次面,更谈不上熟识的女人罢了,为什么会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甚至于此刻,他想到要和萧棠成亲,竟升起一阵反抗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