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棠听着也似乎明白了,“小姐给我这块牌子的时候,特意嘱咐我别弄丢了,也别让人看见了。原来这是一块救命符啊!”
夫妇俩更是高兴,“树儿有救了!”
左棠正要回去复命,魏清泰叫住了她,“等一下!”
魏夫人也惊了惊,似乎是为了这声音里面带着的一点苦涩的味道,只听魏清泰山压顶说道,“既然这是特赦令,可以救莲树,那莲黛为什么要左棠特意来送信呢?”
魏夫人也明白过来,“莫非,这块牌子,不能救咱们莲树的命吗?”顿时,她的神色变得慌张,一时手无足措。
过了许久,魏清泰才肯承认这个事实,“树儿是在边疆奋战,怎么可能能被皇上的牌子所救呢?我们都糊涂了,莲黛这是来送信,让我们尽快想办法救莲树。”
魏夫人莺莺呜呜的哭了起来,“这可怎么办才好?这可怎么办才好?”
魏清泰把头发缕了缕,然后起身,魏夫人看见了,说道,“老爷,你怎么了?”
魏清泰专注的看了夫人一眼,“我们父子俩,儿在,父在;儿亡父亡!”然后扭头回房换朝服去了。
魏夫人听了,更是激动不已,哭的都岔了气。
一旁的左棠看了这般景象,知道自己要赶紧回宫,让小姐来制止这一切的发生。她上前搂住夫人哭泣得颤抖的肩,说道:“夫人,不要担心,还有小姐在呢!我回去告诉小姐。”
魏夫人心知,莲黛是没了法子,才让左棠冒这么大的险,回府来相告一切。目前来看,是先稳住丈夫要紧。
她点了点头,让左棠回宫去,并交代左棠,要她一切小心,宫中险恶,堪比朝堂,魏家人只要平安就好。
左棠飞快的连跑带爬的赶回了储秀宫,此时莲黛正皱着眉头坐在红檀香木制成的大椅上,旁边放着右碧刚端上来的茶水,那茶水还在冒着热气,正如莲黛的心一样,乱,滚,急,烫。
莲黛一看见左棠吃力的模样,连连问道:“怎么样?怎么样?阿玛和额娘怎么说?”
左棠气喘嘘嘘的,看到莲黛就直摇头,因为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右碧见了,也在一旁干着急,口里慌张着念着,怎么办,怎么办。因为她也清楚的知道,少爷是这个家的支柱,要是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老爷和夫人就活在世上再也没有生气了。
莲黛捏着手,在房里走来走去,怎么办怎么办。她强制自己的急躁,突然门外一声,“小末子到!”这句话可把梦中人敲了个醒,莲黛迅速坐回靠椅,看着小末子进门,摆出一副镇定的姿态。
小末子行了礼,“小主吉祥,小末子传小主前去见驾,皇上这会儿忙,正在御花园陪太后,您过去之后,只要呆在拱桥下方等上片刻就行,皇上有重要的话要告诉您!”
莲黛听着一愣一愣的,又是没时间,又是拱桥的,皇帝有什么话要告诉自己呢?一定是关于哥哥的事情,他一定猜到了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思罢,收拾下身上穿的衣物,领着左棠和右碧就往御花园方向去了。
这会儿,圣母皇太后正沿着御花园一路赏花而去,已经是接近中秋时分,那一路的红黄蓝紫青白黑,真是让所有人看花醉了迷人眼,好不惬意。
弘历捉摸着莲黛就要到了,这会儿捏准了时间跟钮钴禄氏说道:“母后,您看,这样,我先回房去添件衣棠,小末子这会儿见着咱娘俩在一块,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让小雀儿扶着您继续赏花,片刻钟头过后我就回来,可行?”
弘历在心里想彻了法子,也只有这样才算得上是最恰当,这编慌编的,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编造慌言之高手,特别是在娘亲面前捏造的这一切,他心里着实捏了一把汗,为人者,欺父母,是为最不孝也。而今,当真是愧对母后了。
离开御花园的后院,弘历一个劲的往储秀宫附近的道路赶,希望在半路上截到莲黛。
而此时莲黛心中正百感交集,走了一会儿,听到前面的脚步声,莲黛的心,漏跳了二拍。
弘历已经和太后告别,往这个方向赶来了。他一直担心,万一莲黛到了石拱桥,没有见到他,会怎么想?他一定要赶到那里。
疾驰几步之后,终于到了石拱桥,往桥墩望去,还好,莲黛还没有出现。
弘历望了望四周,确定没有人发现他在这里,这时,看见一个高挑的女子往这边赶来,他往前迎过去,“莲黛!”
握住莲黛冰凉的双手,“这么急着把你叫出来,是因为有事情要跟你说一下,莲树在边境的事情你和家人都不要担心,朕能抽出来的时间不多,太后还在后花园等着朕,你相信朕就可以了。”
弘历依依不舍的拉着莲黛的手,两个人的距离越拉越远,莲黛看着弘历离开,想起远在边疆的兄长,眼中一股热泪涌出,心中却道:哥哥,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呢!阿玛和额娘每天以泪洗面,为了我们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