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班的痛苦
当我伴随清脆的闹铃醒来,睡意朦胧的眼睛看着窗外的天已经很黑了,我知道上班的时间又该到了。懒懒散散的起床、洗漱、吃饭上班每天重复着机械般的生活,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过多久?也许是一个月、一年或许是一辈子。我不知道我的人生理想是什么?没有目标、没有追求、更没有航向。
第一天上班我的同班同学璐璐面对这样枯燥乏味的工作就走了,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下一个走的会是谁?回想我第一天上班时,我的车间主任张青松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小杨好好干,以后你的前途是无量的。
回头看看现在我的前途是用脚步可以丈量的,在学校里所学的知识在这里是一点用不着的,我们跟普通的工人没有任何的区别,我都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读书?为何当初高中毕业以后不直接来上班,我这几年的书白读了。
十多个人挤在一个狭小的宿舍内,脏、乱、差是这里的代名词,我们跟普通的民工没有任何的区别,我不敢想我的父母看到我的现状会作何感想,我沉沦了。
转眼间我跟冬玉已经实习一个多月了,为了600块大洋的薪水我们每天就要付出12多个小时汗水,更可气的是我每天还要面对挡车工对我无休止的谩骂和羞辱,我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这样,我一没杀他父母、二没****他老婆、三我更没欠他钱。为什么每次都要针对我,面对挡车工闫豹对我无休止的刁难我开始是无休止的抵抗,然而现在我已习以为常。
刚来时见证一块成品布料神奇的新鲜感、成就感也荡只然无存,我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感知的机器,面无表情重复着单调乏味的动作,刺鼻的化学气味不在令我做呕,我呼吸着他如同新鲜的空气。
蒸汽腾腾的车间给我最直接的体会是我变白了,白的让女人都妒忌,唯一的想法就是让机器都坏掉,我可以找个僻静的角落好好休息休息。
当初毕业时的壮志豪言也不知去哪了,所有的同学都已石沉大海,是我和他们失去了联系,还是他们抛弃了我,我迷茫了、、、、、、
唯一的娱乐就是翻看手机,读读我跟耿雪发的暧昧短信,突然好想她,不知道她有没有想我,我毕业以后她是不是耐不住寂寞又找了一个。
在这家名为大染坊的印染厂上班我当初感觉是那么的自豪,遥想当年陈六子叱咤风云、呼风唤雨,我想总有一天我也会跟他一样。现在我感觉是那么的迷茫。
我跟冬玉是一个班的同学,我俩好的穿一条裤子都嫌肥,冬天天冷的时候我俩总是要挤一个被窝,我俩从什么时候开始好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是个插班生,貌似我借他小灵通打过两回电话后就熟了,或许是年轻人自来熟的天性使然。
冬玉个子不是很高,头发稀少,每次我们笑话他头发少,他总是不屑的说,你们懂什么这叫聪明绝顶,哪像你们一个个的头发长见识短,我很喜欢他这种乐天派的性格。
看着闫豹挺着大肚子凶神恶煞的像我走来,我知道我的苦难又开始了,漫漫长夜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期盼着早点下班回家睡觉,远离他那丑陋的嘴脸,我发誓如果是在战争年代闫豹他肯定是个十足的汉奸,每天当厂长、车间主任来检查工作的时候,他总是摇尾乞怜的跟在后面,看的我直恶心,在心里我已经杀死他十万次了。
我只有期盼三个月的试用期早点过去,等我回了办公室就再也不用看到他丑恶的嘴脸了。
下班吃什么?冬玉问我,吃米线,我有气无力的说
那是女人才喜欢吃的东西,你怎么跟女人似的。冬玉没好气的说
也不知道这能不能休班,这样就能上白班,就不用熬夜了。
旁边新开了一家利群下班去看看吧?顺便买点吃的。我说
也好,顺便看看有没有入我法眼漂亮的服务员。看他一脸淫像,我在心里
严重的鄙视他。
摸摸口袋里仅剩的五十元,离发工资还有十多天,两个人一天的生活费仅仅不足3块,想想我崩溃了,遥想当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神仙般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共产主义的阶级斗争是残酷的,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是无止境的。
12个小时的汗水换来的是无尽的压榨,而且还要压我们一个月的工资,温饱是我们无产阶级劳苦大众面临最迫切的问题。
拖着疲惫的身体熬到了下班,我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吃水饺,八块钱一斤的水饺,对我们来说是奢侈的,但是它可以赊账,吃一顿美味的水饺回家睡觉,对我们来说那就是人间美味。
我们之所以能够欠账,是因为卖水饺的大嫂跟我们车间的都很熟悉,我的学长、学姐跟我们欠账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手机费、生活必须品、烟这些问题是现在迫在眉睫必须解决的,拿着我的苹果七彩屏手机我真想卖了它,缓解我们现在的生活窘态。
我的苹果手机当时在我们同学中是非常霸气的,那是我叔跑长途在外面特意给我弄回来的,虽然它是水货,但是让我在同学中张足了面子,如今却要卖掉它,我真的是舍不得。
上班后的我们连最基本的温饱都解决不了,我真不知道上班的意义是什么,如果仅仅是为了体验生活那我们还是回学校得了,我开始抱怨社会的不公,我开始回忆学校的美好时光,我开始想王芳、冯振不知道他们在青岛过得怎么样,是不是跟我们一样的落魄。
就是这样悲惨的生活,老天竟然跟我过不去,无情的把我跟冬玉分开了,让他去了甲班,我继续留在乙班接受闫豹无情的摧残,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