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源走出雪林方才松了一口气,镜夫人不顾毒伤要杀自己并不困难,但她没有敢冒这个险。
他再不敢迟疑,出了林子,便全力施展惊鸿步,向洞穴奔去。
这时候天上的雪花已经慢慢的变小,天快要亮了,他这一次突破竟用去了差不多一夜的时间。
张东源来到洞前,确认没有被人发现后,按开机关,他快速的闪入洞中,再合上了石门。
“我带着吃的回来了。”张东源从怀中摸出那几个山参,对此时依旧躺在被子里的林飞雁喊道,接着他便在洞穴中扫视了一遍,却并没有看到白云道长的身影。
林飞雁并没有睡着,这一夜她被病痛与饥饿折磨许久,这时候显的疲惫不堪。
张东源问道:“白云道长呢?”洞穴的每个书架间依然没有看到白云道长,张东源的心有些不安起来。
林飞雁道:“他早出去找你啦?你没见着他嘛?”她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
张东源将一个山参放入她的手中,他已经用雪抹去山参上面的泥土,柔声道:“吃吧!”林飞雁方才张开嘴,在山参上轻轻咬下一口,她虽然饿极了,但她吃山参时依旧那样优雅。
“他出去找我啦?”张东源愣了一愣,旋即忍不住自责道:“都怪我在林子中耽误了些时间,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林飞雁脸显忧色,如实答道:“已经有许久了。”在山洞中无法知道时辰,她一直没能入睡,白云道长走后,她独自一人已在洞穴中待了许久。
张东源道:“许久不归,怕不是什么好消息。”将剩下的五个山参放在林飞雁的面前,他转过身道:“我出去找他,你将这些山参吃了,对你有好处。”
见他又要出门,林飞雁叫住他道:“你等等,道长让我将这本书给你。”从被窝中取出一本蓝色书本,那书本赫然便是‘炽阳道决’。
张东源看着书一呆,道:“这是他们观中的宝物,给我做什么?”他实在没想到,白云道人竟是将这本道决交给他。
林飞雁看了他一眼,道:“道长说,这本书本是你得来的,他早就想将他交给你。”张东源走后,她与白云闲聊,白云便将那日阳泉观之事说给了她听,当时白云还不无感叹的说道:“已东源的天赋见识,日后成就星空强者也绝不是没有可能。”
林飞雁却是没想到,白云道人竟这般看好张东源,虽然她也曾看到张东源不凡之处,却万万没有将他与星空强者联系在一起。
张东源笑道:“若是我,万万是得不到这道决的,我可不信乾元老道会将道决给我一个俗人,我更没做牛鼻子的打算呢。”
林飞雁听他说的有趣,脸上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只是这笑意立刻又被她敛住了。
张东源道:“你暂且帮我们保管好道决,我将白云道长带回来,你再给他不迟。”说罢,走到角落按开机关。
林飞雁望着他,旋即又背转目光轻声道:“你小心点,我们的帐还没算清,不要就这样死啦。”张东源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已闭上眼睛,似是睡着了。
张东源轻笑道:“若你说我们的账算清了我还舍得回来呢。”
林飞雁道:“你想的美,我才不会轻易放过你。”她顿了顿,继续道:“但我可以不杀你。”
张东源笑了笑,以闪身出了洞穴,他再次合上石门,天空中这时候的雪已小了很多,他当心这雪掩不住石门,便走出一段距离,捧了一堆雪,附在石门的缝隙处,待看着满意了,他方才全力向清风观奔去。
张东源出门向西奔了一阵,远远就已见到清风观,这时天色以有一些光亮,在一片茫茫白雪之中,倒是能将观子看的分明。
张东源即便突破至将卫修为也断然不是镇昱的对手,更何况还有一个镇明,他在观子外藏好,李寻欢不需要他多说,便似一阵轻烟飘入观中。
张东源在观外藏了一阵,李寻欢方从观中飘出,不想多出意外,张东源向东奔得远了,方才问道:“怎样了?白云道长是在里面么?”
李寻欢点头道:“不错,白云道长被镇昱囚在观子中。”
张东源焦急道:“这可糟糕了,镇昱那贼道惦记着道诀,不惜从阳泉观追到这里,白云道长落在他手中怕是要遭一场罪过。”
李寻欢脸露难色,迟疑片刻方道:“白云道长似是被废去了修为,这时只差一口气了。”
张东源眦目欲裂,骂道:“那贼牛鼻子奸道狼子野心,真是个阴险小人,竟为道诀,将道长这样的好人折磨成这样,真是不得好死。”眼中充斥恨意,与白云道长相处多日,对于白云道长的品行张东源却是清楚的很,他能尽心救治林飞雁,待他们是有大恩的,这时他在观中受难,真让张东源很是担心,早将镇昱这个罪魁祸首恨的牙根痒。
李寻欢没有说话,他只静静飘在空中,这样的事情他在前世也不知见过多少会,早见怪不怪。
张东源前后踱了几步,突然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往东面雪林中奔去。
奔了一阵,便过了山洞,找到雪林中昨日见着镜夫人处,他认出昨日靠坐的那颗大树,走上前一看,积雪上仍旧有一个印记,看这模样,那镜夫人应该没有离开多久。
李寻欢出声道:“上面!”
张东源抬头一看,那雪白的枝丫间忽的冲出一个黑影,由上而下直扑向他,不是镜夫人又会是谁。
镜夫人向着张东源一掌拍来,张东源发现时已迟,要躲开她这一掌更难。既是不可躲避,他反而不去躲,只是伸出两掌挡在头顶,高声道:“我知道一种‘三星将魂技名叫离魂’心法口诀我都记得很清楚呢。”
阴阳镜这种比较偏门的将魂,相应修行的将魂技也不是很多,张东源恰好在天语山中见过一种名叫‘离魂’的将魂技。
镜夫人的这一掌还是拍在张东源的手掌中,只是上面的十成功力已经被他收回七成,张东源受此三成功力,双腿被巨力强压入雪地之中。
镜夫人轻飘飘的落在他的面前道:“将魂技交出来,我可以不计较昨日这般捉弄我,否则~~”她右手抬起,虚握成爪,在身前虚抓几把。
张东源似没有看到她的威胁之意,悠然道:“我捉弄过你嘛?我可提醒你小心的。”
张东源确实说过小心,一时镜夫人便觉吃了黄连一般。
镜夫人强压下怒意道:“你来这里总不是来教我将魂技的吧?有什么要求你快说。”
张东源道:“我本是要献给你将魂技的,只是我也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怕你认为我小瞧你,所以想拜托你一件事,即可让你报了仇,又能帮我一个忙,到时候必有重谢。”
镜夫人眼珠转了转,还是不明白他葫芦中卖的什么药,她干笑两声道:“呵呵,我可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仇,总不是让我将你杀了吧?”
张东源道:“将魂技是记在我脑中的,若是杀了我能从脑中取出,旦也无妨。”他稍顿了顿,继续道:“我听说如今观子中的两个牛鼻子老道与你有仇。”
镜夫人勃然变色,上前一步道:“原来那日拿假书戏弄我们的便是你。”两人此时相距不过一臂,以镜夫人虎将修为,这时候出手,张东源断然躲避不开。
张东源面不改色道:“镇昱此人心胸狭隘的很,就算到时你帮他之后他也绝不可能给你将魂技,他与镇明联手,你自是吃亏的很,未必能敌得过他们。”他对假书之事避而不谈,不想激怒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