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一个月前,张东源的修为已经达到将侍三星,到现在他更已快要突破到四星,他接连吃七个蛇胆,又吃了一个山参,也不知这一次他的修为能够增长到怎样的层次。
李寻欢一直靠在树干上面,望着少年心中多了许多期许,张东源是李寻欢的依托,李寻欢对他寄予厚望,只希望能让他修为飞涨,在这个世界中,修为代表着一切,更有许多神奇,说不定他能创出更为神奇之事。
雪依旧在不断的落下,张东源心无旁骛,也不知他身上已经落满了雪花,他的头上肩上腿上都被一层厚厚的积雪覆盖住,整个人被一层积雪给包裹住,将他裹成一个大雪人。
外界的一切变化他都不知道,他正沉浸心神,去将蛇胆与山参的药力炼化吸收,有这一层吸收的热量保护着他时,任外面如何寒冷,他都没有知觉。
李寻欢他能看清张东源体内的内星力在急剧的增长着,已经突破了将侍四星的修为,而这层药力还远远没有被炼化掉,大量的内星力不断的集结起来,他已经开始准备突破将侍五星。
张东源将所有的内星力尽数集结在眉心处,这里就是将魂所在,他体表的温度都被他收入体内,这时候他身上的雪更不能被化开,反而结的更加厚实。
过了好大一阵,内星力忽的一涨,一股强大的气势冲出,激荡起一层雪花,李寻欢再往张东源身上看去时,他此刻的修为已经到了将侍五星。
李寻欢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笑意,他还道张东源已经突破完毕,只是张东源依旧一动不动,坐在雪中,而他身上的内星力不仅没有因为突破后的消耗而变弱变少,反而还在不断平稳的增加着,李寻欢不经有些诧异,看来那蛇胆中蕴含的药力还远不止如此。
殊不知,这些白蛇常年食用山参盘踞山参之上,这时候药力自然非同凡响,只是世人修炼的星力与这药力全然不同,那是采集天空中落下的星光之力积累到身上,因而这种蛇与山参对修炼星力的人帮助不大,只能作为药物治病救人。
张东源机缘巧合得到这些药物,与他体**星力正有大帮助,要知道内星力既饱含了星力也包括着内力,张东源一经服下后,效果立竿见影。
也不知如此坐了多久,张东源体内的药物这时候已经被他吸收的差不了太多,他正再次集合身上内星力,开始冲击将卫一星,他的全部心神尽数集中在体内,浑然没有听到李寻欢的呼喊声。
李寻欢看着张东源不觉焦急起来,他已感到有人从林子中奔出,这时候正往这里冲来。
“东源!….”李寻欢再呼喊了一阵,立刻便不敢再喊了,因为他感到张东源正到了突破的关键时刻,若是一分心,不说冲关失败,只怕要闹个走火入魔,那可大为不妙。
李寻欢只盼在林中闯入那人来到前,张东源能清醒过来,只是事情往往大不如人意,张东源冲关着实不容易,费了好大时间也没有突破,反倒是那闯来之人,在树林间飞快穿梭,已能听清破风之声。
李寻欢屏气凝神看着林中,不过片刻,就见到一个人影在树杈间奔跃,很快就到了这里,这个人的面目也清晰了起来,竟是那日与镇昱镇明一起闯入观中的黑衣女子镜夫人。
镜夫人的发丝衣裳此时都有些凌乱,看上去颇为狼狈,她在树杈间奔跃,一双眼睛却是放在雪地上,似是在寻找什么,当她的目光落在张东源化成的雪人时,她的身形忽然一顿,接着整个人轻飘飘的落在雪地上。
她的一双眼睛只是盯着雪人,看了良久,她嘀咕道:“咦,这地方既然有雪人,定然是有人来过,也不知是不是有人住在附近,能不能找到些吃的。”
她并没有发现这雪人中的张东源,还道是别人在这里堆了个,而她竟是因为饥饿在这林子里找寻食物。
原来她昨日拿着张东源的给的假书,被镇昱镇明追了一阵,待与他们打了一场,实在抵不过两人联手,权衡之下,只能将那书本拿了出来,镇昱翻开书籍一看才知上了当,也不再去理会镜夫人,同镇明再回转清风观,镜夫人被两人欺负一阵,自然不会再去帮他们,只是心中气不过有人如此骗她,便也没有离开,她料定白云道人定然已经逃跑,故而也在附近搜寻,只是找了一天依旧不见人影,这会儿早饿了。
她自然不会跑清风观中去找镇昱两人要食,只得自己在山中搜寻,这浮云山若是白日里还能找到一些野果野菜,到了晚上,大雪一盖,哪里还有其他东西,满目中只有茫茫白雪,她找了许久,也奔了许久,仍旧没有找到食物,这会儿突然见到一个雪人,让她又惊又喜,她不及再去看那雪人,人已再次奔走。
李寻欢长舒了口气,心中还道张东源运气不错,只是他并没高兴太久便再次焦虑起来,因为镜夫人竟去而复返,不过片刻间,又来到张东源面前。
镜夫人在四周探看一番,哪里有人家,心灰之下,再次回到这里。
她看着雪人,忽而有种说不出的孤单寂寞,想到这些年自己一人流落江湖,形单影只,还被世人不齿,与这孤独的雪人又有什么区别,不经感叹身世凄凉。
镜夫人本是泸州大户徐冲之女,被生父徐冲许配给庐州吴太守之子吴钩,吴钩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为人并不端正,对镜夫人更不珍惜,时常凌辱与她,镜夫人与吴钩成婚三年,心中早积满怨恨,终于再吴钩酒醉后,打骂于她时,忍无可忍,失手杀死了他。
镜夫人杀死吴钩后逃回徐家,与父亲述说这三年苦难,不想徐冲知道她杀害吴钩后,竟大怒道:“如此绝情寡义的贱妇,怎配为我徐冲之女。”言罢,便叫人将镜夫人绑住,镜夫人生母及兄长只做旁观,不敢为她求情。
徐冲将她亲自押解到吴府请罪,镜夫人曾被高人收做徒弟,私下传了许多武功,便靠着些许武功,在押解途中逃出生天。
自那日之后她性情大变,彻底与徐冲断了父女之情,再不姓徐,自称镜夫人。
镜夫人行走江湖,曾有人想与她同行,镜夫人道:“你的武功比你的人要可靠许多。”说罢,便抢去他的将魂技,将他一镜砸死。
因觉得世上没人靠的住,她只是独自闯荡,时常做些抢夺功法魂技的勾当,惹了许多仇家,也练成了一身好修为,随后她回转泸州,将生父徐冲与泸州太守吴大人杀死在家中,在江湖上留下一个杀父噬夫的恶名。
在江湖中行走的人,只要听到阴阳镜镜夫人之名既害怕又鄙弃,因而,她这些年流落江湖倒是颇为孤独寂寞。
镜夫人神色颇为落寞,她蹲下身同雪人并坐在树下。
镜夫人摸着雪人,叹道:“雪人呀雪人,你可知道其实我的心比你还冷。”她嘴中轻轻念着,便将头靠在雪人的肩膀上,竟将他当做一个人一般。
一日一夜搜寻,镜夫人不觉非常困顿,她将头枕在雪人肩膀上,竟说不出的安详和可靠,仿佛那冰冷的雪上存有暖人的温度,让她忍不住轻轻的合上双眼,迷迷糊糊间居然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