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气十分的凉爽,两个人的心情都好了些。走在路上,话也多了,丽亦也比往日开朗了许多。两个人有说有笑,不一会看到路边有一家乡村酒店。两个人来到酒店门口,见到酒店门口挂着一面黄色的小旗,上面写着“礼来酒家”。
这时从里面出来一个店小二打扮的男子,见到二人,点头哈腰的笑着,道:“二位姑娘可是要吃饭,小店的饭菜十分可口,保证二位满意。”
两个人随着小二进了酒家,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个酒家虽然简小,收拾得却十分干净。冰凌和丽亦点了几个小菜,要了几个馒头,边吃边聊。
就在离冰凌两人不远处坐着一个黄衣少年,年约二十一、二岁,长得浓眉大眼,甚是英俊,虽然一身粗布衣衫却也显得潇洒非常。
刚进店门时,冰凌就已被黄衣少年的相貌气质所吸引,而黄衣少年也对眼前这位黑衣少女心存好感。黄衣少年坐的位置正好对着冰凌,冰凌偷偷地向黄衣少年瞥去,此时黄衣少年的目光也恰恰偷偷地向冰凌移来,四目相交,两人都如同触电一般。黄衣少年吃的饭菜中有一盘木耳炒肉,木耳吃起来脆生生的,与自己以往吃的大不相同。
此时店小二正好站在黄衣少年旁边,于是黄衣少年问道:“这木耳怎么不是软的?怎么是脆的?”
还没有等店小二回答,冰凌连忙应道:“木耳本来就是有的软有的硬呀。”
店小二连忙点头称是。冰凌说这话的目的是为了创造与黄衣少年认识的机会。但是黄衣少年却是非常的老实木纳,见冰凌主动应自己的话,虽然心中欢喜,但是却不敢接着和冰凌说话。
冰凌虽然喜欢黄衣少年,但苦于自己是一个女孩子,不好意思再主动搭话,见黄衣少年对自己的主动无动于衷,心里虽然着急,却再也想不出什么办法。黄衣少年心里更是急噪,但是此时却变得不敢再多看冰凌一眼,一声不响地只顾低头吃饭。冰凌见黄衣少年再也不抬起头来,心中很有些不悦,但是也无可奈何。
黄衣少年又低头胡乱吃了几口饭菜后,起身拿起行李,给了店小二饭钱,走出了店门。只见他跨上一匹黑色的骏马,策马扬鞭向南边飞驰而去。
冰凌见黄衣少年就这样急匆匆的走了,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是也只能感叹自己与那黄衣少年没有缘分,只好继续和丽亦边吃边聊。
由于酒店很小,两人的话声很清晰地传到了里间。里间正坐着一人,此人长的五大三粗,满面虬髯,眉目之间透出一脸恶相。此人乃江湖上有名的大盗,名叫彭流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此时彭流城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冰凌和丽亦的谈话,脸上现出无比的仇恨之色。
原来两年前的一个夜晚,彭流城抢劫一户人家,眼看就要得手,却被冰凌遇上。冰凌一身正气,遇到了这种事情,当然不会让彭流城得逞,于是二人一场恶斗。那时冰凌已得凄虚大师真传,几个回合下来,彭流城就已不是对手,但是彭流城此人很是狡猾,加上冰凌当时年龄尚小,结果彭流城只被她伤了一臂后侥幸逃脱。
两年来彭流城想起此事便气得火上心头,无奈自己本领太弱,所以一直不敢找冰凌寻仇。
冰凌的声音悦耳动听,也很特别,所以两年后彭流城听到这声音依然认得是冰凌。昔日的仇人就在咫尺,彭流城心里是又恨又怕,恨不得马上跳到外间将冰凌生吞活剥,又恐自己技不如人,跳将出去只怕反倒将自己送入虎口。想到此处,生怕冰凌知道自己就在酒家的里间,再也不说一言半句,只顾低头思索对策。
外间的冰凌却根本没有察觉到里间的彭流城,仍然和丽亦高兴地聊着。
过了一会儿冰凌想要喝汤,于是招呼小二道:“小二,来碗鸡汤。”
小二答应道:“好的,客官。”
接着小二招呼厨房道:“一碗鸡汤。”
厨房在彭流城所在的里间的更里面,端到外间的饭菜都是要经过里间的,这时彭流城想出了一个毒计,脸上也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过了片刻,鸡汤好了,小二端着鸡汤笑眯眯地从厨房走了出来。
走到彭流城的旁边时,只见彭流城轻轻伸出右腿,小二傻呵呵地只知道向前走,完全没有看到身下的那一条腿,啪的一下,向前摔去,手中盛鸡汤的碗也脱手而出。就在这时,彭流城腰向右前方一弯,伸出了右手,接住了那碗。
彭流城接得很及时,也很巧妙,碗里的鸡汤竟然没有溅出一滴。还没有等小二抬起头来,彭流城的左手已经在碗上晃了一下,就这么一晃,彭流城已在鸡汤里下了药。小二爬起身来,接过彭流城递过来的碗,连声道谢,彭流城一言不发,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小二来到外间,高声喊道:“鸡汤来了,客官请慢用。”
这时候鸡汤冷热刚刚好,飘着诱人的香味。冰凌看着,口中不禁多了些口水。对丽亦道:“丽亦,你也来点吧。”
丽亦从小就不爱喝鸡汤,对着冰凌笑笑,摇了摇头,道:“不了,姐姐你喝吧。”
冰凌也不再客套,端起碗来,“咕咚、咕咚”,立刻喝了一个精光。
彭流城下的药无色无味,冰凌一点也没有觉察出来,喝完后抹了抹嘴,对丽亦说道:“恩,这鸡汤做得真是不错。”
里间的彭流城听到冰凌的这句话,知道冰凌已经中了自己的药,心中大喜,只等药效发作。
不一会,冰凌和丽亦吃完饭了。冰凌付给了小二饭钱,与丽亦走出店外,继续赶路。彭流城也急忙与小二结了帐,出了酒家,暗中跟在冰凌和丽亦身后。冰凌虽然工夫了得,但是两个人少女天性,只顾谈笑赏景,竟然丝毫没有发觉背后有人跟踪。
不一会两个人走到一处乱坟堆,只见这处坟堆中大大小小有数十个坟包,坟包上都杂草丛生,让人感到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就在这时,冰凌突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身子发软,于是对丽亦说道:“丽亦,我们坐下歇歇吧。我的头好晕,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冰凌以为自己只是伤风着凉,并没有想得太多,以为休息一会就会好了。哪里想到,还没有坐下,两腿就已经支撑不住,终于摔倒在地上。
丽亦见冰凌摔倒,立刻慌了神,大声叫道:“姐……姐姐,你……你怎么了?”
冰凌无力地答道:“可能……可能是刚才吃的饭有问题,可……可能有人往饭中下了药。”
就在这时,从两人身后发出一声大笑,“哈哈…..哈哈。小丫头,还记得我吗?”
冰凌和丽亦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面目狰狞的大汉手持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正向自己走来。
冰凌仔细一看,眼前这个男子的面目依稀记得,正是两年前被自己所伤的恶人彭流城。
冰凌这时已经全身瘫软,没有一点力气,对彭流城道:“原来是你这恶贼!”
彭流城哈哈大笑,道:“你已经中了我的无心卸力散,即便你有再大的本领也施展不开了。哈哈……哈哈”
丽亦见彭流城如此凶恶,心里却一点也不害怕,她见彭流城想要对冰凌下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噌的一下,跳到彭流城的眼前,一弯腰,抱住了彭流城的右腿。
彭流城一惊,随即哈哈大笑,一脚将丽亦甩开,嘴里喊道:“我先结果了你这丫头。”举起钢刀便向丽亦砍去。
就在举起钢刀的一瞬间,彭流程突然觉得后背钻心般地剧痛,原来是一把剑插人了自己的后心。彭流城剧痛之下,也不向后观看,反手一推,钢刀猛向后刺去。彭流城这一招的目的是想和敌人同归于尽。但是毕竟后心已经中剑,这一刀刺的并没有什么力道,后面那人往后一缩身,只被钢刀伤及了皮肉。
刺彭流城一剑的人正是冰凌,她见形势危急,强运内力,竭尽全身的气力,使出一招“白虹贯日”,向彭流城的后心刺去。幸好彭流城的注意力那时全在丽亦身上,才得以刺中,但是由于身中无心卸力散的毒,身形缓慢,在刺中彭流城后却也被彭流城的钢刀所伤,所幸伤得不重。
彭流城后心中剑,伤势却很是严重,加上他又拼力刺出一刀,后心伤口更是血流如注。
彭流城支撑不住,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一个坟包上,睁大眼睛,瞪着冰凌,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冰凌道:“小丫头,老……老子又栽在你手上了。”说完两腿一蹬,气绝身亡。
冰凌见彭流城断气,无力地对呆在一旁的丽亦道:“快……快……看他身上有没有解药。”
丽亦听罢,连忙走到彭流城尸体的旁边,蹲下身子,搜了起来。不一会,从彭流城的腰间搜出一白一黄两个小瓶,却不知道哪一瓶才是解药。
丽亦将两个药瓶拿到冰凌的面前,道:“姐姐!哪个才是解药呀?”
冰凌接过丽亦递过来的药瓶,仔细地看了半天,一点眉目也看不出来,心里想道:“怎么办呀,不能乱用呀,万一用错了,可就惨了。”
心里正在着急的时候,突然想到师父曾经说过,卸力散这类的药并没有什么毒性,时间久了,药性自然也就退了,如果运功调息的话,恢复得会更加快速。
冰凌想到这里本来准备就地休息,但是此时已经黄昏,身处乱坟堆中不禁有些害怕。于是对丽亦说道:“丽亦,咱们快些离开这个地方吧。”
丽亦心中也有些胆怯,急着想离开这处坟堆,于是上前背起冰凌,两个人继续赶路。
大约又走了一个时辰,离坟堆已经很远。
冰凌这时感到身体实在虚弱,看了看前方,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于是对丽亦说道:“丽亦,咱们到那片树林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