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李湖赶紧冲过去把杜九拦住,自己冲到最里边,扔下包袱,往上面一躺,“我要在这里!”就算是大通铺也要选个有利于自己的位置。
“我在这里!”马衷赶紧跑过去,把包袱放在旁边。
“我在这里!”很快,他们便有样学样地抢占适合自己的位置。
“一切太过仓促,目前为止,你们就委屈地住上一阵子,等过些日子后,就可以有三人一间的房间了!”杨心看着他们安顿好后,说说话就出去了。
“大少爷……”李湖一个跃步冲了出去,扯着前边走着的杨心的袖子快速闪到一边,凑前小声地说道,“我可不可以到你的房间里打个地铺呀?”这样也好过每天面对那么多男人,等些日子天热了,不知道能熏死多少苍蝇!
“司意,我跟两位大人一间房间!可能不太方便!”杨心任由着她扯着自己的袖子,温和地看着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两位大人精明着,很容易看出点什么,跟着他们,有马衷照顾着,不会有事的!”
“也就是说,没办法改变了!苍天呀,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呀!好好地做自己的东家少爷多好,现在弄成这样,哎……”李湖放开他,低头哀叹了一会儿,抬头认真地看着杨心,“大少爷,我回去了!早点休息吧!”不太乐意地往回走!
“司……”杨心不忍心地看着她的背影,有谁知道最不愿意她进来的是自己?可是,每次想到每年的那么一天,她突然动不了,就那么躺着度过一天,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心里就很疼,那些年教她练武功,想让她增强体质,看是否能变好,可是,不管怎么样严格,她都学得不精,谁知道自己心里多么焦急!多少次,自己不断告诉自己,她不愿意学就算了,大不了以后保护她!可是,她八岁那年,大夫提议最好能练武功,苦就苦点,起码有点用处!所以这次,尽管很想帮她,尽管很不想看到她受苦,最终还是让她去承受,他也想让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可是,那两个人,一个冷静沉着,一个表面嘻哈,内心也不是糊涂的,她那样大大咧咧的样子,很容易因为一些事情而暴露了身份!潜意识里,他是不愿意他们知道李湖的身份的。
“杨心,司意是不是又有意见了?这司意真是受不了苦的,才一天,就想通过后门找到出路了,这可不行!”楚河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看着李湖站立的杨心,赶紧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可告诉你,就算他以前是你的书童,现在可不是了,你不能徇私!”
“我明白!”杨心苦涩一笑,就算他不愿意看到她受苦,也不能阻止!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楚河了然,“我跟静儿也不愿意做黑脸的人,可是,咱们都是替朝廷做事,做的都是利于百姓的事情,你也收到了密旨,知道咱们的任务繁重,可不能松懈了!”
“楚二大人,他们那么多人在一个大通铺上,也不是办法,这两天暂时不用训练,让他们把那边的隔间做好吧!”杨心指着对边的那个还没有弄好的院子。
“行,就让他们折腾去吧!”楚河看了看,的确,那么多人住在一个屋子,很容易引发矛盾,内讧是最麻烦的事情。
“马衷,你怎么离司意那么远,难不成司意有脚臭?”那边的田谷甩着被子笑嘻嘻地看着这边中间空隙多的两人。
“哈哈……”别的人笑了起来。
“弄你的被子!”马衷把鞋子脱下来扔过去,田谷躲闪过去,众人再次嬉笑,李湖没有理会,何必跟一群人一般见识!
“要不,我在这里好了,听闻苏东睡觉要打人!”消消抱着被子跳了过来,躺在他们中间。
“滚过去!”李湖用枕头狠狠地打着他,“这里最小的是我,懂不懂尊老爱幼,过去过去!”
“真小气!”消消抱着被子灰溜溜地回去躺好了。
“干什么干什么!”突然,李湖站起来指着正在脱衣服的外边的那个人。
“我,脱衣服睡觉呀!”那人呆愣了一下,看了看旁边的人,不明所以地看着李湖,“司意,你怎么了?睡觉不都是要脱衣服睡吗?你们说是不是呀!”
“嗯!”很多人点头,抬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我,你们不是要穿中衣睡觉的吗?”李湖沉思一下解释,这些都是什么人呀,平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这关上门来,什么样子都有,真是烦恼。
“司意,你不是乡下来的吗?乡下的孩子都是这样,睡觉不穿衣服的!”有人不解地问道,这对于他们来说,很正常啊。
“谁说的!”李湖反驳一声,冲过去把他们的衣服扔给他们,“不行,不行,你们必须穿上衣服,否则我不让你们睡觉!”
“各位见谅,见谅啊,如意老板娘曾向我提过,司意晚上有梦游的习惯,看到肉就想咬一口,如果你们不想被她咬的话,就穿上衣服吧!”马衷赶紧过去把李湖挡在自己的背后,解释道。这么一说,光着膀子的那些人赶紧把衣服穿上了,略带警惕地躲进被子里疑惑地看着李湖。
“咱们没那么麻烦!”这会儿,躺着睡觉的人有人不乐意了,“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好害羞的!反正那边的小房间建好后,我才不跟司意一个房间,太多要求了!”
“我也不跟司意一个房间!”很多人跟着附和。
我也不想跟你们在一个房间,这样更好,大不了我自己一个房间,哼!李湖暗自高兴。
“有发现可疑人物吗?”楚河躺在床铺上看着在坐在窗边看外边风景的楚静,而杨心则在桌子边静静地看书。
“没有!”楚静回过头看了一下杨心,杨心摇头,他叹了一口气,“这次,他们隐藏得很好,需要一阵子才能知晓!”之前几次在第一天训练便能找到混进来的乱党,这次,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乱党是越来越厉害了,任务也越来越繁重了。
“你们说,司意会不会有那种可能?”楚河跳了起来铮亮着眼睛问道。
“不可能!”杨心跟楚静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两人几乎是同时地站起来到楚河面前。杨心是焦急的自然反应,而楚静则是理智的判断。
“当我没说!”楚河摊开双手。
“楚二大人,任何人都有可能,司意就不可能!我了解她,”杨心放下手中的书本,认真地看着楚河,“他跟随我那么多年,调皮倒是真的,害人一定不会去做,你想一下,偷偷拿着自己的私房钱去救济别人而不求回报的人,人能坏到哪里去。”
“杨心,司意似乎挺有钱的,他的钱从哪里来?难道意如酒窖那么挣钱?”楚静听出了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一个十六岁的小青年,似乎什么也懂,什么也不懂,挺奇怪。
“他比较特别!”杨心并没有说得多明白,而是含糊带过,他们也没有问。
“呼……”
“噜……”
响雷吗?要不要这么大声?还让不让人睡了?李湖用枕头捂着耳朵抓狂地看着满铺睡得正香的男人,前半夜,估计是太累了,以至于很快就入睡了,这后半夜,突然就被一阵打呼噜惊醒了,这一醒来,彻底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