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雒亲王府。
“王妃,在下恐怕听不懂您的意思。”
胡卓抚摸着剑柄,笑容都似溢出了血腥,“我们东水卫听的是皇上的命令,王妃若是不从,那可就是抗旨。”
“既然你们没有宣读圣旨,本宫便有权利守好王府。”雒亲王妃凛冽的看着一众东水卫,单薄的身子似要撑起半边天,“胡大人,本宫的意思很明白。”
“王妃此言差矣。”胡卓大笑,“满朝皆知,东水卫身负皇命,用不着什么圣旨。王妃这么不留情面,我们也就不废话了。上!”
“你们敢!”雒亲王妃嘶吼一声,眼珠发红。
“兄弟们,搜仔细点,千万别漏了什么东西。”胡卓悠闲地站在一旁,用雪白的棉布擦拭着长剑。
东水卫奔进王府横冲直撞,刀剑乱砍,一处都不放过。能摔的东西全摔了,不能摔的东西也被砍坏。侍卫们争抢着金银玉饰,下人们吓得四处躲藏,府中资历最老的许嬷嬷扑上前去,哭喊着“这是王妃的陪嫁,你们不能……”
一剑封喉,鲜血四溅,明晃晃的刀光伴随着仆役们的尖叫,映在她苍老的脸上。小丫鬟们满手是血的爬过去,抱住她的尸身痛哭。几个小厮气红了眼,不要命的上前为她报仇,却一同断了气,无声地倒在血泊之中。
尖叫,大笑,哭声,脚步声和哄抢声混杂在一起,乱的惊悚,乱的让人想要逃避。王妃凄厉的面容,衬得胡卓越发淡漠,他望了望天边,发现云层飘得越来越远了。
皇权时代就是如此,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人说的算,根本没有公平人性可言。他的话,就是天理。
“找到了!”
一个东水卫挥舞着手中的纸,向胡卓跑来,“大人,找到了!”
胡卓接过纸张大致一看,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
“叛国,好啊……来人!把雒亲王府给我封了!”
“世子,世子呢?”一个丫鬟突然撕心裂肺地叫道,“不好了,世子死了!”
雒亲王妃蓦然一愣,循着声音望了过去。
轰……
很近的地方,有几个丫鬟裙衫染血,手忙脚乱的围成一团。他躺在她们中间,穿着她亲手给他做的衣裳,青白的脸毫无生气,心脏处,有一个很深的刀口。
一剑穿心。
时间倏地静止,耳边没有了声音,东水卫烧杀抢掠的画面也苍白了,眼前反反复复都是这一句,世子死了,世子死了,世子死了……
“我的儿子!”
她狂吼一声,用尽平生的力气,以一个母亲最疯狂的姿态扑向了胡卓。胡卓嗤声一笑,拔出长剑向前一刺。
剑身没入了她的胸口,继而从后背刺出,染遍了血……
他是王爷,从小到大没有过上一天的太平日子。大婚那天,他问她,“依兰,你后悔么?”
她天性泼辣,指着他的鼻子叫,“你都把我娶进门了才问,太晚了!”
那一夜,鎏金春房,尽是昙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