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就先不要算了。”子魑呵呵一笑，随即又作委屈状，“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也算是将功赎罪了好不好……”
汤忆临望他一眼：“你哪里帮我忙了？”
“皇陵爆炸，先帝显灵，民间传的沸沸扬扬，”他斜目，“这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你想借此事让顺景帝失去民心，又间接让我走进百姓们的视野，这个目的是好的。”她淡笑，“只是，你以为让一个皇帝失去百姓支持，是那么容易的么？只要顺景帝坚持励精图治，利国利民，外界的干扰，是不足以动摇民心的。那些灵异事件是真是假，百姓心中最清楚，也最不清楚。”
子魑怔了半晌，遗憾地笑笑：“是啊，这一点，我早该想到的。”
“也枉我费了好大力气，冒着生命危险去皇长孙殿下那里偷来炸药，还悲催跑到容成府大小姐的闺房里借东西。”他摇头叹息，“容成府里的人，都是疯子啊。”
“容成？”
“不觉得很耳熟么？”他低声道，“你那个半路弟弟身边的智囊，就是容成府嫡长子，容成和睿。那个容成府大小姐是他亲妹妹，容成和鸢。”
汤忆临见他一副蔫了的样子，好笑道：“又怎么了？”
子魑沉思片刻，后而直截了当地开口道：“我觉得你身边的男人太多了。”
“的确挺多的。”她皱着眉，啧啧一声，“要不这样，你选个时间，让我把你丢出去吧。”
“你若是能把我推开，我算你厉害。”他微哼一声，凝望着她的双眸，定定道，“你的今生，我奉陪到底。”
汤忆临回望着他，良久之后，缓缓道：
“那些炸药的出处，你查清楚没？”
子魑：“……”
按照话本子上说的，这一刻，不正是男方深情表白，女方倾诉心声的最好时期么？
他轻声一叹。
汤忆临不是一般女子，揣度她的心思比登天还难。用对待平凡女子的思考方式对待她，无疑是大错特错。
他败了，一如从前。
“皇陵爆炸的那一刻，连长春园都有了震感。”她凝神道，“寻常炸药不会有那么大的威力。一旦皇长孙掌控了这种武器，九国大战在所难免，其后果不堪设想。”
“我怎么会没有查……”他轻叹一声，“这些炸药，和那件东西，全都出自一人之手。”
汤忆临眸光一闪。
“容成和鸢？”
“对，”他点点头，“去年，整个宁国都在传容成府大小姐性情大变，一觉醒来仿佛换了个人。那批炸药是她亲手做的，还有我拿走的那个叫活字印刷模板的东西，亦是出自她之手。”
“活字印刷模板……”她声音一沉，大致猜到了这个新奇词语的意义，“这便是用来印那些文字的东西？”
“那叫传单。”他慵懒地向后一倚，“从容成和鸢那儿听来的。”
汤忆临眯了眯眼，笑道：“看你这架势，没少往容城府跑啊。”
子魑双眼半阖，似是默认。
“要是看上人家了，可千万别瞒着我。”她难得关心了一次男女****之事，“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假若有了看上眼的，就去试一试，别老让你姑母操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