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日,两队人马在张天浩的指挥下,忙着炸开这灵异的堕马山。而在这两日里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大公子不好奇、也不惊讶我已经出了罗家寨,并且和张天浩走在了一起?莫非……他早就料到了,还是……?
“哈哈哈,凌溯兄,你说得没错,这个破山里确实有些铁矿,正好运回奉天,多造点枪。”张天浩一身尘土地走了进来,心情很是不错。
“我也只是个猜测,至于真是不是那回事,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时只是安慰大家罢了。”
“凌溯兄,你是说你在忽悠他们?”
“没有,确实让我联想到了杨教官说的那个洋玩意。对了,田宇朋呢?”
张天浩捧腹大笑:“你说你的副官啊,那小子可有意思,在外面指挥运铁矿呢。”
我脸色一沉,道:“天浩兄,实不相瞒,他不是我的副官,他以前是个杀手。我想把他收入情报局,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张天浩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我从罗家寨偷偷溜走,就遇上了田宇朋,之后就遇见了你,前后不过是一天而已,他变化得未免太快了,而当时我也是稳住他。”
张天浩靠近我,轻声说道:“我秘密运来一个机枪连,如果想要干掉外面那些,咱们随时可以做到!”
“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运来一个机枪连?”我印象里的张天浩没有这么多心思,难道他也变了吗?
张天浩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轻声道:“是我副官胡强的提议,我觉得也不错,至少我放心了很多,不至于被这些土匪暗算。”
“应该不会,这两年容易发生大事,咱们一定要求稳,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岔子。”
“容易发生大事?”
“慢慢你就会知道了,走吧,看看外面什么样了。”
我和张天浩并肩走出帐篷,这两天可给我闲坏了,由于爆破大山这个事上我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只好躺在行军的帐篷里睡着大觉,可这觉自然也是睡不好的,外面炸药的声音连成一片,简直是个折磨。
我走到外面后,看到堕马山这座小山已经被炸的是满目疮痍,大队的人马运着山上采下的矿石,我还看到一个可笑的身影——一身尘土十分狼狈的田宇朋。我实在是不明白,他的确是个怪人,他完全可以闲着,为什么去遭这个罪,多年以后我问过他这个问题,他给我的答案是锻炼身体……当然这都是后话。
“这两天确实没有什么古怪的声音。”
不知胡强是什么时候站在我们身旁,向我和张天浩敬完礼后便又继续说道:“既然这条路能走了,我们是不是……”
对了,我一直不知道张天浩的骑兵连为何走这条路,当然,对于军事机密还是不能多问的。我理会到胡强的意思,由于我在场,他有些顾忌。于是我对张天浩说道:“我去田宇朋那里看看,你们先聊。”
我走到田宇朋身旁,并坐了下来,说:“宇朋,你这是干啥?你干活张天浩可不会给你工资啊。”
田宇朋听到我的取笑,立马来了精神:“不给我工资,我就去牵走几匹马,这军马可是值钱得很呢!”
“尊使您怎么出来了?”大公子还是那样满脸笑意,显得那么亲和,水猴子还是装出一脸猥琐的样子跟在他身后。
“怎么?我就不能出来吗?哈哈。”
“尊使是哪里的话,尊使想去哪就去哪,您何不再在我蓬茵山住上几日,我妹妹还念叨过您。”
一听到他妹妹,我就想起了那个看似冷漠却很脆弱的女孩子,我压抑着内心的感情,我知道我这次来宁远的目的,不能耽误了任务。
“多谢大公子美意,我出来很多天了,也该回去了,如若日后有空闲时间,一定会去蓬茵山打扰各位。”
“咱们要走了么?”田宇朋问道。
“出来很多天了,这里交给张天浩和罗家寨的好汉就可以了。”
我和大公子又谈了很多话,之后就告别了大公子和张天浩,临走前,张天浩告诉我他在堕马山忙完后会去找我,又给了我两匹骏马,我和田宇朋骑着马就回到了宁远城。
“你还回去吗?”田宇朋问我道。
“回去?回哪?”
“宁远警署。”
“不回去了,如今不适合再回去了,我在等下一个命令。你呢?有什么打算?”
田宇朋望着天空,深深叹出一口气说道:“本来就是个江湖中人,到哪都一样,这几天的接触觉得你还不错,打算跟着你混了。”
“也好,我相信张廷烨公子会欣赏你的。”
“你们两个停下!”在我们快要进城时,一小队士兵把我们拦了下来,难道是我们身穿军服的原因吗?我跳下马对领头的士兵说道:“兄弟,敢问是何事?”
领头的士兵没有说话,倒是他后面那个矮小而又肥胖的士兵回答了我的话:“没事能叫你们?走,跟我们走一趟。”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下意识就是事情不妙,我已看到田宇朋的手早已按到了枪上,形势很是紧张。
我拍了拍田宇朋,示意他放松,我决定先跟他们过去,看看事情到底是什么样,还是谨慎些为好,盲目对于我们这行来说,是大忌中的大忌!
我们跟着这一小队士兵走进城,在外人看来是一些士兵保护着长官进城,在我们看来,倒觉得是看押。
一路上兜兜转转,他们却把我们带到了一个我们想也想不到的地方——宁远督师府。这个宅子现在住的人是谁我不知道,因为最近的变化太大,在这大战之前发生了许多变动。而它以前的居住者中有两个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袁崇焕和吴三桂。
督师府内守卫森严,可以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个士兵都拿着上了膛的枪,一旦督师府内有什么变故,他们可以立即发挥作用。
我们二人分别被他们带到两间屋子里,把我们二人分隔开来,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我现在一定很安全,因为他们没有收缴我们的枪!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屋门被人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身材匀称的年轻男子,他笑着对我说道:“凌溯兄,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