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没听过这事。”
“你当然不同,这事就算有人和你提了,你也根本没必要理会。而且这事做得很隐晦,恐怕连节目组都不大清楚。”这个圈子,名气决定地位,左子倾虽然年轻,但名气地位都不是其他几人能比拟的。
安阑说他并不清楚现场几名评审里有几人受到了这样的嘱托,但显然,只要等会儿这个人表演的时候,有三名评审按铃,对方就会被直接除名。
左子倾翻了翻手里的参赛者名单,问:“那人叫什么?”
“楚明涉。”
谁都没有想到,这位尚未出赛就已被决定命运的新人,会在出场数十秒后震撼场内所有人。
他的身份是新人歌手,长相俊美帅气,身形修长,演唱水准近乎完美。尤其是他的嗓音,带着一种天然又沙哑的微微磁性,低音温柔缠绵动听,高音华丽明亮爆发力强,有着勾人心魂的魅力。
最重要的是,他的笑容非常非常真挚明澈。
没有人挑得出毛病,可评审的按铃还是响了两次,按铃的人是王森达和张辉。
楚明涉的表演即将结束,安阑轻叹了声,还是将手伸向按铃。在他的手即将触上按铃的刹那,一只纤长白皙的手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腕。
安阑回头,对上左子倾似笑非笑的眼眸。
第三次按铃最终没有响,楚明涉算是险险过关。
“怎么,被他的真挚感动了?”安阑悄声问她。
真挚?左子倾对这个词一笑置之。眼睛所能看到的都只是表面的东西,那是别人主观意愿呈现出来的,不能代表任何事。
事出必有因,明明是优秀至此的新人,却被大人物下禁行令。
这事倒有点儿意思。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有不一样的面,而她,对那些隐藏起来的面有那么一点儿兴趣。
“楚明涉?”她念了一遍他的名字,随后看见他眼底的笑意变得浓烈。她微微眯眼,回以笑容,“你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不觉得这个年龄……有些尴尬?这行的规矩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如果让我选,在外在条件和能力旗鼓相当的情况下,我肯定会选更年轻的那个!”
每位参赛者的资料评审都是人手一份。简介一栏,会写上艺人以往的经历。
“听好了,这话我只说一遍。”楚明涉说着,人已走至左子倾面前,“这个女人从以前到现在,从头到脚都是我的。不要以为自己有几分才华得她看重就妄想一些不可能的事,她从来不是个随便的女人,你刚才那些话,除了贬低自己看轻侮辱她之外,没有任何意义。”这番话一出,左子倾颇觉好笑。在不久前还口口声声指责她和众多男人牵扯不清的家伙居然义正言辞的说她不是个随便的女人?纪航看着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脸上逐渐浮起怒色。住。
“听好了,这话我只说一遍。”楚明涉说着,人已走至左子倾面前,“这个女人从以前到现在,从头到脚都是我的。不要以为自己有几分才华得她看重就妄想一些不可能的事,她从来不是个随便的女人,你刚才那些话,除了贬低自己看轻侮辱她之外,没有任何意义。”这番话一出,左子倾颇觉好笑。在不久前还口口声声指责她和众多男人牵扯不清的家伙居然义正言辞的说她不是个随便的女人?纪航看着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脸上逐渐浮起怒色。住。
与其他人相比,楚明涉不算新人。他在二十一岁那年便已签了音乐公司,可是各种原因,每次临发片总会出点儿意外。他不欠才华,不欠努力,只欠一个机会。
她这是明知故问,听起来像是刁难,但实则给了机会。
灯光之下,男人凝视着她,缓缓弯起漂亮的嘴角:“也许别人会觉得这样的年纪还和新人一起参加节目是种尴尬,可对我来说,年龄也好,面子也好,都比不上机会重要。我真的需要这个机会,我已经等待太久了。我相信,只要给我机会,我会比其他任何人走得更远!”
“很有自信。”她微微点头,遂扬眉,“你确定这不是你的自负?”
“到底是自信还是自负,看下去大家就会知道——只要给我这个机会。”镜头下的他,谦逊、真诚、俊美且才华横溢,神态和语气自始至终真挚得挑不出丝毫毛病。
左子倾在心里赞了声“演技真不错”,笔尖却轻轻一钩,将他的名字归入自己仅有的两个名额之中。
很久之后,安阑回想这一幕,还是有些不明白她保下他的理由。楚明涉是长得好,也有很惊人的才华,但她在这行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新人没见过,他也从未见她对谁这样特殊照顾。
那时事情的发展已有些偏离左子倾的初衷,所以她回答时也颇为无奈。
有的时候,真的不能因为那人在这行的地位太高,就指望她的决定有多慎重靠谱。
说穿了,她那时不过就是觉得无聊了,想反其道而行;又或许是在这行待太久,看到一些美好的、真诚的,忍不住想去揭开表层,探究内里。
总而言之,“一时兴起”四个字,大约是对这件事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参与节目正式录制名单确定的三天后,所有新人带着他们简单的行李,搬进了节目组提供的酒店。
酒店不是很大,但泳池球场健身房餐厅咖啡室等配套设施一应俱全,距离电视台仅十几分钟路程,亦是凌氏旗下产业,不属于闹市地界。
在节目录制期间,新人都被要求尽量减少外出。节目组会提供给新人所需的一切生活物品,为了让淘汰赛更精彩也准备了一系列课程和训练。
三位艺人评审的行程则完全自由,唯一的要求是希望他们完成定期对新人的课程。安阑和吴佩佩每周都有两次公开授课,左子倾的授课为一周一次,授课时间均为两小时。公开授课不限听课对象,四十名新人只要愿意,都可以去听课。
除此之外,节目组还准备了一系列形体气质美容舞台等课程。
以M&S如今的实力,即便只是短期内为节目录制匆忙打造的课程,其阵容和专业度也令这些新人咂舌。
所有这些便是他们想要的,专业的公司,专业的打造,他们只需要努力一步步向前,总有一天能触碰到那颗璀璨的星。
为了方便出入,三位艺人评审的房间也在这家酒店,只是和新人们的楼层不同。
左子倾顶着“亚洲歌后”的光环,住进了这家酒店唯一一间总统套房——据说节目组这一举动令吴佩佩不高兴了很久,后来是凌氏方面出面,将她安排入住另一家酒店的总统套房,才算摆平了此事。
为了不影响以后的收视,整个节目的录制都需要高度保密,酒店除了这批新人和节目组的人再无其他住客。
左子倾所在的楼层因没有特别设立保安,起初安阑有些担心她会受到打扰,但事实证明现在的新人相当有脑。除了每周一次的授课期间场面有些失控外,其他倒无太大问题。
之后,淘汰赛正式开始,每次比赛表演的内容不限,总分最低的五人必须离开。之后继续课程训练,然后再次进行淘汰赛。
周而复始,直至参赛人数剩下最后六位。
第二轮淘汰赛即将开始的前四天,电视台开始播放这档节目的初选。
毫无疑问,有了左子倾坐镇,这台节目的收视率从一开始就高得惊人。连带的,成为左子倾私人名额之一的楚明涉,也得到了非常多的关注。
节目组的总导演觉得这事有戏,在第二轮淘汰赛录制前亲自找上了左子倾。
“所以说,节目想推楚明涉?”总统套间内,左子倾听明白对方的来意,笑着吹了吹手里骨瓷茶杯泡着的绿茶。
“我也知道您这次参加节目全因安阑哥力荐,照理说我们不该有太多要求,但观众的关注永远是一台节目的重点,所以希望子倾姐能帮帮忙。”
翠绿的茶叶在水中舒展,她低头喝了一口,清香沁人:“你是希望我不要像王森达和张辉那样给出太苛刻的低分吧?”第一期录制的淘汰赛上,某位大人物的影响力明显还在,安阑这方是没什么了,但那两位显然不同。节目组这次登门,恐怕也是不想楚明涉太早被淘汰,在他们看来她既然能给他私人名额,想必多少也肯助一助他。
总导演怔了怔,很快又笑起来:“子倾姐真是太睿智了!”
虽然是公平选秀的节目,但每回这种节目总会出几个话题性人物,或得评审看重,或遭观众分化极大的褒贬。但同样,就是这样的话题性人物,保持着节目的热度和曝光率。
楚明涉条件难得出挑,当话题性人物再适合不过。
左子倾低头又倒了杯茶,抬头轻轻一笑:“我尽力吧。”
谁都没有料到,左子倾口中淡淡的“尽力”竟会这么惊人。
第二期淘汰赛上,她在楚明涉演唱之后,用笑意满溢的目光注视着聚光灯下的他,随后缓缓道:“你的声音真的很特别,你今晚的表演我很喜欢。在比赛过程中,如果你觉得哪里有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
她放下笔,顿了顿,轻笑道:“我欣赏你!”
场内所有人都被这番赞美镇住了,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称赞,而是隐隐有了将人归入麾下的意味。选秀节目里,评审有自己特别欣赏和偏爱的参赛者并不少见,少见的是说这番话的人是左子倾。
亚洲歌后一开口,就等于直接向不久前照旧打出苛刻低分的王森达和张辉表明了立场。两人的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打压左子倾欣赏的人,总归不是很妙,毕竟人家才是歌坛的权威。他们太露痕迹,也难免遭人诟病。
这之后,几次比赛下来,总有一两次他们会打出个规矩的分数。
当然,这是后话。
相比其他评审,左子倾的课程总是人满为患,除了四十位新人参赛者,就连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时常溜进去。其他大多数人都不是去听课的,比起听课,他们更感兴趣的是授课的人。
以前所见,不是在演唱会上,就是在电视广告中或是杂志页面上。
相比其他明星,左子倾不是出镜率高的艺人。
唱歌这行,比拍戏更有自由度。歌手提供的,是声音以及现场舞台效果,偶尔在杂志或电视里为某个奢侈品代言便已足够。
那些博版面的各类新闻和绯闻是初期没有人气和名气的新人所需要做的工作,到了她现今这个位置,仅左子倾三个字,就足够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