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口不择言蓝碟儿
“本王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说!”楚子冥冷冷甩袖,上挑眉梢,深邃犀利的眼眸迎上完颜墨的迸射出寒意的狭眸,“若说起,你与凝儿之间的事情,只不过是你有心,凝儿无意,而现在你在害怕,本王抢走了她是吗?”。
“笑话!”完颜墨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在唇角,“你的自信导致了你的自负,凝儿不是普通的女子,并非是他人说抢走就能抢走的!”。
“是吗?你敢不敢赌,凝儿会爱上我,而不是你”楚子冥掷声道,声音加重,敲击着人的心脏“她对你,只是作为亲人之间的依赖!”。
一词亲人,一句依赖,似一根锋利的细针,刺痛了完颜墨的心,这一点楚子冥说对了,凝儿对她的感觉,实际上确实是亲人的依赖,而并非是男女之情!
楚子冥仿佛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炯看着若有所思的完颜墨,弯起一抹有些阴鸷的弧度挂在唇角,“被本王说中了,所以,不敢应下这个赌?”。
“有何不敢,虽是激将法,但朕还是会应下,一年为期限,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完颜墨剑眉凛然,浑身散发着独属王者的寒意,他不相信,三年的朝夕相处,换不来凝儿的一点爱意,若不是爱意,凝儿为何为了他而哭?为何那般担心着他?
他,想知道也要知道凝儿的心意。他要证明给楚子冥看,凌蛋蛋已去,凝儿只是另外一个女子……
三、五成群用完喜膳的人,纷纷走出了昊王府,凌涵荷挽着冰凝的手臂,不舍的说道,“冰凝,随我去冥王府说说家常吧,再去看看卓儿,他吃了你的药虽好了,但那孩子整天闷闷不乐的,我猜定是想你了”。
冰凝留下,墨也会留下。安彤暗自想着,笑着道,“对啊,冰凝,你去看看卓儿吧,这几日,他一直在唤娘,那小模样很可怜呢,你就留在冥王府多住上几日吧”。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凌涵荷和安彤两人达到了共识,互看一眼,你一言我一句的劝着冰凝。
桃子愤愤的看着劝冰凝留下来的二人,若冰凝留下来,王爷定会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她的身上,该死怎么办?现在一个有孕的凌涵荷,她还没有解决,就又多了一个争宠的,不管了,眼前她们都劝冰凝,她若是不劝,在王爷眼里定是不会做人,便也跟着劝道,“冰凝,去冥王府小坐一下也好啊”。
冰凝眸中疑惑的看着桃子,为何这一次看着桃子会心生不安,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又或者,这种感觉是根据以前的种种而来,应下吧,这一次定要把所有的记忆缕清,定要知道萱儿和许夫人是怎么死的!抬眸看着完颜墨,“我要在冥王府住上一些日子”。
“我陪你”完颜墨仅三个字给了冰凝答案,他懂得冰凝的心思。
凤桃苑里,不时传来卓儿如银铃般天真快乐的笑声。冰凝小心翼翼的抱着可爱的卓儿,卓儿不时用着两只小胖手去把玩着冰凝乌黑的头发,蹭着她的脸颊,亲似母子般。
见此,凌涵荷羡慕之余,垂下眼睑,伸出纤手扶上小腹,我也要当娘了,抬起头,看着唇瓣带着笑意的楚子冥道,“王爷,你看卓儿和冰凝这般投缘,不如让卓儿让冰凝为干娘吧,呵呵,这样啊,即便冰凝姑娘它日离开冥王府了,也会心系这个干儿子,回府里窜门”。
“不可!”桃子厉声道,立即收来众人不解讶异的眼光,知道自己太过鲁莽了,尴尬的笑着解释道,“冰凝还是未出阁的女子,怎可收了卓儿成为干娘啊”。
爱屋及乌的原因吧,完颜墨伸出手抱向卓儿,“凝儿,卓儿给我抱抱”从冰凝手里刚接过卓儿,卓儿便用着红嘟嘟的小嘴亲上完颜墨毫无瑕疵的峻脸,亲的口水粘在完颜墨的脸颊上,他笑道,“臭小子,你是第一个敢在我脸上流口水的人”。
“呵呵……”冰凝浅笑出声,丝毫不知,她这一笑令周边几人可称震惊,一笑倾国百媚生,她拿出手帕为完颜墨擦干脸上的口水,温声道,“卓儿正在长牙,牙齿痒,才会这般流口水,对不对卓儿?”。
“既然你这般喜欢卓儿,就做卓儿的干娘吧”楚子冥蛊惑般的声音,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王爷屈尊对冰凝用我字自称?桃子和凌涵荷以及站在一侧用爱慕眼神看着完颜墨的安彤颇为惊讶,只因,府里除了楚子冥,没有人知道完颜墨的真实身份,九五之尊在冰凝面前,因宠溺她都自称我,更何况是同样宠溺冰凝的冥王。
完颜墨炯炯有神的狭眸睨视若有所思的楚子冥,倏尔打趣却又极为认真的说道,“凝儿,我也喜欢这孩子,认了吧,唤你干娘,唤我干爹即可”刚说完,见着冰凝娇颜泛起红云,笑道,“玩笑,若你喜欢,就收卓儿为干儿吧”。
“娘,娘”卓儿奶生奶气的唤着,挥舞着小手奔向冰凝的怀里,小脸蛋上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
冰凝浅笑着,抱过卓儿,一字一顿道,“卓儿,你说,干娘”。
半个月的时间在人们不经意中过去了,这个半个月的时间里,任凭冰凝怎么在王府里走动,怎么想找寻记忆,可就是一无所获,冰凝甚至在想,是不是她的记忆只恢复到此了?而完颜墨一直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安慰着她,说有些事情急不来,许是顺其自然会来的更好。但冰凝思来想后,觉得不妥,所以想从冥王府的另一个禁忌,卓儿的娘,蓝氏开始查起。
这日,冰凝替凌涵荷把过脉,肚子的胎儿无异后,故作闲聊道,“在我们萨缅国,那些藩王的妻妾在去逝后,只有是正妻王妃才有灵位,在兴盛朝是不是也是如此?只有王妃去逝后才有灵位可言,而妾身就没有?”。
凌涵荷未曾多想,便道,“不是的,在本朝无论是妃还是妾,只要是王爷的女人,在去逝后就都有灵位”。
“是这样啊”冰凝若有所思的说道,为何祠堂里没有蓝氏的灵位?”那要是妾身没有灵位,是因为什么?”。
凌涵荷不假思索的回道,“那就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大罪?”蓝氏不是卓儿满月就病死了吗?会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以至于她产下世子,论起来应当是有功,可鬼王却连一个灵位都不曾给她立!
凌涵荷看着若有所思的冰凝,不禁问道,“怎么了,有何不妥?”。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冰凝轻声答,看着从外走进来,脸颊似被抓伤的银喜,唤道,“喜子,你的脸怎么了?”。
银喜对着冰、凌二人欠了个身,哭腔的回道,“奴婢依冰凝姑娘所言,将一些能滋补身体的点心,送给小世子吃,刚一进门,就被杜夫人养的猫给抓伤了,没什么大碍”。
听言,凌涵荷喝道,“胡说,那猫怎会跳的那般高,刚好抓伤你的脸颊”走到银喜身边,纤手挑起她的下颚,左右看了看,两个脸颊红肿不堪,似被指甲抓伤泛着血丝,心疼地温声道,“喜子,你别总替本夫人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个桃贱人都把你打成如此了,你就不要再委屈自己了,本夫人虽不想与她发生口角,但不可能见着她如此嚣张的伤了你,也不表个态度,任她欺负!”拉起银喜的手腕,“走,本夫人为你讨个公道去”。
冰凝看着主仆二人,这一点她和凌涵荷还是蛮像的,她记得,当年萱儿受了委屈时,她也曾这般焦急动怒过。
萱儿,萱儿啊,你要保佑我,尽快查出真相!
“夫人,别去了,奴婢不疼”银喜面色为难,推脱道,“夫人,您别动气,为了您肚子里的胎儿平安落地,奴婢受些委屈不算什么”。
“傻喜子,这样委屈的人就不只是你一人了,你是本夫人的贴身丫鬟,给卓儿送去的是冰凝做的点心,打你是假,想让另我和冰凝难堪才是真”凌涵荷说完,转头看向安静不语的冰凝,“冰凝,这一次你别再阻止我了,我要让她的一剑三箭,落败!”。
冰凝不劝,她知,一来,依着凌涵荷的脾气她是劝不动的,二来,她了解凌涵荷现在的心情,如同那时护着萱儿的她,三来、桃子不会傻到明目张胆伤害怀有身孕的凌涵荷,毕竟楚子冥还在府里,便站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小心些,只要稍作警告就可以了”。
出了雅荷苑,冰凝径自走向自己的厢房,却见凉亭里楚子冥与完颜墨二人闲来无事在下棋,他们水火不容的二人下棋,倒让她颇为意外,缓步走了过去,站在棋局前,观棋不语,现在完颜墨和楚子冥手里的棋子各有一半一半,显然两人都是下棋的行家,暂时还未分出个胜负来。
“凝儿,你来了”完颜墨夜鹰般炯亮的眼眸看着冰凝,随后温声道,“看我如何让他称服!”说罢,落下一枚黑棋子,拾起楚子冥的一枚白棋子。
“无论是下棋亦或者是人,是事,想让本王称服,恐怕只有在你的梦中”楚子冥勾起一抹诡谲的弧度挂在唇瓣,幽深的眼眸看着冰凝,而后,落下一枚白棋子,拾起一枚黑棋子。
“巧了,与朕的想法不谋而同”完颜墨剑眉凛然,字字铿锵有力,“棋如此,人更是如此,先行者必定会比后行者有早一步赢的机率!”。
“那又如何?有些事情天意如此,先行,先知,先识,未必,先情,先懂,先赢!”楚子冥字字珠玑,句句不让,“后来者居上,作为一国的王,你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完颜墨凛冽的幽眸迸射出另人不寒而栗的寒意,对视着楚子冥泛起阴鸷的眼眸,沉声道,“并非所有的后来者都能居上,作为一朝的王爷应该懂得以卵击石,冥顽不灵者,死不足牺!”。
冰凝听着二人的对话,这并非是一场普通的棋局,而是一场暗藏弦机、别有洞天的棋局,而她,无形中成了这场棋局中最大的筹码!听不下见二人针尖对麦芒的话语,出声道,“下棋乃静心之道,你们两人不要违背了下棋本意”转而,静静地看着一望无际的花海。
听言,楚子冥同完颜墨一时无语,表面似静心下棋,可各自霸气桀骜的眼神足以看出,这场无硝烟的战争,在他们身上从未停息过,各自将棋子放在棋盘啪啪作响,似是谁的响,谁就能赢般。
不多时,待冰凝再转身看着棋盘时,棋盘仅剩下一白一黑两枚棋子,两人不分输赢,打成了,和局!“棋中高手”。
“称赞”楚子冥桀骜不驯的眼眸扫眼完颜墨,潇洒的站起身道,“本王学下棋的时间短,可不见得时间短就不能赢!”以下棋时间短,来暗示,完颜墨虽早认识了冰凝,但最后不见得能赢得冰凝的心。
完颜墨自然听得,冷笑一声,捡起地上楚子冥所掉的一枚白色棋子,轻轻的握在手心,掷声道,“若论下棋的时间,本比你的时间还要短,只是你不知,你不知的是,本王懂得珍惜,而你懂了后悔!”。
“好了,别再说了”冰凝清声出言阻止二人的口舌之战,对着完颜墨温声道,“墨,去花园里走走吧”她担心完颜墨和楚子冥若再说下去,会无意中说出些关于她是凌蛋蛋的话。
楚子冥不再言语,一双犀利的幽眸划过难以揣摩的精光,仅仅是看着完颜墨,他指的珍惜,又后悔是何意?为何在说凝儿的时候,会若有若无的提醒着他,他曾伤害过蛋蛋,而现在后悔莫及呢?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完颜墨懂得冰凝的心思,也知刚才自己鲁莽了,扫一眼若有所思的楚子冥,而后道,“凝儿,我们走吧”。
冰凝颚首,可还未等同完颜墨走下台阶,便瞧见凌涵荷和银喜向这边走来,停下要走的脚步,暗自想着,看来顺利解决了,却见凌涵荷来到近前,水灵灵的眼眸泪水一串一串的滑落,福了个身道,“王爷,您要给臣妾做主,妹妹她不仅打了喜子,还打了臣妾”回府那日,娘说过,女子要在男子面前扮的楚楚可怜,而且要与面上不合的妾身们称姐道妹,这样才能更得男子的心。
“从头讲来!”楚子冥站起身,修长的身形散发着寒意,黝黑的眼眸看着凌涵荷被人打地红肿的脸颊,这个桃子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是,冰凝姑娘命臣妾的丫鬟喜子,去给卓儿送一些能补身子的点心,可桃子却说冰凝姑娘,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喜子解释了几句,便被桃子给打了。臣妾听说后,就去找妹妹理论,理论几句,她说不过臣妾,伸手就来打臣妾”凌涵荷嘤嘤泣道,“王爷,臣妾气不过,她可以不把臣妾当回事,可不能不把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当回事呀?”。
冰凝听着,颇为意外,看来桃子的胆子要比她想像中的大的多,这个女子还真是不简单,正想着,便见桃子抱着哇哇大哭的卓儿匆忙的向这边走来,身后还跟随着安彤和银迎,待走近前,桃子对着楚子冥福了个身,没有告状,亦没有解释,只是哽咽着哭道,“王爷,所有的事情都是臣妾的错,与姐姐无关”。
“把头抬起来”楚子冥蹙着浓眉,深潭般冰冷的眼神看着缓缓抬起头的桃子。这一抬头,把冰凝都看的一惊,桃子发丝蓬乱,脸颊红肿,嘴角还挂着鲜红的血迹,看起来要比凌涵荷惨的多,难道凌涵荷气不过,把桃子伤成如此?便听楚子冥不悦的问道,“是谁把你伤成如此的?”。
“是,是姐姐”桃子哽咽着说道,“王爷,别怪姐姐,都是臣妾不好”。
“你,你胡说,少在那装好人”凌涵荷跋扈的声音气道,“本夫人是打了你,可没有把你伤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