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并不想伤害任何人,但他的这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他改变不了,更隐藏不了,所以无形中有些悲剧在演绎着。
譬如玉芙蓉便是如此,韩虓对她的拒绝,以及她的不死心都推波助澜的造成了她偏激的心理,变成如今的这种扭曲之态。
至于那个于婉蓉亦是如此,相较之下,兴许只有云仙蓉的爱是最纯洁的了。
想起这二人,艾文余光中忽见墙角处躺了两具女尸,凝目一看,险些惊叫出来,那竟然就是于婉蓉和云仙蓉,怎么回事?
艾文诧异得不能自己,双眸瞪如铜铃,半响反应不过来。
游目一瞧玉芙蓉,不禁怀疑莫非都是她所为?这二人的死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于婉蓉与她争夺韩虓,她愤怒之下杀了于婉蓉,而云仙蓉阻挡她对韩虓的伤害,嫌云仙蓉误事,所以她也杀了云仙蓉;另一种是于婉蓉嫌云仙蓉碍事,杀了云仙蓉,而玉芙蓉讨厌于婉蓉与她分享韩虓,于是也杀了于婉蓉杀。
但不管是哪一种解释,这两人的死都与她脱离不了关系。
想到此,艾文心中倒抽了口凉气,不是同门姐们吗?她怎么下得了手啊?多年的姐们情在她看来竟如同蝼蚁一般丢之、弃之、斩之、断之亦不值得珍惜吗?这女人心肠之歹毒果真如韩虓所言太可怕了。
睥睨那躺在地上的二女,艾文忽又觉得奇怪,这两人不是陪她师父去寻仇了吗?怎的回来了?难道是听到韩虓落入玉芙蓉之手,又半路折了回来?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解释是最合理的了。
诸多念头如电光石火般在她脑中闪过后,又听韩虓道:“你改了,我也不爱。”无情而冷酷的语声,彷如一把冰冷的刺刀直直深入玉芙蓉心底。
“你,你……”玉芙蓉神思颤了颤,目中满是怨恨的看着韩虓,好无情的韩虓,一而再再而三的刺伤她,她都已经说过会改了,为何就是不接受她呢?
韩虓冷扫她一眼,皱眉,不爱就是不爱,难道改变了就能爱上了吗?再怎么改变,人终究是本性难移。再则,无法生出感觉的人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即便是那定了婚的冷雨心,因为实在爱不起来,所以他一直都在拖着婚期的举行,至于外人那就更别说了。
在爱情方面,他有太多的执着,如果找个人来只是想随便的过一生,那他宁可孤老终身。
“你……”说了几个“你”字,玉芙蓉提起鞭子又想发泄,紧紧攥着鞭子的手露出了惨白的指节。
韩虓暗叹,终于同情地望向她,道:“你还是杀了我吧,别伤神了。”
“哼!不爱我,无法爱上我,难道你是爱那个叫艾文的女人吗?”玉芙蓉咬牙切齿地盯着韩虓,惨白的脸上,微微撅起的嘴角孤傲而冷僻,却又不失妖艳,即便在逆境中,他仍是那般魅惑人心,就是这张脸,这个长相好看的男人,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底,再也出不来了,她爱得深,更爱得痛,可为何这个男人就是不爱她呢?
提起艾文,韩虓心中有些暖意,如今最值得高兴的就是将艾文送了出去,只要艾文不落入玉芙蓉之手,那他死了又有何妨?
玉芙蓉见他眉中微露喜色,心下已是肯定了一半,登时对艾文更恨了,忿恨而激动地争辩道:“为什么?那女人有什么好?我哪里不如她了?”
韩虓眸光深邃,迷茫地看着前方,有什么好?哪里不如她?哦!难道爱也要找一个理由出来吗?回眸一想,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艾文的不知道,只是真的没有理由。
心中如此想着,他嘴上却是不说话,因为他知道他此时的任何言语都有可能造成玉芙蓉之后杀掉艾文的借口,所以他宁可将这份爱藏在心中,纵然难受,也绝不说出。
艾文,那是他第一个心动的女人,也将会是最后一个,为了她,即便是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惜,遗憾的是死了艾文也不知道他对她的情。
艾文的无视与不在意致使他的心疼着,似乎比玉芙蓉在他身上制造的伤痛还要深刻些。
哎,爱情搁浅了,谁来掌舵?
或许这舵已经无需要人掌了,留着埋藏在心中在孤独的黄泉路上兴许会成为心里的慰藉罢。
“你为何不说话?”玉芙蓉见他沉默不语,等得不耐烦了。
却料韩虓竟回答一句令她气得吐血的话,“我与你无话可说。”
好有个性!艾文心中赞叹,女人的私心作祟,她也想听听韩虓如何作答,只是韩虓居然不言。
咬紧嘴唇,玉芙蓉极力地抑制着心中的愤怒,幽怨的双眸兀自瞪着韩虓,许久,心中忽地一叹,也罢,不爱也罢,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吧。
她已经给了韩虓太多接受她的机会,但如今她再也没有耐心了。
“不是想死吗?那我就成全你,我会一口一口的把你的肉咬下来,把你撕得血肉淋漓,体无完肤,最后再把你扔给那个叫艾文的女人,让她知道她爱的男人会是什么好下场,哈哈哈……”玉芙蓉眼中缕缕阴狠的精芒闪现,说得好不狠毒。
凄凉地笑了几声,她又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再说不假,危机时刻,扔下你自行逃命,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哼,你韩虓看中的居然是那等货色,我玉芙蓉算是领教了。想必今天你即便死了,她也不会为你难过吧?或者把你的尸体送到她面前去,她也不会眨眨眼吧?”
“这你不用管。”韩虓面上毫不介意,仍然冷漠,但心下却不由的受到她的牵引,艾文真不会难过吗?真不会为他的死而感到悲伤吗?
艾文,到底我韩虓在你心中是何位置啊?
“呵呵。”收寻到韩虓隐隐冒出的愁容,玉芙蓉幸灾乐祸地笑道:“你说我狠毒,难道不管你的死活,自行逃命的艾文就是善良的吗?”
韩虓嘴角挂起一抹勾魂而邪魅的笑,终于忍无可忍地反驳道:“如果她的留下会成为你折磨的对象,那我宁可她负我也不希望她受到丁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