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褚一航你该不是以为我离了你就不能活吧!时间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钱也是个好东西不是吗?所以我在钱的面前低下了头。”她淡淡的笑着,“而且我发觉自己有做灰姑娘的潜质,你给不了我的汪承瑾可以给我。”她此时想起他那个母亲冷若寒冰的说:“苏澜你妄想做灰姑娘!”
褚一航看着身前温气迷蒙的黑色液体盛在白色的骨瓷杯子里,怎么看都像一个美丽的泥沼,就像眼前的一切。他一直都是泥足深陷的那个人。
“澜儿,如果你面前的一切都是幻影呢?更抑或是汪承瑾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呢?”他也不管这话说的有多不合时宜,他也并不知道她究竟对汪承瑾在外面养女人的事情知道多少。可就是控制不住去问,他并不像看她受伤,也不想别人伤害她。
苏澜只是觉得冷,双手情不自禁的捧着咖啡杯。
尽管他的话里试探成分居多,但并不否定他隐约知道些什么,就凭那么多年的了解。自己一直掩耳盗铃的活着,只是怕,所以一直不深纠。
她双颊涨得通红,勉强镇定下来。坐直身体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直视他的眼睛,“褚先生,我在纠正一下你对我的称呼。当朋友就请叫我的名字,如果只是陌生人就请叫我‘汪太太’。我对你的猜测根本不感兴趣!如果有又能怎样?至少现在我还是‘汪太太’。你无端的猜测只会让我误会你这是在挑拨离间——你看不得我好!”
说完这一席话连她自己都没发觉此时是她如同一只炸毛的小刺猬,对着谁都像是敌人一样!只有自己!
褚一航心中又是一痛,要积累多少恨和疼她才会如此对人时刻充满戒备,“澜儿我会一直守着你!”说完这席话褚一航毅然起身离去。他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她一定会更恨自己。
卓雅刚走过来就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起身离开,一身简单的白衬衣,漠然的帅气是脸上是一双眼黑俊俊的桃花眼。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目光丝毫没有改变的看着前方,带着一股低气压。
她立在桌前忍不住回头看着男人落寞的背影吞吞口水,“我说苏澜你身边怎么都是极品,这男人哪来的?”卓雅因为旅游错过了半月前的那场宴会,当然不认识褚一航。
“一个朋友而已!”她云淡风轻是说。苏澜拢拢脸蛋,刚才自己的脸蛋一直发热。掩饰的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这才想起这不是自己点的那杯,自己的那杯已经被褚一航刚才一口气喝掉了。这个味的咖啡自己已经很久不碰了!
放下杯子,看着卓雅放下手包,优雅的坐下来,点了一杯。
卓雅看向窗外,“你的这个朋友条件也不错嘛!”
苏澜顺着卓雅的视线看去,只见褚一航上到路边的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里,半响都没离开,似在车里看着自己,苏澜立马回过头来。又捏起杯柄,想想还是放下。刚才努力压下去的那些烦躁又无措的涌上来。
没想到他还是这个牌子的车,虽然比起以前买的那辆不知贵了多少倍。
她也终于明白那晚为何汪承瑾弃车离开酒店的原因了——原来他是如此排斥关于她过往的一切,和褚一航一样的车他都不要,是不是曾经属于褚一航的她也不要了!
如果真的到了要把他从骨头里剔除的一天,她不知道到底要怎样才会不疼。
卓雅没听到面前的人吱声转过头来看苏澜,只见她半垂着眸直视着搁在桌子上的素白手指,手指交错,甚至有些泛青。一副不为人说的满腹心事的样子。
卓雅仿佛瞧见了几年前的自己——灵魂尽失,毫无生气!
“苏澜你没事吧!”她犹豫的挤出一句话。
“啊……”苏澜抬起头来恍然的看着她。
卓雅摇摇头,“没事。”顿了一下,“其实苏澜……我……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以前吧,也是以为男人出轨是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后来也就习惯了,不过话说回来汪承瑾也忒***混蛋!”
那是一双小鹿般的眼眸,里面除了惶然无措,还有哀鸣,卓雅看着也心疼。
苏澜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自己没有听错吧!
如果刚才褚一航的话只是猜测,那么卓雅说的“我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悬念?——他每天都早出晚归,他的冷漠,身上莫名的香水味,还有那对美丽的不知去向的石头,这些都是很好的解释。
汪承瑾的的确确是有别的女人!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幸福,自己眼前的一切真如褚一航说的那样只是幻影,汪承瑾早就抽身而出把自己的一切给了另外个女人。那个女人或温婉或美丽这些都是不爱她苏澜的证明。
只是可怜自己这一年来辛苦的蒙着心,闭着眼在自己给自己的牢笼里转着圈,还以为是前进。连旁人都知道了!
呵!刚才还那么歇里斯底的在褚一航面前辩白呢!更可笑的还是他昨晚居然说:老婆我回来了!
短短几分钟的沉默里苏澜苍白的脸色连粉底也掩饰不住,眼里光华尽失,樱红的唇毫无血色,她带着自嘲的笑,“卓雅知道吗?刚才那个男人跟我说的跟你刚才说的一致。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卓雅说,只是觉得心里有股气憋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啊!”卓雅暗自后悔,她真不该。
“真的。”苏澜虚弱开口,长睫下莹白闪烁,摇摇欲坠,“这一年多来,我一直忽略,一直克制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我一直迷糊的过着,我怕他有别的女人的事实就如同怕洪水猛兽。”
卓雅伸出手去握住苏澜交错的手,窗外阳光正盛,八月的天气。她的手指却是冰凉的,轻浅颤抖。
卓雅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面前这个女人那么的美丽,那么让人心疼,可是为什么没有人珍惜她呢?这些男人到底要什么?苏澜的心思她懂,“苏澜这世上的感情有几个是真,活到姐这个岁数压根就不再相信什么情情爱爱的东西。那是我们这种女人拥有不起的奢侈品。但是我们可以用钱买的很多的东西。”她这些年之所以不断的挥霍,也是想要买的简单的开心,虽然拥有的时间很短暂,“我们可以不停的买,那么就会拥有很多的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