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翳安抚好了路言以后,便带着她出了宫,坐着来时的马车回了别院。刚一回到竹园,慕容飞星便赶了过来,因为要马上回云国,慕容飞星还有些事要交待他二人,但当他一看到路言的样子时便愣住了。转过头看向萧云翳:“你欺负她了?”而萧云翳只抿着唇不说话,一副担忧地看向路言,眼神中似藏着一股怒意。慕容飞星见状更是一头雾水了。
慕容飞星:“到底怎么了?谁能说句话?”
路言:“……”
萧云翳:“我想我们之间的协议可能要有些改动。”
萧云翳阴沉地说完这句话后便叫来了萧大,低声吩咐了萧大几句后,萧大便领命出去了。
路言一直沉浸在今日的惶恐之中不能自拔,连萧大进门都没有引起她的注意。路言一直在想,如果今天被那个锦衣男子得逞的话她将会怎么样,路言简直无法想象。一双手被路言搓得骨节泛白,甚至身上都在发抖。萧云翳站起身走到路言身旁,再一次将路言紧紧搂在怀里,低声温柔说道:“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会好好保护你的。”萧云翳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责,也带着些不安,他对现如今情形的估算还是错了,他没有想到那些人会这么沉不住气,路言受封后第一次进宫便痛下狠手,看来,他还是太温柔了些。
此时此刻,萧云翳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将路言搂得更紧了些。
在慕容飞星的紧紧逼问下,路言才将在宫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萧云翳也是第一次听到事情的具体经过,一双铁拳握得嘎崩直响。在路言讲述完事情经过后,萧云翳与慕容飞星二人对望一眼,安慰了路言几句,在路言情绪渐渐稳定后,二人便似商量好的一般向外走去。而就在此时,情绪平复后的路言却开了口,“你们有什么事就不能不要瞒着我吗?你们这样把我当局外人,我什么都不知道,让我感觉更没有安全感。要不然,你们就都别和我有任何瓜葛,反而会让我安心些。”路言说着,一双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却一直忍着没有落。
路言的话让两个权倾天下的大男人心如刀绞,他们俩一个是全大陆最强国云国的太子,将来的皇位继承人,一个是一国的一字并肩王的王世子,也是将来的王位继承人,却让一个他们心尖上的女孩子受了这样的委曲,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两人顿时沉默了,默契地没有走,都在桌旁坐了下来,低头不语,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没过一会儿,慕容飞星先抬起了头,向萧云翳说道:“我要尽快回国一趟,恐怕时日不会太短,你有什么打算,最好现在说清楚。”路言不笨,听出他话里有话,就是不知道萧云翳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于现在的西楚,要说萧云翳有什么感情那也不见得,反而朝堂上的一些尔虞我诈让他很是厌烦,后宫里的那些龌龊勾当更是让他像躲瘟疫一样躲着,好在皇上膝下没有公主,不然,他肯定逃不脱。不过他现在似乎也没有逃脱,他要娶的这个人,按理说也算是皇亲国戚啊。想到这里,萧云翳突地笑了。
不过他还没有忘记正事,敛了敛神思,萧云翳正色道:“针对苍国与东梁的计划不变,另外,我会说服皇上趁机拿下东梁,之后便是专心对付苍国。”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路言,继续道:“我会加紧对太子一党的清缴,至于皇后那儿,我会请姑母帮忙的,尽快清除西楚的后患,我们便可以专心对付外敌了。”路言听出了萧云翳的意思,很有可能,多年前那桩事情的幕后之人便是皇后吧?想着,路言便脱口问道:“你查到当年的真相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母亲为何离宫?”
萧云翳叹了口气,将那一段他查到的往事一一讲述了出来。
当年,长公主几乎把持着西楚的一半朝政,皇后对此甚是不满,屡次劝说荣乐帝,将大权收回,荣乐帝均是没有丝毫作为,也全然不将其当回事。皇后恼怒之下,便痛下杀手,请来了一位江湖中甚有名气的郎中,花重金买下了他一剂毒药,这毒药便是至长公主于死地的毒,也是路言身上从胎中带过来的毒。
路言听后心中很是气愤,功、名、利、碌在人心目中的份量可比得过人命,不仅这个时代,在她生活的21世纪也是如此。这样说来,今日在宫中想要害她的也必是皇后一党了。
而萧云翳接下来说的内容,更是让慕容飞星和路言双双握紧了拳头。只听萧云翳说道:“皇后请的这位郎中,不是别人,正是太医刘本,也就是原云国太子慕容川的师弟,梁涛,梁涛为了得到他师兄手上的医书,不择手段,从云国一路追到了西楚。要不是这一层关系,皇后想要请动他也是不可能的。可是当年长公主失踪后,便再无人知晓他们的去向。”说到这里,萧云翳又停顿了下,看了看眼前的二人,接着说道:“直到前些日子,我的人跟踪皇后一行人,来到了云国与西楚的一片森林里,亲眼看到了……他们刚要出手时,便见到云国的一队人马率先冲了出去,将人救走了,而我的人也跟随着去到了云中城。还有,我的人还查到。”说着,萧云翳看向了路言,缓缓道:“你遇见云翕的那日,闯入木屋的也是皇后的人,我想,应该是梁涛从你父亲身上找到了什么线索,让他们摸到了木屋的所在,幸好你们逃得快,不然……”
路言张大了嘴,一副“果然”的表情,当时她就怀疑,或许这些人的目标并不是穆云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