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外面便有小丫环的声音响起:“见过世子。”通常情况下,府里的丫环都是叫世子的,只有萧云翳带的手下才会称呼他为九爷。
听到声音,路言惊慌地看向慕容飞星,而对方面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倒闹得路言感觉好像自己偷情被正主抓到一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路言也恢复往常的神色,他们的事情就他们去解决好了,她不跟着操那个闲心。只是她转念一想,不对啊,萧云翳不是走了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路言不知道的是,如今萧王爷正出使东梁,府里只剩王妃和八小姐,而如今两人还在宫里。宫宴结束后,两人便被皇上请到了偏殿。所以,萧云翳的确是走了,而且是回了王府,却得知王妃还没有回府,便又掉头回了别院。
人未到声先到,萧云翳还未走进内室,声音便已传了过来:“原来有客人到,这帮奴才真是不用要了,来了客人怎么也没人伺候着?”萧云翳嘴上虽这么说,实际上的意思却是在责备慕容飞星不够光明正大,另外还是在说门口那两个家伙居然也没发现有人进院。话音刚落,萧云翳的身影便已到了内室门口,看着里面泰然自若的慕容飞星,萧云翳向来无喜无忧的脸上也多了丝紧迫感。这个慕容飞星在第一次见到路言的时候便表现出对路言的兴趣,而慕容飞星与路言除了长得很像之外,萧云翳查不到任何有关慕容飞星与路言之间有什么关系。按说路言是西楚长公主穆云之女肯定是铁定无疑的,她的父亲据路言自己说是太医刘本,这应该也是真的,而且据说当年刘本是长公主一次外出历险时的救命恩人,遂将其带回了西楚当了一名太医,那这个刘本的来历……萧云翳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向屋内的二人仔细看去,却是见路言与慕容飞星一样长了一双桃花眼,粉嫩的唇瓣几乎一模一样,而此时慕容飞星正一脸笑意看向萧云翳,让萧云翳一下子注意到了他那深深的酒窝,顿时愣了一下。而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走进内室,在桌旁坐定,萧云翳开口问道:“太子殿下屈尊到访,不知有何贵干?”说完挑眉看向慕容飞星,又看了看旁边坐着的路言。慕容飞星听言笑了笑却是不答反问:“在下奇怪萧世子居然把自己的表妹养在了别院里,这是为何?”路言听后很是尴尬,在这样一个时代里,男人在一个别院里养着一个女人,这是什么意思?路言拿眼瞪了一眼萧云翳,又瞪了一眼慕容飞星,你俩说话就说你俩的,别扯上我。而萧云翳表现得却是比路言淡定多了,“这是萧府家事,就不劳太子殿下操心了。”慕容飞星点了点头又道:“路姑娘的毒似乎最近常有发作,不知萧大世子准备何时为令妹医治啊?”其实他没有说错,路言最近时常觉得躁热难耐,夜里起来的次数也有逐渐增多的趋势,有的时候甚至整宿都无法入眠,只是路言并不怎么出门,所以外人也并不知道路言的情况,甚至贴身伺候的丫环都不知情,因为路言不习惯晚上有丫环值夜,所以一到晚上,就叫他们各自回房休息了。
萧云翳转头看向路言,他见过路言热毒发作时的样子,不过当时都是昏迷不醒的,而最近也没有昏迷过,所以他认为路言的毒应该是控制住了,上次来路言也只是说夜里会睡不安稳,难道……如果真的是在路言清醒的情况下发作,他不敢想象路言是怎样熬过那样的痛苦的。皱着眉看着路言,他突然觉得,其实路言并非平日里看上去的那样古灵精怪,事事都无所谓,她会表现她的不满,从不遮掩自己的情绪,可是真正痛苦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比如她最近几乎夜夜难以入眠,比如她在听说穆云翕为了给她解毒而答应了与南水的联姻的时候,她都没有叫一声苦,没有任何的表现,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承受,或许下一次,如果穆云翕再次来向路言求娶,路言可能就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
萧云翳想到这里,掩在桌下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他萧九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呢?他以为路言拒绝过穆云翕,事情就不会再改变,可是他估错了路言的心思,他没有想到路言会把自己的心思隐藏得这么好。
如今最要紧的,是要把医仙留下来,立即为路言医治。而这个时候慕容飞星出现在这里,这必不是巧合了萧云翳想了想开口道:“太子殿下今日来,有何目的不妨直说。”慕容飞星笑了笑,与聪明人说话,他当然也不用藏着掖着了,随即说道:“想求得医仙的出面,也并非不可,只是要看萧世子愿意出多大的力了。”
两人在路言的房里达成了什么协议,除在场的三人以外再无第四人知晓,只知道三日后,南水国公主按时启程回了南水,医仙却是住到了萧府的别院内,同时住进来的,还有云国太子一行人,美其名曰观荷。
而就在这个时候,苍国使团也顺利进京,住进了驿馆内,对方指名要求萧王府接待,荣乐帝无法,只好命萧云翳全程照料。
远在东梁的萧王爷在得到自家儿子对近期形势的汇报后,也已经在赶回国的路上。
住到别院以后,一向神秘的医仙也终于揭开了面纱。医仙本名李盛安,是一位年近古希的白发老者。老者先后去了路言和慕容飞星的院子,得出了两个令人震惊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