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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宴会之上

过了大概两刻钟后,路言被小丫环搀扶着走出了内室。萧云翳与萧云霞两个人均是眼前一亮,站在他们面前的路言和刚刚进内室前的路言简直判若两人。只见路言如今身上穿的是一件水绿色的罗裙,腰间也是同一色的丝绸腰带,外罩一件淡青色的轻纱,头上梳着飞云髻,两鬓留下两绺头发垂至胸前,背后散落的头发直垂要间,发间一枝碧玉簪与衣饰更是相映而艳,柳眉微弯,眸若星辰,长长的睫毛微翘,面上略施粉黛,遮去了原先的病态,实是显得生动可人。

萧云翳眸底闪烁着什么,却见萧云霞已是两步上前拉起了路方的一双小手惊叹道:“路言妹妹真是容色倾城,清丽可人,就该这样多打扮打扮,多好!是不是云翳?”说着回过头冲着萧云翳眨了眨眼睛。萧云翳摸了摸鼻子点点头,没作声。路言瞧着他们姐弟二人之间的互动,只是微微笑了笑。

路言随着萧家姐弟二人走出了院子,来到了位荷花池一旁的阁楼之上,这个阁楼平时没什么人,多是这个时候用来待客所用,可以一边宴饮,一边赏荷。此时的阁楼之上众人已是落座,太子居首,他的左手边坐着他的两个弟弟二皇子与三皇子,右手边坐着的便是各世家的千金,而右手边首座上便是那位来自南水的公主,次位空席,想是留给萧云霞的,萧云霞怎么说也是王爷之女,论起来也应当是个郡主吧,路言如是想着,再接下来便是刚刚出言嘲讽路言的左相之女戴娇玫了。路言朝着宴席上看着,而众人也是在向这边看来,皆是一副不解的神情,最后,还是那位戴府千金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什么路言呢?太子有请她也敢不来吗?也太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了?”众人也皆是附和,“就是,就是。”“怎么如此无礼?”一声声斥责在阁楼内响起。

“这位便是路姑娘,太子有请,路姑娘怎敢怠慢,只是略作打扮了一下而已,让各位久等了。”又是萧云霞替她解了围,路言感激地看向萧云霞,萧云霞也朝她点头笑了笑,牵着她的手便来到了她的空位之上,又向太子歉声说道:“路姑娘没有出入过这样的场合,又是萧府的客人,请太子允许她坐在云霞旁边,以便云霞左右照顾。”太子点了点头,这点面子他还是要给的,萧王爷可是名符其实的一字并肩王,地位之高还在他两个皇弟之上,皇上尚且要给萧府的面子,何况他是太子。

路言坐在了萧云霞的下手,却是生生让戴娇玫又低下一个位置去,戴娇玫一双眼睛狠狠瞪了一眼路言,不甘心地移了位子,却是对坐在她旁边的女子恨恨说道:“还不起开?你以为你还能坐这个位置吗?一个个痴心妄想。”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说谁,声音虽低,却是刚好让在场的每一位都听在了耳里。路言很疑惑这人到底什么来路?居然可以如此器张?她的疑问刚刚形成,旁边萧云霞便给她解疑道:“她叫戴娇玫,父亲是当朝左相戴山,皇上很是看重,她自觉身份比他人高一等,所以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你不用理她,她也是个没脑子的。”说完冲着路言笑着点点头,路言也回以一笑。路言也觉得这样的人确实是没脑子。

席开,太子起杯先是谢过了萧府的款待,又是一番对于大好时光的赞美,众人皆是出声附和。几杯酒过后,便有人按奈不住提议道:“这样只是饮酒实是无趣,我西楚女子皆是多才多艺,不知各位可否助助兴?”说话的是二皇子穆云天,一双老鼠眼一错不错地盯着对面的几位貌美小姐,当然也没有放过路言。不过路言只是低头夹菜,看也未看他一眼,而二皇子身边的穆云翕却已皱起了眉头,萧云翳也是一副若有所思。

“小女不才,愿为太子殿下等弹奏一曲以助雅兴。”一个身穿鹅黄色襦裙的少女步履轻盈地走上去欠身说道,一双美目偷瞄了一眼座上的太子穆云海,而穆云云海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好”,便再无他言,显然是对女子的暗送秋波视若无睹,让路言对他着实钦佩了一把,至少比那个二皇子强多了。

女子当中席地而坐,面关放置着一架古琴,一双白皙柔嫩的小手抚于琴上,悠扬的乐声便油然而起,乐声婉转,似微风拂柳荡漾进人的心田,路言闭眼聆听,手中还配合着乐音打着节拍,甚是享受的样子。让坐在她对面的萧云翳不禁想到了当日他们在云中城时的情景,当时的路言也是如今日的样子,一听到乐曲便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动作,静心聆听,末了还做了一曲梁祝,思及此处,萧云翳已是不禁弯起了嘴角,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酒杯,一仰头喝了个净。别人没有注意到,坐在路言旁边的萧云霞却是看了个真切,脸上除了笑意之外还多了一抹别的情绪。

一曲终了,引起座上一片掌声,众人也皆是赞叹之语不断。路言歪向萧云霞问道:“她是谁?”萧云霞看了眼已然坐回席位的女子道:“她叫顾小婉,父亲是工部尚书,在朝中没有什么实权,为人也是和善,向来是个老好人。而顾小婉也是个性子柔弱之人。”

“听说南水人擅舞,整个国家的人都会跳舞,不知是真是假,公主可否为我等释疑啊?”说话之人是个身穿杏花粉罗裙的女子,话中透着挑衅的意味,一双秋水眸子却是望向了穆云翕,而穆云翕却只当没看见,与旁边的萧云翳低语交谈着什么。

“小女子不才,只习得师傅的一点皮毛,还望各位多多包含。”南水国公主语含谦虚又毫不畏惧地应道。看来这位也不简单啊,路言想着,目光随着一身异族服饰的南水国公主飘到了场中央,却突然凌空接触到了对面萧云翳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浑身打了个激凌,路言不自在地低下头去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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