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让我这么开心。”千娇的脸上缓缓绽放了一个会心的笑容,这个笑容落在黑慕杉的眼中,比那盛开的牡丹更加艳丽,比那绚丽的烟花更加夺目。
“在我面前永远不用说谢谢,今天我很开心,因为你。”黑慕杉微微一笑,那如磁般的双眸紧紧地凝固在她娇媚的容颜上,寂寞了好久,忍耐了好久,今晚再也忍不住了,只要她懂他一点点的感情就足够。
黑慕杉他将手中的箫递给她,“送给你。”
这是一管黑玉做的,千娇皱了皱眉头,“很贵重。”
“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嘛。”他有着不容拒绝的口气。
千娇朝他一笑,“只是会不好意思啦。”看看自己的身上,出了那块拿不下来的血玉之外,就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了,“可是我没有什么东西值得纪念的。”
“下次有空送我一个你亲手做的东西就好了,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他将黑玉箫塞进她的手中,用他温热的大手包牢。
“好。”她甜甜一笑。
“我走了……”她朝他眨了眨眼。
“我送你……”
“不用了……”千娇摇了摇头,心中有怅惘有失落以及说不清的感激,她转过身轻轻呢喃道,“小黑哥哥,如果我一开始爱的就是你,这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这句话他似乎是听到了,“相爱永远不会晚,只要有一天你倦了累了,需要一个肩膀的时候,这里永远为你留着……”他的右手握成拳,放在自己的左肩上。
这句话似一团火般,融化了千娇眼中的冰泪,一滴滚烫的泪从她的脸庞上悄然滑过。
看到远处有一具如塑像般的人站在那儿,他也不再坚持送她,“我的店永远有你的房间,你的位置。”
慢慢地沿途走着,经过一个转弯口,一只有力的手圈上她的手腕。
低头走路的千娇不由倒抽一口气,整个人都惊了起来。在看清了来人是梁忆白之后不由地怒气横生,“你搞什么,吓死我了?”
梁忆白不说话,紧紧地抿着唇,大力地握着她的手,朝前大步地走着。
“你……”千娇挣脱不开他的手,只能小跑跟在后面,还想发牢骚,却感觉到他那紧绷的神态,他是被那青楼女子……甩了。呵呵……她因为自己这个想法轻轻一笑。
一到梁府,梁忆白拉她直奔卧室,碰上一些下人,那些人也因为梁忆白脸上的怒气不敢说一句,只是用同情的眼神盯着千娇看。
一进卧室,梁忆白将她摔进床。
“你干吗?”千娇愤怒地反问他。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跟那个黑脸究竟有着什么关系?”小白的声音低沉,眼里闪着阴骛。
“有什么关系,不关你的事情。”千娇毫不在乎的笑了笑,他全都看到了,抑或是听到了什么,不过那又如何,他在乎么?
初次见他时,自己还是个小贼。
那是五年前,千娇跟着外婆在外流浪,生活过得十分得不好。
千娇偷偷地瞒着外婆出去偷几个钱过日子。
千娇在路上制造机会与黑慕衫相撞,顺利地摸走小黑身上的荷包,正准备开溜之际,却被小黑逮住。
黑慕衫伸出手来,“交出来。”但是瞧见她那娇弱的模样就有些不忍心了。
身体弱弱小小,似乎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尤其是她的那双大眼睛流转着灵气,我见犹怜。
“不可以,如果给你的话,这个月,我跟外婆的生活就没有着落了。哇,那边有只狗特好看……”千娇胡乱一指,撒腿就跑。
黑慕衫一个飞身跳到她的面前。
千娇抬起头,瞧见一张皮肤黝黑而又英俊的脸,心底发虚,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怎么,想要回银子,不可能的,到手的东西我从来不会交出去的。”
黑慕衫微微一笑,从身上掏出一张支票,“我所有的钱都在这里了,你都拿去吧,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
千娇拿住支票,站在那里,怔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跟了上去……
“怎么,嫌钱少?”
千娇神秘一笑,“既然你帮了我,那么我也要告诉你个点子……”
千娇将自己的方法跟他说,如何经营一家店。
他挑了一下眉毛,笑问道,“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了,我还有什么本钱去经营一家店呢?”
千娇呵呵大笑,“你既然有本事给我这么多钱,也一定可以重新拥有这么多的钱。再或者你给我这么多的钱,我也有了本钱,等我赚了钱再来救济你。”
她含笑离开,“我叫容千娇,在不远的将来,必定财源滚进!”
他望着她,有微微的失神,一个小孩子,口气到是不小。
后来自然而然的,千娇搬到了池乘县,开了一家美容店。
而黑慕衫在邻县开了一家酒吧。
梁忆白冷笑一声,“关系非比寻常吧。他帮你逃婚,一路保护你,把你在宫里的消息透露给我,他还为你放烟火,送了他的黑玉箫给你?”
她一愣,突然那些匪夷所思的问题浮上脑海,然后一一解答。那日夜查薛府被薛廉镜强暴,自己轻易地逃脱,随之而来薛廉镜的暴死,进宫被皇上封妃时,梁忆白能够及时赶到,怎么没有想到这些从来都不是巧合。
“对,那又怎么样?他说喜欢我。”千娇更加气愤,“你生气个什么劲啊?”
梁忆白脸上的怒气又更添上了几分,欺身向前,将千娇压在身上,唇狠狠的吻了上来。他重重地咬下她的下嘴唇,她吃痛的哼了一声,他乘机撬开她的贝齿,将湿润的舌滑了进去,用舌尖挑逗着她……
她的手横在他的胸前,呜呜的抗议着。他却更加霸道地汲取她的口腔深处的甜蜜,手更加放肆地在她的身上游移……
千娇有些晕眩,而梁忆白的眼中多了一丝醉意……
千娇的意识逐渐地恢复,她开始挣扎起来,“你这个疯子……”
他的唇终于离开了她,他狼狈地站了起来,背过身子对着她。让微喘的呼吸平息下来。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我不许你跟他来往,你只是我的……”他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占有欲。
千娇擦了擦唇,只当被蚊子咬了一口,“你在说什么,你在吃醋,可笑!”
“我只是被你用妖术给迷惑了,我从来都不属于你。再则你不是到处留情有女人吗?我还是有我的自由,我交朋友的权利,爱与谁交往你管得着吗?好不容易有人真心喜欢我,而且不介意我是否成过亲。更况且我跟他很久以前都认识,我现在开始就要喜欢他……”
梁忆白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愤怒,他转过身来大声地朝她吼道,“倘若第一次见的时候,你说你要嫁我,我便不会娶你……”
千娇的脸上多了一份嘲讽,冷哼一声道,“原来你是喜欢叛逆的女人?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应该粘着你,嚷着要嫁你,而我成了那个例外……有太多的人臣服于你,所以也想换换口味,找只刺猬回去?而我正好符合了这个条件,所以你用你的妖术牵着我。”她突然有些愤怒,抓着他的衣领奋力地摇着,愤怒地瞪着双眼,“你知道不知道你害了我一生?”
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梁忆白更想狠狠地打击她,“当初我娶你是为了拒绝皇上要我娶公主……既然要娶就娶一个不会粘着我的女人……”
“是啊,当她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时候,就一脚踢开……”千娇全身的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叫着,她快速地抽出挂在强上的剑,指向他,“你个卑鄙无耻之徒……”
梁忆白看到她满脸的怒气,顿时觉得她可爱了几分,他举起右手用两个手指夹住剑锋,蛊惑道,“如果你真的要走,那我放你走如何……?”
“什么时候?”她的神色夹杂了一丝怀疑还有喜悦,她放下了剑。
“当你成为一个顺从,温柔的女人时……”他轻声一笑,眼中却带着狡猾的贼光。
“当真?”她不疑有他,只是想快点抓住这个条件。
“当你真的成为那样的女人,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你赶走!”
“一言为定!”
“小白,起床了!”千娇摇晃着梁忆白,柔声叫道。
“干什么?”他有些不耐烦地揉了揉双眼,一夜睡得极不安稳,一大早又被人扰梦。
昨夜,当千娇答应下来这个条件的时候,心里又后悔了,做一个顺从温柔的女人似乎很困难,可是再困难也要试啊。于是她坐在桌子边,点着油灯,嘴里一边碎碎念,一边写着要做顺从温柔女人的条件。
无论梁忆白怎么催,她都专心致志于自己的事情中。
后来当后半夜的时候,千娇才终于摸索到另外一张软蹋上睡下,自从新婚以来他们都是分床而睡,这是千娇支持的,虽然她的身体已经给过他。
等她熟睡之时,梁忆白悄声下床,他其实对那张千娇写得东西很好奇了。
“这字还真难看!”他轻声一笑,眼里有抑制不住的温柔,“每天催他起床,为他做早餐,说话细声细语,除了身体上的接触之外,其他的事情尽量满足……短时间的忍褥负重换来长时间的自由。”
梁忆白看着罗列的这么多条,又是一笑,可是心里又有些失落,她就这么想离开自己吗?为什么自己对她硬不下心来。
头往右边一瞥,心中不由地一荡。她躺在靠窗的软蹋上被上,一把青丝仿若流泉,自那简朴的枕套上泻下。柔和的月光轻泻在她那绝世的脸上,上面带着安然的笑意。睫毛在白瓷般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这一刻他的心中起了怜意。
他上前轻轻地在她的额头印上一个吻,一个近似膜拜的吻,她是那么美好。他将窗户关上,又抱起她柔软的身躯,为她盖上薄被子。
醒来的时候,千娇发现自己不是睡在软蹋上,而是躺在梁忆白的怀里,不知道为什么朦胧的思想中有了一丝甜蜜,这种被异性包围的温暖让她有了一丝悸动,但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推开他。
这一刻梁忆白已经醒来,可是他却故意装了个身假寐。
听到千娇起床的声音,关门的声音。梁忆白才睁开了眼,发现现在的天色还很早。
躺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又睡着了,因为他在期待着她来催床。
“小白。”千娇让声音听起来尽量娇滴滴的,脸上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说!”他厌恶地看着她,擦了擦眼睛。可是心中却产生了一丝窃喜。
“来,吃早餐。”她将他拉起来,让他坐到桌前的凳子上,指着桌上的碟子,脸上带着一丝得意,“这是我亲手做给你吃的。”
“哦。”梁忆白点了点头,拿起了筷子,“这是什么?”
“这是我做的金针菇炒蛋……”她略带骄傲。
“你不知道我不喜欢吃蛋吗?”他不耐烦地打断她,重重地摞下筷子。
“我怎么知道?”千娇的眼中闪着一丝不悦。天还没有亮,就过去向外婆讨教,做了好多遍,终于才造就了这盘蛋,对于她这种对厨艺一窍不通的女人来说,实属不易。
“你不知道,就不会问吗?随随便便地端一盘东西进来,想害我不成?”他朝她吼道。
“啪!”千娇一掌打在桌子上,“梁忆白,你讲那么多的废话干吗?不喜欢就不喜欢,哼!”她咬牙切齿地骂道,然后夺门而去。
看到她奋力地将门摔上,望着她那快冒烟的样子,他的嘴角不免泛上一抹胜利地微笑,他重新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小荷池,河里还有很多残存的荷花,在这个冬天中亭亭立于池塘上。
千娇坐在岸边,朝里面扔着一块一块的碎石子,这个变态梁忆白……
我的手上可是多了很多很多的泡泡,可能好几天都不能做手工了,他还发什么脾气……她又扔了一块进去。
“别扔了,池塘里的鱼都会被你砸死的。”梁忆白不知道何时站在她的身后,声音轻佻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