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维捡起吊坠,仔细的观察着。
这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吊坠。形状有些特别,就像一滴正在滴下的泪珠,在渐渐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幽幽的青色光芒,拿近了看,表面上隐隐有着一层流光,漂亮极了。
天色渐黑,罗维吃过晚饭便躺在了床上。
来到这个世界仅有两三天他就从贫民窟搬到了内城,他得好好思考一下以后的道路。
是学习斗气还是按照他们的安排朝着魔纹师努力呢?
罗维右手把玩着吊坠,反复的思考这个问题。
过了很久,他才灵光一闪,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我真是够笨的!修炼斗气和雕刻又不是互相矛盾的事情,同时学习不就成了!”
想通了这一节,罗维的心情有些畅快。
但他的脸色忽然一变,手上的吊坠不知何时变得越来越亮,黑暗中甚至有些刺眼。
“怎么回事?”
罗维的精神力笼罩了吊坠,想要查探一下它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可他没想到的是,吊坠里居然传来一股极为强大的吸引力,而且这股吸引力是直接作用在精神力之上的。
罗维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力不受控制的朝着吊坠涌去。
“糟糕!”
罗维双眼暴睁,想要切断精神力与吊坠的联系。
可事与愿违,在强大的吸引之下,他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这下他真正的慌了神。
他明白精神力的重要性,如果精神力完全枯竭,他脑海中的一切都将消失,或许他会成为一个白痴。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但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精神力一点一点的流逝。
“罢了,听天由命吧。”
当看到包裹着那滴蓝色血液的精神力也被抽出时,他只能发出一声哀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罗维只觉得浑身疲惫不堪,脑子也懒洋洋的迟钝了许多。
此刻,斗气空间内,没有了精神力的禁制,那滴蓝色的血液又开始一胀一缩的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轰!”
罗维的脑海中一阵轰鸣。
一片由血液组成的漩涡不停的旋转着,让罗维目眩神驰。
漩涡越转越快,而他也终于支撑到了极限,昏了过去。
只见漩涡中,突兀的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衣的苍老身影,他盘膝坐在漩涡中央,稳如磐石。
“唔,这小子实力好差,这就晕了过去。不过没想到‘堕落之血’居然会在下级位面选择继承者,哈哈,神国那些家伙也想不到吧……咦?什么在吸收我的力量?”
那身影双眼中射出两道光芒,向吸收力量的源头看去,当他的目光落在吊坠上,他的表情立刻变得非常精彩,
“空间神器!”
他的双眼中闪过一道贪婪的光芒,却接着又被遗憾所取代。
“唉,即使给我空间神器,我也没用啊……还是沉睡过去,等待始祖的召唤吧。”
随着声音的消失,一道血光闪过,白衣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
在一阵疼痛和疲倦中,罗维清醒过来。
他顾不上想什么,就感觉到体内一道又一道的能量以小腹为中心,向身体四处不断的冲击。
道道能量撕裂了血管,骨骼,渗透到身体的每一处。
罗维很快就成了一个血人。
“啊!”
罗维脸上扭曲,身上的感觉只有一个字——疼!
身体被生生撕裂的感觉所带来的极度的疼痛,让罗维恨不得再次昏迷过去。
在对抗疼痛的过程中,罗维并没有注意到,吊坠已经停止了吸取他的精神力,反而缓缓的传来一股青色的能量,一点一点的修复着损伤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罗维虽然浑身是血,但他已经开始兴奋起来。
斗气空间里,那滴蓝色的血液已经消失,而其中蕴含的能量,也在一道又一道的冲级中被罗维的肉体所吸收。
虽然看起来吓人,但他此刻的状态非常的好。
如果让罗维描述一下自己的感觉,他只能形容:前所未有的强大。
他甚至有信心和身为五级战士的马吉打上一架。
“没想到,这次是因祸得福了。”
罗维取过已经恢复原样的吊坠,翻来覆去看个不停,却看不出丝毫端倪。
“就是这小东西……”
罗维摇了摇头,把吊坠收了起来。
他虽然很想再研究一下,可是想到那种无力的感觉,还是算了吧!
更何况,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似乎多出来一些东西。
多出来的一幅古朴卷轴的画面!
“蓝血密典!”
看着卷轴上的大字,罗维有些惊讶,
“这是……一种斗气密典?”
随着罗维的注视,卷轴上,新的字迹又缓缓浮现出来。
“蓝血密典,拥有蓝血贵族血脉,方可修炼。”
“外族之人得到我族圣物——‘堕落之血’,亦可修炼。”
罗维完全迷惑起来,
“蓝血贵族?堕落之血?”
难道是斗气空间里那滴蓝色的血液?
……
当蓝血密典几个大字出现在罗维脑海中时。
亚特兰大陆的强者们也陷入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沸腾。
凡是圣介以上的强者,全都感觉到一种来自心灵上的威压。
大陆上那几个最强的人,感觉尤其明显,受到的压迫远比一般的圣介战士强大。
神圣亚述帝国,十字堡。第一神使赛格哈特痛苦的嚎叫着,他的双翼不停的闪烁着光芒,抵抗着压迫,不料那些光芒却像受到了无形的攻击,在一阵嗤嗤的响声中化成一股股白烟。赛格哈特最终还是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过了许久,他才颤抖着站了起来,他阴沉着脸,沉默了片刻,才张口说道,“来人……”
黑暗沼泽,一个紫色皮肤的精灵颤抖着拜服在地,心中一阵惊悸,“好可怕的力量,比精灵王的威压还要强大……”
雷鸣之森,“嘿!矮人从不低头!”一个矮人脸色通红,手持巨锤,使劲的拄在地上,“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猛犸帝国,一处深山里,一头巨大的猛犸匍匐在地上,浑身颤抖,良久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大陆上某个不出名的小公国,一处街角的酒铺里,一个总是独来独往的酒客忽然间脸色煞白,猛然跪在地上,连一直握得很稳的酒杯都跌在地上摔碎了。
“不可匹敌!”客人低低的自言自语,“这种力量……难道那些使者下界,为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