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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临

费姆宇宙星界在瑞泰位面晶壁的外围,一颗颗或大或小的气状星体正在闪发着颜色各异的光芒,在以复杂的轨迹不停的环绕着瑞泰,这是瑞泰诸神的一个个神国。星体的大小代表着神明神力的大小,而颜色区分着神职的不同。繁杂的神念以凡物难以理解的形式在其中传递。

“阿瑞斯,还有你们诸位,你们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吗?你们刚刚把一个位面天使置于死地,你们知道吗?”提尔愤怒的声音回荡在诸神国之间。

“是一个已经堕落了的‘前’位面天使,提尔。”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回答道,这是战神阿瑞斯的声音。他着重强调着“前”这个字,一丝讽刺的意味夹杂其中。

“他本来还可以回头的。”提尔愤怒的回道

“他根本就没想着回头!”阿瑞斯以更加愤怒的语气回答道,“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恩?一个堕落的天使在你的眼皮底下做着危害着位面的事,而你都干了什么?正义之神?”战神怒吼道“什么都没有!”

“那只是个位面通道而已……”提尔的语气低落下去。

“那是个宇宙通道!一个鬼知道通向哪个次元的通道!那不但可能会危害瑞泰位面,甚至还可能危害到整个费姆宇宙你知道吗?”

稍等了会儿后,阿瑞斯平复了一下情绪以冷漠的语气说道:“我这样做是对的,这,就是证明。”说完一缕缕神秘的力量从宇宙的各个角落汇聚到战神的神国里,将原本中等大小的星体充实成一颗巨大的星体。而原本因为强行神降而变得暗淡的星光也变得耀眼夺目。

“这不可能,”提尔震惊的声音从他银色的神国中传出,“费姆是没有自己的意志的。”无论是天使也好,恶魔也好,都是这个宇宙的生物,所以对于费姆宇宙来说,两者都是相同的,不应出现这种宇宙层面的奖励的。

“所以这更加说明瑞迪法尔的行为是会危害整个宇宙的。”说完阿瑞斯切断了与提尔的联系,只留下提尔的神国在明灭不定。

诸神保持沉默。

“唔……”戈弋艰难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蓝色天空,飘着洁白的云朵,没有一丝工业污染的样子。“这是哪?”戈弋坐了起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附近是一片丘陵地带,只生长着一些枯黄的杂草和一簇簇的灌木以及几颗歪曲的矮树。戈弋的位置在一座小山丘的顶部,一条小河顺着地势在山丘下流淌,目光溯流而上,可以看到一大片森林郁郁葱葱的生长在地平线上,望不到边际。森林之中,一座陡峭的山峰拔地而起,直插云霄,被积雪覆盖的顶峰显露于云朵之间,被晨光映成金黄。

“这里不是地球。”戈弋看了看四周陌生的植物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在这个气候跟家乡差不多的地方,不认识一种植物还情有可原,但好几种外表美丽的植物都没有见过就无法解释了。更何况远处的那座拔地而起的山峰,风景非常之美,但戈弋从没有听到过有任何关它的介绍。这一切都说明这里不是戈弋熟悉的那个地球

“所以,外星人把我抓来是想看一场荒野生存喽?抓错人了吧喂,你们难道不应该找一个姓贝的人吗?”嘴里嘟囔着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烂白话,戈弋直挺挺的躺倒在地上,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一个长着翅膀的“外星人”,撞击了自己乘坐的飞机,飞机失事,女友李小绮生死不明,而自己被扔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

想着想着戈弋笑了,疯狂的大笑,笑的涕泗横流,笑的声嘶力竭——这TM算什么事啊?就是讲给精神病人听,也会被骂作“神经病”的。可这事偏偏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戈弋有一种荒唐的滑稽感。

笑到笑不动了戈弋就开始骂,没有对象,只是单纯的脏话,极尽所能,搜肠刮肚,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的脏话重复循环,直到嗓子无法发声为止。

恐惧、迷茫的情绪积累到极点便是愤怒,戈弋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一直发疯到精疲力竭,直到没有力气再去思考现状才慢慢消停了下来,昏昏睡去。

戈弋是被傍晚的冷风给吹醒的,在地球现在还是炎炎夏日,但在这里,气温的变化接近地球的秋天,属于那种昼夜温差很大的天气。经过一觉之后,戈弋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周身上下竟然一丝不挂。但对这种情形,戈弋已经见怪不怪了——“还有什么比出现在外星球更惊悚的事呢?”戈弋这样想着,然后他就发现了,还真有!——戈弋在飞机上被刺穿的左肩已经恢复如初了,肩膀前面的皮肤光滑平整,跟没有受过伤似的。

但这不是惊悚的原因。让戈弋惊慌不已的是在肩膀后面的伤口处,就在肩胛骨与脊椎的中间的位置,挂着一片巨大的、漆黑的肉膜,根部与原来伤口处的皮肤紧紧的结合在一起。用手一摸,感觉就像用手在摸自己的脚跟一样——手和脚跟都有触感,但脚跟被触摸的感觉要小得多,身后的肉膜也是如此。但戈弋可以清晰感受到肉膜上传来被手触摸的感觉,这证明肉膜已经是戈弋身体的一部分了。

戈弋试图用手将肉膜撑开以便看清楚肉膜的形状,却发现肉膜的面积很大,单手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躺在地上,将其摊开,才得以看清肉膜的形状。

这是一只没有骨头的翅膀,翼展达到将近两米,肉翼上端,就像蝙蝠长爪子的位置上有一个黑色的骨勾——跟飞机上那个异类的翅膀一模一样。拿石头使劲砸一下,不痛,肉翼上也没有任何痕迹,看起来非常的坚韧;扯一下,肉翼根部连带着脊椎部位传来的剧痛感让戈弋差点昏过去。

戈弋感觉自己的精神又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使劲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的将注意力从身后的翅膀上转移,接着检查起自己的身体,还好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常。

环视四周,在身旁不远处找到了贯穿自己和那个异类的那把剑,但那把剑像是经历过一场剧烈爆炸似得,木质剑柄不翼而飞,十字护手也遗失不见了,整个剑身扭曲变形,完全无法再起到挥砍的作用了,整把剑上都是那个异类灰色的血液干涸后留下的灰黑的血污,看起来就好像一根扭曲的生病的树枝一样,唯有剑尖处还保持着尖锐,看来还可以用来刺击。这是一个好消息,至少有个防身的装备不是?这样安慰着自己,戈弋拎着破剑跌跌撞撞的向山丘下的小溪走去。一路上身后翅膀在地上拖着的诡异感觉让戈弋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到了小溪旁,戈弋探脸向小溪里望去,溪水很清澈,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水中的倒影。还好,模样还是自己的,没有变样或毁容。痛痛快快的饮了一肚子的溪水,戈弋看了一眼水底肥硕的游鱼,忍着腹中的饥饿转头走开。当务之急是趁着天还没黑赶紧找到一个合适的宿营地,否则晚上在荒野上鬼知道会碰见什么野兽。

走之前戈弋试图将破剑上的血污洗干净,但洗去上面的泥土之后发现上面的灰色血迹仿佛已经渗到剑身里面似得,完全无法洗掉。在扭曲的剑身上留下一道道扭曲的银灰的痕迹。

戈弋最后决定在旁边山丘半山腰上的一棵不知名的树上过夜,这棵树在离地大于三米处分成了三支树干,树叉之间的距离刚好可以让戈弋坐下。找好宿营地之后,戈弋趁着黄昏最后一点光亮,用草和树叶给自己作了一个“草裙”。虽然说没有人看,但“坦荡荡”的状态还是让戈弋颇为难受。等一切都弄好之后,天也完全的黑了下来,戈弋嘴里叼着破剑费力的爬到树杈上,等待着黑夜的过去。

异界的第一个夜晚对于戈弋来说无疑是难熬的,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就连星空都跟地球的大相径庭——这里除了普通的星星外还有许多带着各种颜色的星星点缀于夜幕之上,而且时间一长戈弋发现,相对于普通的星星那些颜色各异的星体位置也在缓慢的移动着。

一边看着陌生的星空,戈弋一边试图弄清楚自己的现状。

自己所在的位置不明,但可以肯定不是地球,附近没有智慧生命活动的痕迹。周身除了一把破剑外没有任何的生存装备,而自己也没有什么生存的技能,生存下去会是一个巨大的难题。更关键的是自己的女朋友,李小绮,她是否也到了这个地方?自己该去哪里找她?

一想到这里,戈弋心中涌现出一片巨大的绝望。怎么说呢,在戈弋看来,一个人,除了有着自然的身体之外,还有自己各种的身份:子女、恋人、学生、朋友、同学……这些身份都是精神意义上的身体。而失去了这些身份,自己还剩下什么呢?一堆肉而已,活着有什么意义?这样想着,戈弋连活下去的意愿都没有了。但一想到李小绮很有可能也被送到了这个世界,戈弋便又重燃了起生活的希望,“老子的公主还等着我去拯救呢。”这样想着,戈弋满意的拍了拍身上可以用来当被子的肉翼,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戈弋带着满腹的饥饿重新来到小溪旁,准备用破剑当鱼叉给自己弄条鱼吃,结果一上午唯一的收获就是发现那把破剑可以轻易地把河底的石头给刺穿,而且很难拔出来……最后戈弋用碎石和树枝在河底作了个“栅栏”才得以抓了条小鱼。接下来就是生火了,戈弋尝试着用钻木取火的方法取火,结果除了手上的水泡什么也没得到。戈弋颓丧的把手上木棍扔到一边,而放在一旁的鱼好像在嘲笑戈弋一般的还在地上活蹦乱跳。戈弋拽着鱼尾巴将鱼使劲的往石头上抡了两下,解了解气。

正当戈弋拎手上的死鱼无计可施的时候,一道炊烟从山丘的后面升了起来。一瞬间,戈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种混合着欣喜和恐惧的感觉在他的心头升起来。戈弋将鱼放到地上,摘了些野草树叶挂在自己的身上作了个粗略伪装,提着剑向山丘爬去,走了两步之后又转头把鱼拎在手上,手脚并用的向丘顶爬去。

等气喘吁吁的爬到山丘顶部之后,戈弋才发现自己走冤枉路了。炊烟生起的地方就在绕过山丘的小溪边上,从自己刚才的位置只需沿着小溪拐个弯就到了。

河岸边,一个戴着怪异的尖帽子的人正在向火堆里加着柴火,等火烧旺之后,他走向旁边的灌木丛用一把短剑费力的砍着枯树枝,看样子想收集更多的柴火。戈弋趁着“尖帽子”转头砍树枝的时候偷偷跑到离火堆不远的草丛中,借机观察着“尖帽子”的一举一动,并希望可以趁机偷点火种——在对对方缺乏了解的情况下,他并不想暴露自己。

尖帽子收集足够的木柴之后,将木柴放到一边,走到小溪边,然后掏出一根短木棍,指着溪水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他的右后背冲着戈弋,火堆在两者的中间。

“好机会。”虽然不知道“尖帽子”在那里干什么,但戈弋觉得这是偷取火种的好机会。他匆忙的在草丛中窜出来,打算从火堆中抢出一两根着火的木柴。但刚走到火堆边,就看见一道蓝光从“尖帽子”手中的短木棒中射出,没入溪水,紧接着一大坨冰块从溪水漂浮出来,冰块之中冻结着一条肥硕的河鱼。

戈弋惊呆了,什么样的高科技可以使看似普通的短木棍发出可以冻结河水的光线?!吃惊之中,手没能握好光滑的鱼尾,鱼从他的手中滑落,掉进火堆里,发出“噗”的一声。

“尖帽子”闻声猛地回头,看到了手里只剩下破剑的戈弋,貌似也吓了一大跳。他赶紧回身将手里的木棒对准了戈弋,戈弋见状握紧了手中的破剑。两人隔着火堆对峙起来。

一时间河边只剩下“汩汩”的溪水声和树枝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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