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啊!真是天助我也!对《来耙经》《西酉丛书》生厌的时候,我可以绘画、临摹。我有绣像本的《西游记》,我又向大舅父借到了绣像本的的《荡蔻志》”。
这些天,樟寿是自得其乐。小弟颇害孤独之苦,好容易捱到哥哥能健康走路,他却一把推开了他。“啊呀,现在敢说玩。前几天买的那本书越看越不顺眼,我可不能让对不起我的压岁钱,我得赶紧去,再晚,怕伙计不会给我换呢。
没多久,樟寿回来了,小弟弟赶忙问:“换了吗?”
樟寿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本书边小声嘟囔:“换就换呗,还说它其实比小姐姐的脸还白呢,是什么话呀。”
小弟弟听听他的话音,知道他没有玩的心情了,也就走开了。
小弟弟再进来时,樟寿还在看书。
小弟弟说:“怎么?不想去玩了,要做书痴吗?”
“唉,你知道的,我这德性,书痴怕是做不成了。我只是不想错失更好的玩机。”
“什么?”
“你忘了。前些日子小姑来咱们家时说过,绍兴城最大的庙会一五猖会快到了,届时,她还要请我们过去呢。我是想去的。因此我记起了大人的一句话,打铁要需自己硬。我这些天好好温习书,等我去的时候,就不怕父亲考我了。你明白了吗?意愿在我们这里,通行证在人家那里!”
“哎哟,大我两年真了不起!知道的这么多!”
小弟弟就这么惆怅的离去,樟寿一个人安安静静度过许多日子。
小弟弟不仅不来书房玩,和樟寿每天坐在一起吃饭,也是默默无语。
小弟弟大概是真的生气了。樟寿因为心里装着事,也不主动去招惹他。
又是许多天过去,小弟弟忍不住再来找哥哥时,眼里竟噙着星星点泪。樟寿忍不住抓着他的手,一连声的说:“走,走,我们玩去。”
“才不去呢。”小弟弟一把甩开哥哥的手,忿忿地说道:“他们欺负我,我哪有好心情。”
“什么!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是谁?”
“八斤,还是那个丑八斤。”
“什么!就那个大块头。真不是个好鸟!明明和我们是带有亲戚的,却经常是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
“敢——能——收拾得了他吗?”
“什么?咱兄弟怕他吗?这绍兴城有不知道咱家的吗?要教训他还真不是个事儿。只是——”
“什么?你到底敢不敢?”
“嗐!怕的不是他。他这家伙是不分眉眼,可老爹爹大人未必如我们所想啊!和他玩真的,我就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非常划不来。你觉得呢?我们可是书香门第之家的。”
“你说怎么办?再这么白吃他的亏吗?”
“要不,我们咒他吧?”
“咒他?骂人不疼,能管个用吗?再说,我们又没有他的生辰八字,怎么咒他?”
“容我想想。我们不要他的生辰八字,要的是他整个人。你来看。”樟寿说着,来到桌边,铺好一张纸,又拿笔凭印象画了起来,画好后,问弟弟“认识这是谁吗?”
“八斤。”
“看,我给你画一枝箭来射他。射他哪儿。”
“拣皮糙肉厚的地方。只要不射死他让爹爹找麻烦。哪都行,”
“那么,一枝可不行,三枝,五枝,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