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四个人,于步瑶不语,眼泪却是不停的往下掉,凤姐不停的自责,奕绍不停的分析着,脑海里全是孩子的模样。
“一定是严启东的爹娘找人将孩子抱走了。”凤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激动的说着,“他们不是来找过步瑶,很想抱走孩子的吗?”
“不,他们那日基本上已经认定孩子是我的,与他们的儿子无关,不可能再来抱走孩子。”
听了奕绍的话,凤姐咬着下唇又认真的想着,忽然又说道,“会不会是杨心莲,她不是也一心想要将孩子抱到严家去的吗?”
奕绍再次摇摇头,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与严启东脱不了干系,但他又肯定,与杨心莲无关,与严启东的父母也无关。
不再犹豫,奕绍起身走了出去。
太师府的书房内。
奕绍带着他一贯的冷淡坐在杨义刚对面。
“你现在就派人去找你那好女婿,若是再敢轻举妄动,小心他脑袋搬家吧。”
杨义刚一听对方这话,心里不禁吃惊,难不成严启东不知悔改,又生事端?
“来人啊。”
从门外走进来的陈杰还没有站稳,杨义刚就赶紧上前,再三叮嘱的说道,“快去严府,将严启东带来。”
杨义刚为何不用陈杰带话过去,而是将严启东直接带到这里?第一,当然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严启东若是在奕绍面前有个好的认错态度,也许还会有条生路,如若不然,光他杀人那一条罪命,就足以让他小命玩完,这第二嘛,他也想知道严启东又做了什么,使得奕绍再次上门找他,并且脸色可也并不好看。
严启东此时的心情,可是好的不得了,看着床上躺着的婴孩,想起杨心莲的话,他不觉摇头,怎么看这孩子跟自己长的也不像,抬手招来两个办事的人。
“你们两个来看看,这孩子跟本少爷长的像吗?”
“像,真像,严少爷,您不用说,这孩子一看,就知道是你的骨肉……”
“呸。”严启东一口吐在张三的脸上,“哪里像?本少爷怎么就没觉得长得像?”
李四一看形势不对,忙把正准备说出的话又给咽了回去,不过凭良心说,这孩子跟严启东长的确实很像,既然人家不爱听这话,他当然选择闭嘴了。
“爷,咱把这孩子怎么处理?”
“送人吧。”严启东背着双手,就要走出去,又停下来回头看着问话的李四,“记得送的远一点儿,别******日后又生出个什么事来。”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
怀抱着小婴孩,李四这心里可就不是滋味了,他平日里是没有做过几件好事,可是要对一个小孩子做那样的事情,他可是实实的不忍心,这孩子还这么小,他娘还不得急死啊?
更何况,这孩子确实与严启东长的十分相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他的骨肉,万一哪天他要反悔,跟自己要孩子,可如何是好?
思量再三,李四才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拿定主意后,他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就往自己的家里跑去。
严启东被陈杰带到太师府,他这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虽然知道岳父已知道了自己的事,可也从未亲自问过他,今日将他带来,不会是要惩罚与他吧?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起来吧。”
严启东一看旁边还坐着个人,“这位是?”
“我是谁,你不必认识。”
好冷的人啊,严启东退到一旁,刚坐到椅子上,杨义刚的眼神,可就让他受不了了。
“不知岳父大人叫小婿来,是为何事?”
“你可认识一个叫于步瑶的女子?”
“不认得。”严启东刚说完,忽然又想起自己已经向杨心莲承认过此事,忙又改了口,“认得,可也不熟。”
“她为你生了一个孩子,是真是假?”
严启东无语的点头。
“那孩子现在何处?”
严启东心中一惊,忙一脸无辜的抬头看着杨义刚,“这个小婿怎会知道?她虽与小婿认得,可是小婿毕竟已经有了家室,怎会再与那种不检点的女人有所来往?”
“这么说,你是不知道那孩子的去处了?”
严启东仍然一脸无辜的摇摇头。
奕绍忽然起身走到门口,再回身到严启东跟前,淡淡的说道。
“最好是这孩子与你无关,不然,光你一条杀人的罪命,我就绝对让你脑袋搬家。”
严启东从来没有遇到过说话如此冰冷,表情也如此冰冷的人,直听得他心里发毛,他下意识的看着杨义刚。
“启东,你若是知道什么,就尽快说出来,也许还能将功补过,不然,可是谁也救不了你了。”
你不是太师吗?严启东在心中犯嘀咕,太师的权利,他可清楚着呢,救他一条小命,根本就不在话下,只是眼前这位冰人,他可是得有所防备。
“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听清楚我的话便是,别到跟前指望会有人来救你。”奕绍说着对严启东摇摇头,“只要是犯了案的人,谁都救不了。”
严启东听罢,额头渗出些许冷汗,再看向杨义刚,对方也只是对着他点头,到底是坦白,还是继续装傻,他有些纠结了。
“怎么样?你还是不知道那孩子的下落吗?”
严启东不语,再次看向杨义刚,“岳父大人,小婿我……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奕绍握紧拳头转身走出去,不过,很快又走回来,看着杨义刚,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了解我的脾气,也请你做好思想准备。”
杨义刚当然知道奕绍的意思,严启东的话,他自己都能听出来其中的心虚,对方又怎会听不出来?他赶紧上前拉住奕绍,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道,“请小……稍等。”
杨义刚将奕绍拉坐到椅子上,自己刚一着椅子就冲着严启东厉声说道,“严启东,你在无锡与于步瑶私定终身,现在又娶了我的女儿,你可知自己犯了哪条律法?”
严启东不禁诧异,这岳父怎么胳膊肘儿往外拐了?
“于步瑶为你生子,你不探望,不娶她进家门,你可知,这又是犯了哪条律法?”
严启东不语,心里可是紧张的要命,他在分析,分析岳父的意思。
“你杀了于步瑶跟前的丫环怜儿,这个不用问,你应该知道会受到怎样的制裁。”
不会吧?岳父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说出自己杀人的事?他是不是老糊涂了?
“岳父大人,我……”
“若是查到是你偷偷绑走了于步瑶的孩子,你可知道,就是玉皇大帝,他也救不了你。”
什么意思啊?严启东挑着眼角看看一旁的奕绍,天哪,那眼神,狠不得直接将他看了个透,他心虚的低着头,嘴巴却是摆明了不服软,“小婿哪敢有那个胆儿啊。”
话音刚落,奕绍便起了身子,一刻也不耽搁的走出去,杨义刚整个身子都瘫软在椅子上,严启东不明白了,岳父本是一国太师,怎么感觉好似很怕那个冷冰块一样?
杨义刚无奈了,该说的该劝的,他都用了,奕绍也确实没少给他面子,其实只要严启东说出孩子的事,以前的种种,奕绍都会看在自己的薄面上不会动他,可事到如今,他无奈了。
“岳父大人……”
“你闭嘴。”杨义刚终于还是压抑不住,他彻底怒了,“你真以为你的那点儿花花肠子能瞒得了人吗?就你做的那些事情,哪一条都可以定你的罪,你以为莲儿就是你的挡箭牌?你以为我就是你的遮雨布?你太天真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婿,如果你与我毫无关系,我就不会再给你机会,还让你站在这里,再三的问你话了。”
什么意思?严启东紧张的看着他。
“你是个男人,要有担当,要敢作敢为,你千错万错,错在你不该去杀人,没想到你竟不知悔改到要去偷走人家的孩子,你知道吗,只要于步瑶到官府告你,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没……没这么严重吧?严启东呆愣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欺骗她的感情,又杀了她的丫环,还抱了她的孩子,我要是她,也绝对不会放过你。”杨义刚越说越气,看也不看严启东,指着门口说道,“你走吧,好好的回去等着吧。”
等?这么说,岳父是不准备帮他了?这怎么可以?他娶的可是太师的女儿,想当初,若不是因着他手中的权势,自己怎么可能会在还不曾见过杨心莲的情况下就娶了她?
“岳父……”
“出去。”
严启东离开太师府,一路上都在想刚才在场的那个男人是谁,岳父为什么要那么顾忌他?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客气?
进得严府,严启东赶紧到处找寻着杨心莲的身影,事到如今,不管怎样,他只能指望杨心莲,虽然,在他的心里,他可是不相信自己若是真的被抓了起来,岳父会真的不管他。
原因不二,严启东就是冲着自己是太师的女婿这一点儿,他也料定杨义刚不敢不管他,不然,她女儿可就要守寡,他杨太师的脸上也会无光。
于步瑶坐在床沿上,手里抱着孩子用过的小被子,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凤姐站在一旁,着急又担心。
在于步瑶的心里,严启东就是再坏,最多是语言上对自己侮辱,最多是不承认以往二人之间的种种,若是说他偷走自己的孩子,她是不相信的,可是心里明明又感觉着,孩子失踪与他又脱不了干系,这种想法,让她紧张,让她害怕,若真是严启东所为,那孩子也是他的呀,他会恨心到什么程度?会将孩子带去哪里?会送人吗?还是……
于步瑶不敢再往下想,泪水流的更凶了。
奕绍走进来,看着于步瑶的样子,实在不能忍受,这女人,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使得她一天比一天消瘦,这样的她,让自己看着只会心疼。